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沈杺悠伸手上前,攥紧了白布的一个边角……
“你在干什么!”冷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季柏宸怒目而视盯着站在房间中央的沈杺悠快步走了进来。
而受了惊吓的沈杺悠一个激灵,那白布便顺着画作落了下来……
沈杺悠惊呆了,已然忘了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危险的捕猎者。因为那幅画……让她挪不开眼。
偌大的郁金香花田,站着那样一个貌美如仙的女子,她灵动的双眼就像是活着一般,俏皮的吐着舌头似乎是在对作画的人撒娇,虽然是在画中却有种摄人心魂的美,只不过……女子的左臂似乎有些异样,整个袖子空落落的,似乎没了胳膊!
沈杺悠呆愣了,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幅画,看起来还像是不久前做的新画。为什么画里的女人那样美却是个断臂,她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猛然加快了。
季柏宸把这样一幅巨画摆在家中,还不允许别人靠近,是在意的意思吗?他口中的艾幽,又是谁……
“艾幽……”鬼使神差的伸手抚摸上画中的女人,沈杺悠幽幽的吐出这个名字。
愤怒上前的季柏宸本想扯住沈杺悠把她拖出去,可是从她口中念出艾幽的名字,他伸出的胳膊突然停滞在半空中,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阴冷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地狱,季柏宸整个人双眸鲜红似乎是隐藏着巨大的怒火,这股火如果喷出来,只怕会灼的人体无完肤。
“季柏宸!”从画中被唤醒,沈杺悠猛地回头就对上了表情一异常恐怖的季柏宸,整个人都惊呆了,季柏宸此时的模样就好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一样,阴森冰冷!
“说,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谁允许你喊出这个名字的!”一把掐住沈杺悠的脖子,季柏宸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扯碎!
“咳咳,咳咳,你放开我……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对空气的渴望让沈杺悠猛烈的敲击着季柏宸的胳膊,试图为自己换来一份自由。
可是她越是敲击季柏宸就越是用力,而他的双眸则变得更加的阴暗,整个人死死的盯着沈杺悠,那种愤怒的恨意清晰的几乎要把沈杺悠烧死!
“说,狠毒的女人,你从哪里知道的!”季柏宸就会几乎要把控不住自己了,他从来都不敢看这间画室里的任何画,就怕看完之后他会无法自拔,他会控制不住的要了沈杺悠的命,可是他却想保住那颗心脏,所以……他不能!
“季柏宸!你这个疯子……是你……是你自己说的,昨晚你亲口说的!”沈杺悠只觉得委屈异常,眼里的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昨晚这个趴在她身上发泄的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别人的名字,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季太太不仅要承受他的羞辱,就连责问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把家掀翻了吧。
季柏宸脸色一阵阴暗,是他自己说的?回想起昨晚的片段,他有些头疼,支离破碎的画面他直接的他是那样狠狠的要了眼前的女人,看到她的眼泪,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刺眼,觉得呼吸困难!
趁季柏宸走神的空挡,沈杺悠猛地挣脱他的束缚,支撑不住的伏在了地上,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整张小脸因为缺氧早就憋得通红,柔嫩的小手抚着胸口,她在安抚她那跳动的过分剧烈的心脏。
“季柏宸,如果你心里有别的女人,又何必来招惹我,我们本来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瘫坐在地上,沈杺悠眸子里已然失去了亮光,从最开始到现在她的心早就被剐蹭的体无完肤了,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所谓名义上的老公却还在变本加厉。
“沈杺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招惹你?如果不是你和你那下贱的父亲招惹我,我甚至懒得看你们一眼!”看到沈杺悠突然颓败的样子,季柏宸心里有些异样的的情愫滑过,不舒服,堵得慌。
可是在对上她身后那张画,他又再次握紧了拳头,恶言相向。
他该坚定他的立场,是她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
“季柏宸,我们离婚吧,不管你因为什么娶我,我都不想折腾了,你放开我!”从地上慢悠悠的爬起来,走到季柏宸身边,沈杺悠悄声说道。
“不可能!”想都没想,季柏宸便出言拒绝,心里似乎也因为紧张而漏掉了一拍,离婚?沈杺悠不是没提过,可是这一次她似乎跟最开始不一样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决绝的气息,这让季柏宸抓狂!
“你到底要什么,我的身体?还是整个沈家!”沈杺悠突然咆哮,她无法容忍这种背叛,虽然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季柏宸不爱她。
“沈杺悠这都是你欠我的,你偷走了我最珍惜的东西,你欠我的!”季柏宸也情绪失控的咆哮起来,看到沈杺悠落寞又绝然的眼神,他突然有一丝慌乱。
双手死死的扳住沈杺悠的肩膀,季柏宸喷火的双眸牢牢锁定了她,就只有她一个人……身后的那张画似乎也只是陪衬。
“宸……”夏芸幽早就在门口站了很久,昨晚之后她留在了季家,并霸占了季柏宸的房间,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不过可惜,季柏宸却并没有出现,从沈杺悠那里离开之后他便直接去了公司,之所以半路杀回来完全是因为看到了让他怒火中烧的报道。
夏芸幽的声音让两个人瞬间恢复了理智,尤其是沈杺悠。
瞪大着眼睛看着夏芸幽,沈杺悠捂住了嘴巴。眼前的这个女人跟画里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她瞬间呆愣。
原来早就是入幕之宾,是她可笑的后知后觉了。
“芸幽,你还在?”季柏宸猛地松开沈杺悠,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背过身去皱着眉头问道。
“对不起嘛,我……还没来得及订酒店!”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夏芸幽踱步到季柏宸身边吐着舌头撒娇道。
那模样,跟画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同样的倾国倾城同样的古灵精怪。
“我不是说过就住在家里吗,不用去什么酒店,你住酒店我不放心!”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对,季柏宸赶忙改了口,宠溺的抚摸这夏芸幽的头,丝毫不顾及身后的沈杺悠。
“可,你现在结婚了,我担心……”故作不安的看着一脸迷惑震惊的沈杺悠,夏芸幽狡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