“王爷,贵妃娘娘和十六皇子今日也上山了,一盏茶后便到此处。”一名随从匆匆来报。
“既是一盏茶的功夫,本王便此地等候。此地风景独好,谁不想占据此地。”高重华邪邪一笑。
高重华姿态潇洒随意的品着一壶淡茶,尝着民间小吃艾馍,突听背后传来一阵阵轻快的欢叫声。“九皇兄,九皇兄。”
高重华颇为惊讶的看着一阵风似的跑进亭子的人,进来时还故意撞了一下高易阳,流光眼疾手快扶住他并暗中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忍耐。
“锦慎?你怎么在这?”高重华见他满头大汗,颇为疼爱的为他擦掉。
“这里这么好玩,九皇兄来了都不叫我。”高锦慎委屈道。
“九皇兄见慎儿功课繁忙怎敢打搅,若课业做不好,皇兄可是要被父皇责骂。”
“九皇兄所言甚是,慎儿一定会把课业做好,比某些冷宫中出来的皇子还要强。”高锦慎得意的瞟了一眼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高易阳,满眼都是挑衅。
高易阳握紧双拳,面上极力扯出一丝微笑。若不是被流光暗中定住,他早不管三七二十冲上去给他一拳了,如此傲慢无礼当真欠揍,方才故意撞自己不道歉便也罢了,还总是咬住是他是冷宫出来的皇子紧紧不放。
“慎儿不可出言不逊。”贵妇装扮的柳贵妃面容含笑的走进来,众人对她行礼。
“娘娘好雅兴,不辞辛劳特意来此赏景。”高重华请她坐下,含笑着问。
“常年闷在宫中难免对宫外之景更加向往。咦?这位姑娘是?”
柳贵妃坐定后,细细打量着立在高重华身后的蒙面女子,心里不觉诧异,凤翩翩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虽然厌恶她们姐妹俩,但讽刺的是越是厌恶越是记忆深刻,就如她依旧能一字不差的描述出凤青儿的仪容姿态,哪怕是细微表情,她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
“素心见过贵妃娘娘。”
“虽蒙着面但瞧这身段料想面纱下的面容定是清丽绝尘,况且又能陪着汉阳王爷登山赏景的女子定是深受汉阳王宠爱。”
“娘娘谬赞。”
“汉阳王你身居高位是时候该考虑子嗣问题。今天本宫面圣时,皇上还特意交待本宫,说若是时间尚早不如到汉阳王府去看看,询问过下书瑶的情况,皇上可一直想抱孙子呢。”
“还请贵妃娘娘回宫后代本王向父皇转达,有劳父皇费心了。”
“素心姑娘不如一块坐下来吧。这不是皇宫,不必这般拘礼。”
“诺。”
“素心姑娘,祖籍在哪?何方人氏?”
“素心祖籍青州,自小在清河边长大。”
“如此说来,倒和汉阳王有缘了。汉阳王曾治理过清河水患。”
“王爷事迹,素心早熟记于心。”
“倒是个痴情女子。本宫记得书瑶当时便是时任清河郡太守郭艾之女,王爷治理水患后便将她一同带回了都城,没想到素心姑娘居然也是清河附近之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青河郡生养出来的女子素来都是才情品行俱佳之类。本王若没记错,素心倒是与贵妃娘娘算是同乡了。”
“这倒是。本宫祖籍清河郡,但在都城成长。这般说起来本宫倒与你是同乡。”
“素心不敢高攀。”
“九皇兄,我想吃这个。”高锦慎指了指山楂糕。
“这是山楂糕。”高重华拿了一块给高锦慎,高锦慎第一次吃这种酸甜可口的糕点,一下子将山楂糕吃了个见底。
高易阳心情极其抑郁,他吃过这么多糕点唯独这个有姨母的味道,却被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状况的高锦慎一口气给吃完了,于是闷闷不乐道:“贵妃娘娘、皇兄,易阳四处看看。”
高重华点了点头,“流光你陪十五皇子四处走走。”
“诺。”
“这再走段距离就该到香山寺了,汉阳王可有兴趣陪本宫上去进香,为皇上为大周祈福?”
“荣幸之至。”
一行人走进香山寺,寺内的主持率领众弟子在门口恭迎高重华和柳贵妃等人。
“阿弥陀佛。香山寺主持惠净恭迎汉阳王、贵妃娘娘、十六皇子。”
“主持免礼。今重阳之际,本王与贵妃娘娘来此观赏秋叶并一同为皇上、大周祈福。”
“王爷、娘娘心怀天下真乃黎明百姓之福,这边请。”
惠净主持带领高重华、柳贵妃等人经过入寺,至大雄宝殿时,除高重华、柳贵妃、高锦慎外其余人皆在大殿外等候。
三人为佛祖上香祈福后,惠净主持诚意邀请他们用斋饭再到香山寺的枫叶亭俯瞰整座香山。
进香祈福完用斋饭时高易阳仍迟迟未归,虽有流光在旁保护以免不了担心,高重华便派人去寻。
“母妃,慎儿饿了。”高锦慎撒娇道。
“虽不在皇宫慎儿怎忘了礼仪?十五皇子还未到怎可独自先用膳?”
“母妃,他就是爱使性子,非要皇兄派人去喊他过来用膳。若是父皇在,他怎敢如此造次?”高锦慎一脸不快,他为什么要等一个身份比他要低的皇子?
高重华一言不发的饮着淡茶,高锦慎骄纵任性,若性子再不改,过些年可就由不得他如此任性了。
“回王爷、贵妃娘娘,十五皇子说此处风景甚好令他忘记腹中饥饿之事,还请王爷、贵妃娘娘、十六皇子先用斋烦不必等他了,他先到枫叶亭在那等候王爷、贵妃娘娘、十六皇子。”
高锦慎一听完,也不待高重华与柳贵妃先动筷自己倒迫不及待地先用膳了。高重华若有若无的瞟了他一眼不作言语。
高锦慎心中自有打算,他三下五除二用完斋饭推脱室内太闷要出去走走,告辞了高重华与柳贵妃便走了出来,起初带着两个随从不过是在香山寺内随意看,他支走两个随从后便绕道先到了枫叶亭。
高易阳那小子果真一个人待在枫叶亭,高重华的贴身护卫流光此刻也未见踪迹,这枫叶亭下面可是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十五皇兄真是好兴致,一个人默默地在这赏景。”高锦慎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高易阳懒得回头看他一眼。
高锦慎对他的无视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到他旁边,继续嘲笑道:“让本皇子猜猜十五皇兄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闷闷不乐?呃……是本皇子占了皇兄的宠爱呢还是本皇子把你爱吃的山楂糕全部吃了呢?”
高易阳隐忍着一股怒火,他早已看高锦慎不顺眼,若他还在此喋喋不休不知收敛,他决不轻饶。
“哎呀,九九重阳节,民间可是相邀一同登山遍插茱萸。天可怜见,总有人不得享受团圆之乐。”
“高锦慎,你适可而止。”高易阳冷视着他,语气带着威胁。
高锦慎就是有意要激怒他,继续道:“怎么?既然已经存在之事还怕人说?凤青儿若不是谋反她会落得被父皇赐死的结局?若不是因为凤家之罪,你最尊敬的姨母会受皇兄五年冷落之苦最后抑郁不得善终?高易阳,你何德何能继续待在皇宫,继续被视为大周十五皇子?”
“嘭!”高易阳怒不可揭一拳打在高锦慎的鼻梁上,顿时鲜血直流。
高锦慎毫不客气的反击,两人在亭中大打出手,高锦慎不忘继续添油加醋,“我听母妃说凤家当年之事你以为真是谋反这般简单?父皇是见你母后与东宫来往太密故意设的局,依本皇子之见,说不定你是野种也未曾不可能。”
“高锦慎,你处处刁难我,我不计较,只是你最不该侮辱我的母后。”高易阳自小便得到凤翩翩武艺上的指点,因此盛怒之下出手也不知轻重,高锦慎虽有个会武功的舅舅柳南,但平时他疏懒多于勤奋,如今高易阳被自己成功激怒动起真格,自己还真不是他对手,所以看起来像是对打,其实是只剩下挨打的份。
“住手!”身后传来一阵怒喝。
高重华听寺院僧人说两位皇子在后山的枫叶亭内大打出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哪知一见高锦慎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高易阳出手快而狠,高谨慎根本就是不他对手,见这架势若不及时赶来只怕高锦慎被打得残废都有可能。
高易阳背对着众人,高锦慎瞟了一眼亭外,诡异一笑,作势便往后倒,亭外的人看着倒像是高易阳推他下山。
“不要——”柳贵妃惊呼,惨白一张脸跌坐在地。
高易阳并未料想高锦慎拉着自己突然往后倒,他看了一眼亭外满是山石和树枝,若摔下去不死也残,于是用力拉住他,哪知紧要关头,高锦慎却暗中用力推了自己一把,而飞身过来的高重华,抓住了高锦慎,高易阳却落了空掉了下去。
“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