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却跟她在医学上鉴定确认为父女关系的男人的忌日,她被邀请参加,以女儿的身份!
莫杺悠如遭雷击,这四年来她从没想过踏入雷家一步,更没想过要接受雷霆的提议接管雷氏庞大的财团企业,但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心酸,那个被雷霆几次三番拿给她的照片被她随意的丢在了抽屉里。
照片上的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甜美可人。雷霆说那就是雷诺铭和莫琬茹,而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也就拥有庞大的雷氏集团的继承权。
握紧了脖间的吊坠,莫杺悠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沙发上。
“妈妈,你为什么要给我出这样的难题!我以为我可以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几年,可现在看来你不喜欢我这样!”悠然的睁开眼睛,莫杺悠苦涩的笑笑。
看来雷霆是不把她逼出来誓不罢休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一身干裂的黑色小西装,将请柬揣在身上,莫杺悠便带着沈墨的拼图出门了。
夜晚的荷兰有些凉,尤其是还夹杂着些许细雨,莫杺悠开车走在路上将车窗摇到最底,任凭肆意的凉气击打在她纤细的身子上。
路上车子很少,莫杺悠开的很快,她是急着去见沈墨的,那孩子身子弱,下雨的时候如果不提前给他喝点姜汤,他一定会感冒。而他的感冒却比别的孩子要棘手的多。
黑色的宾利,大气磅礴,压制着车道上所有车辆的速度,车主似乎有什么急事,在并不算宽敞的马路上狂奔,直到超过了莫杺悠的灰头土脸的二手车。
“搞什么,没修养的家伙!”宾利车猛地带起的一阵气流席卷了所有的雨滴,一同堆积给了车窗打开的莫杺悠,激起一阵凉意,打湿了莫杺悠的西装外套。
莫杺悠并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但她心情并不好,显然那人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加足了马力,她愣是把几乎都要报废的小汽车开出了法拉利的速度!
很快,莫杺悠追上了宾利,一个华丽的摆尾她挡住了宾利的去路。
莫杺悠的车技,这些年,可是出神入化的漂亮。为了谋生,她还没有从建筑学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那些烂醉如泥的同学的代价。
这些年的艰苦生活让她学会的不仅仅是坚强,更多的也练就了她的胆量。午夜时分独自一个人去气氛诡异的墓园替那里的园丁打扫一地的落叶从而赚点微薄的外快,这些事她没少干过。
为了沈墨的奶粉钱,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而她之所以拼命的追上高傲的宾利,只是因为她为了方便下了飞机能赶快见到沈墨而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买的二手车,被它剐蹭了一下!
如果车主停下来道歉,她不会要太过分的赔偿,可是溅了她一身水还剐花她的车,这让莫杺悠不会忍气吞声。
“下车,不会开车就请个司机,马路不是让你摆阔的地方!”一口流利的英语,莫杺悠下了车便靠在车门上,冷冷的对着猛地停下来几乎要贴上她的脸的宾利说道。
“总裁,有一个疯女人挡住了去路!好像刚才……”下雨的夜,轻而易举的能挡住人的视线,司机看都没看莫杺悠一眼,小心翼翼的回头对着淡定自若仍旧在看文件的男人说道。
“给她钱,打发走!”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男人头也不抬的将皮夹扔给了司机。
“是,可是给多少……”司机赶忙接着,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
“随便,让她闭嘴!不然你就从她车上压过去然后拉去修车厂承担所有的维修费!”男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刚才那轻微的车震会不会对一辆即将报废的二手车有什么致命的影响。
在他了看来,这个挡路的,无非就是为了敲诈他一笔钱!
司机得到指令下了车,鼓涨的钱包让他有了底气顿时趾高气扬起来,走到莫杺悠面前,抽出七八张面值五百的欧元,他捏在手里冲莫杺悠先摆着。随即是想到了什么,抽回了三张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是维修费,吵什么吵,你这一下我们损失的钱够买几亿辆你这样的破车!”钱捏在手里,司机并不打算给莫杺悠。
“有钱是这样显摆的?”莫杺悠冷冷的笑道,不屑的看了司机一眼,只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也许都是东方的面孔,所以即便都说的是流利的英文,也许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吧。
只可惜,莫杺悠鼻梁上架着墨镜,没人能看分辨出她的东方气质。
“怎么,嫌少?这些钱都够买下你这辆破车了!”司机有些鄙夷的扫了莫杺悠的车一眼,说道。
“正好我打算换新的,所以拿来吧!”一把扯过男人手里的钱包,捎带着他手里的五张五百欧元大钞,莫杺悠动作麻利的从皮夹里抽出了所有的现金,然后将空空的皮夹丢在了司机身上。
“既然你有钱,就当救济难民了!”随即的将钱扔到了自己的车上,莫杺悠在司机错愕的目光下,上了车!
“总裁……她……她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司机愕然的盯着莫杺悠潇洒开走的车子,闯荡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明目张胆的女土匪,竟然一下子忘了还击!
“周良,比起你妹妹,你似乎只适合做一名司机!”男人依旧是头也没抬,清冷的说道:“你在下车的时候,就应该把钱包里的钱都取出来,只留下一张,还是面值最小的!”
“总裁,对不起,我办事不利!您能不能别跟小谨说,大不了这些钱我拿我以后的工资抵账,不然她知道了肯定又骂我没用了!”司机哀求道。
“好!开车,既然犯了错就不要在用其他的错来弥补,我的时间有限!”终于抬头看了司机一眼,季柏宸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宽容,对这个跟了他好多年的司机,他并无意为难,只不过刚才那个拦车的人,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多年来的心如死灰,猛然的,跳动了一下:沈杺悠,这是你消失的第五个年头了!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宾利车很快启动,顺着莫杺悠走着的马路疾驰而去。
与莫杺悠的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季柏宸合上了手里的文件!
暗黑的的宾利七拐八拐之后停在了一家深处郊外格外幽静的别墅前,司机打开车门,男人下了车抬头望了望暗黄微弱的灯光,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