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杺悠,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我会帮你的!不要一个人硬撑着!”看着沈杺悠一脸的憔悴柔弱,岑偲桠很心疼,这样的沈杺悠让她觉得很熟悉,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所以对她,她格外的关心。
“谢谢岑医生,我可以的!我现在就去看看我爸爸,也许我在他身边说说话,他能早点醒过来!”沈杺悠感激的点点头,却客气的拒绝。她已经亏欠了许多人,不能再祈求别人的帮助了。
岑偲桠也好楚霖翰也好,也许他们本不该卷入她慌乱滑稽的生活,她一个人的痛一个人受!
岑偲桠无奈,护着沈杺悠来到了沈京修的病房,已经脱离了重症监护的沈京修被送到了普通病房,但却也是豪华的VIP。
支票上的二百万负担着他和沈杺悠两个人的医药费,每天昂贵的医药费很快就花的见了底。
走到沈京修的病床前,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明显凸出的颧骨,沈杺悠心里一揪一揪的疼。这是她一向意气风发开朗乐观的父亲,可是此时却也是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知觉。
“爸爸!”被岑偲桠扶着坐到了沈京修的床边,沈杺悠握紧了沈京修的手,眼泪忍不住的滴落。
岑偲桠摇着头离开了,这样的场面真的很让人心酸。
“爸爸,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悠啊,您最爱的小悠!”哽咽着,沈杺悠呼吸困难,声音发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是不管她如何哀求,如果祈祷,沈京修终究是没有醒过来,沈杺悠心如死灰,一切的依赖瞬间坍塌,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船没有方向任凭风吹雨打。
“爸爸,您偷懒也该偷够了,该醒来了,再不醒过来,小悠也没有信心一个人活下去了,干脆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吧!”沈杺悠目光呆滞,有些神志不清。
可是,她的这句话,却起了作用。
只感觉沈京修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是有了知觉。
“爸?您醒啦!”沈杺悠又惊又喜,她不禁喊道。
“琬茹……琬茹……”戴着氧气面罩,沈京修费力的呢喃着,“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琬茹!”
“您说什么?爸爸,您说什么?”贴近沈京修的嘴唇,沈杺悠很想听清楚沈京修说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太小,她费尽了力气也听不太清楚。
“小悠……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沈京修说的更加费力,手颤颤悠悠的想要抚摸上沈杺悠的头。
“爸?你在说什么,您不要说了!我去喊医生!”沈京修有了反应,沈杺悠兴奋的赶忙摁着床头前的救护铃。
“爸爸,您放心,我会治好您的,不会让您有事的!”握紧了沈京修的手,沈杺悠坚定的说道。
“病人怎么了?”老医生冲了进来,一脸的紧张,看到满脸泪水的沈杺悠,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医生,我爸爸他有知觉了,他醒了!”沈杺悠兴奋的抓住一生的胳膊说道,“你快看看!”
“好,沈小姐,你不要激动,注意身体!”老医生安抚着沈杺悠,示意护士将她拉到一边,随即认真得给沈京修检查起来。
“好现象,沈先生果然有苏醒的迹象,各项生命体征趋于平稳,这样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苏醒而且说不定还不会瘫痪!”将仪器交到助手手里,老医生说道。
“太好了,爸爸没事了,谢谢你医生!”沈杺悠突然觉得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突然少了一颗,这让她顿时觉得很轻松。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得跟您本人说一下!”点点头,老医生淡淡的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我爸爸他……”沈杺悠此时所有的心思都拴在了沈京修身上,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倒也是跟沈先生有关系,是这样的,之前你签字的那张两百万的支票,限额提取二十万,而其余的钱我们医院并没有资格提取,而你跟沈先生的医药费现在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二十万了,所以……”老医生也不想说这些,可是院长下了死命令必须追回这笔医疗费。
实在是沈京修和沈杺悠这几天耗费了他们医院太多的资源,如果不交医药费的话,恐怕会是一笔不小的亏空了。
“二十万?”沈杺悠惊呼,“怎么可能,这怎么会……”想起当初夏芸幽一脸得意的模样,沈杺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嘴角流出一抹苦笑。
“我会尽快交齐剩下的医药费的,只求你们能好好的给我爸爸治疗,真的是添麻烦了,我会尽快的!”沈杺悠还能怎么说,只能低声的哀求,为了沈京修她没有任何办法。
那张二百万的支票也不过是个幌子,季柏宸真的是耍尽了手段让她颜面尽失,毫无后路可退。
沈氏被收购了,就连沈家别墅都被化为沈氏的资产一并被吞并,沈杺悠想回都回不去,剩下的医药费她能去哪里找。
打遍了沈京修老朋友的电话,没有人愿意借钱给她。沈杺悠杺悠颓败的坐在医院后花园的凉亭里,眸子里写满绝望。
“季柏宸,你真的是太狠毒了!”握紧了手里的电话,沈杺悠狠狠的说道:“这个时候,我去哪里找三十万,去哪里找三十万……”
沈杺悠只觉得就是把她卖了都换不回三十万,医院也许是看在那二百万支票的份上才没对她冷眸相待,可是她也知道拖不了多久,如果她还拿不出医药费,医院也不会再对她客气有礼了。
“楚霖翰!”翻看着手机里的电话簿,沈杺悠突然看到一个人名,眸光突然跳动了一下,轻呼出声。
可也只是一瞬间,她的眼神便暗淡下去了,她不能再给楚霖翰添麻烦了,也许区区三十万对楚霖翰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可是如果楚应鹤知道了,那他会有麻烦的。
摇摇头,叹了口气,沈杺悠关上电话,仰望着天空,眼角湿润,不知所措。
“如果,我去工作……那什么时候才能凑足三十万?”幽幽的说道,沈杺悠似乎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心安的答案。
“一个晚上!”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她头顶上,尖细阴冷。
“你是谁?”起身回头沈杺悠看到了一个打扮入时,浓妆艳抹的女人,贵妇人般的气质让她不忍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