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俗称的鬼节,传说今天冥王特许远去的人回家与家人团聚,吃一顿团圆饭。
小枣说素心姐姐视他如弟,理所当然是一家人,所以一早便央求他的爹同他带些瓜果到素心曾住的木屋来祭拜。路上又遇上了阿朵、阿林还有村里的其他叔叔婶婶。
“你们都是去祭拜素心姐姐的吗?”小枣红着眼问。
阿朵擦了擦眼泪,“若不是为了救我们,素心姑娘也不会惨死。”
“天杀的那些人。”阿林愤恨道。
陆陆续续的村民到了莲塘,跪在莲塘边上摆上祭祀品烧纸钱对着木屋磕头跪拜。
隐于暗处监视此地的人将所见所闻传信给高重华,在末了特意加一句:一老妇人捶胸顿足哭得声嘶力竭宛若痛失亲生,闻者无不动容皆泣。
高重华收到这封书信后立于窗前默然不语,良久,才惨然道:“她视无亲无故之人如亲如友,而本应亲密无间的人却举剑相向互相厮杀,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主上,今日还需点上引魂香吗?”
“不必了,是时候该让她从美梦中醒来了。”
“诺!”
“爹,你看我绣的这个香囊好不好,上面还绣有白色梨花。”凤翩翩雀跃地跑进她父亲的书房。
她的父亲从她手中接过香囊,突然冷笑道:“谁说你爹喜欢白梨花?本王才喜欢!”
“你是……你是……你是……”凤翩翩惊讶的看着他,只见她一向笑容亲切的爹突然变成一张冷俊的让她万分隐痛与憎恨的脸,她吓得后退几步。
“本王很喜欢呢,翩翩,你要去哪呢?”他一把抓住凤翩翩的手,愤恨道。
“你把我爹怎么了!你把我爹怎么了!”凤翩翩挣扎着哭叫道。
“你看,你的爹不是在那吗?”如鬼魅般的阴冷声音,凤翩翩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时辰到!杀无赦!”
“不——”
大刀一落,凤翩翩跪倒在地上。
“不要啊!不要啊!爹!爹!”凤翩翩哭喊着爬过去,她的手触摸着她父亲滚烫的血,她发疯似的用手堵住血,不让它再往其他肮脏的地方流淌。
“不要啊!不要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止不住!爹,我止不住!”凤翩翩浑身是血趴在监斩台上哭得肝肠寸断。
他走过来夹起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拎起。凤翩翩发疯似的捶打着他的胸,哭喊道:“为什么你不救他?为什么?他是我爹呀!”
“啪!”高重华用力的扇她一个巴掌,这个巴掌力度之大以致凤翩翩当时耳朵嗡嗡作响,她没听清她说什么,可她还是读懂了。他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翩翩,你醒醒!
“噗!”一口鲜血吐出,凤翩翩看着灰暗的天渐渐远去。
“小姐!”似若欢的声音,是你吗?
“主上,小姐怎样了?”
“从引魂香中叫醒她确实会有所伤害,调养些日子便好。”
“可是当初主上不是说引魂香只是方便替小姐诊治之用吗?”
“若欢,你不相信本座?”
“不不。若欢只是担心小姐不敢对主上心存怀疑。”
“这才是本座的好若欢。你只要相信本座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凤翩翩在一个刚下完一场初秋细雨后的清晨醒来的,她似乎做了两个不同的梦,一个美好一个残酷,一个明媚快乐能让人愿永远不要醒来,一个黑暗惊悚让人不愿意回想哪怕一丝一毫。
她怔怔的看着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
“这是另一个梦镜吗?”凤翩翩梦语般,她神情恍惚毫无方向的乱走。
“吱——”身后似有门打开的声音,凤翩翩转过身却见是若欢,若欢看见她似受到不小惊讶,若欢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气质儒雅的陌生男子。
若欢脸色绯红,见凤翩翩神情木木站在门外,忙走出来扶住她,急切道:“小姐,你怎么起来了?早上这么冷也不多穿一件!”说完作势要脱掉她的外套给她披上。
“早秋初寒是该多注意保暖。”儒雅的陌生男子越过若欢将他的外套动作轻柔的披在凤翩翩的肩上,凤翩翩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与她昏迷时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如出一辙。
“这是哪里?”凤翩翩一开口说话发觉嗓子很紧,因而说话有些吃力。
“这是我的府邸。”男子温和道。
“你是谁?”凤翩翩指着他。
“我是蒙以。”
“……”凤翩翩又指了指自己。
“小姐,你不会忘记你是谁了吧?”若欢惊呼道。
凤翩翩摇了摇头。
蒙以淡笑道:“她是想问她怎么在这里?”
“小姐,是蒙公子路过救了我们。难道小姐不记得当夜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翩翩摇了摇头。她记得,她只是不知道蒙以是怎么从高重华手中救走自己,这个蒙以到底是什么人?
蒙以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柔声道:“若欢,别让素心姑娘一直站在门外,还是扶她回房,待她精神好些再告诉她如何在这的来龙去脉。”
素心?是了,她不是一直以素心的身份在民间生活吗?想必是若欢为了保护她才对他说自己是素心吧。
“诺!”若欢扶着凤翩翩走回她的居室,凤翩翩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他报以感激一笑。
蒙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表是举手之劳无需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