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气氛冰冷到极点,在夏芸茜提起夏芸飒之后。
尘封已久的名字被再次挖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阴暗的往事和仇恨。
“闭嘴!”凌澈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他有意无意的瞥过莫杺悠,却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是过分的冰冷,凌澈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你也记得不是吗!宸,为什么要做出让妈妈和我都失望的事情!”夏芸茜很聪明,聪明的知道搬出最厉害的救兵。
夏芸飒,绝对会是最厉害的武器。时隔五年,她已经毫无愧疚,甚至在说出夏芸飒的名字的时候都会觉得她生来就是为了要做她的保护伞,替罪羊,甚至是垫脚石的。
“不要说了!”季柏宸握紧了拳头,眸子里迸发着是憎恶的神色。
“我偏要说,我就要说,就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芸飒她……”
“啪!”
这一巴掌,响亮整间病房,这绝对是第一次,季柏宸甩手打了夏芸茜。
“宸,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动手打我!”夏芸茜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一脸的不可思议。
夏芸茜以为,即便她得不到季柏宸的爱,可是在她也会稳稳地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但现在就连最起码的保障都没了,季柏宸竟然动手打了她!
“对不起!”季柏宸收起有些颤抖的手,说的有些随意甚至冰冷。动手打夏芸茜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中。
可是夏芸茜提起季柏宸最介意的过往,他控制不住了。
“对不起真那么有用的话,那我死去的女儿是不是可以复活!”
突入起来的声音,让原本冰冷的病房愈加的凝重。
莫琬青刚刚下飞机,便听到了让她震怒的消息。她不顾周瑾的阻拦,硬是来了医院,可是再次看到莫杺悠的时候,莫琬青的心还是几乎控制不住的要停止了跳动。
夏芸茜在看到莫杺悠的第一时间便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莫琬青按捺不住也不敢相信当年她亲手毁掉的女人如今竟然还活着,所以她匆匆赶来荷兰,可是眼前的结果却让她瞪大眼睛。
面前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跟莫杺悠有这一张惊人相似的脸。
莫杺悠再次看到莫琬青,也是分外的诧异,可是很快那道眸光便被愤恨取代。眼前这个已经白了头发的女人,是她最致命的的敌人。
“莫阿姨,好久不见!”将沈墨抱在怀里,莫杺悠客气的淡漠疏离。
“我听芸茜说你还活着还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芸茜说的倒是不假,杺悠怎么这些年都不跟家里联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莫琬青很快恢复了淡然,同样冷漠的回应道。
“不联系都落得这么个下场,联系了我估计连死里逃生的机会都没有。您说是吗莫阿姨?不够这些年您倒是没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那么高贵。”莫杺悠回答的毫不客气,当年的那场谋杀,她可是看透了莫琬青的嘴脸,狠毒的老妖婆,竟然还装着关心她,她真是觉得恶心。
“你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能说会道!”莫琬青皮笑肉不笑,莫杺悠话里有话她不可能听不出来。
五年前的莫杺悠已经够牙尖嘴利的了,五年后她只会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莫琬青深知这个时候说太多反而会露出马脚,所以在回答完之后她立刻转向了季柏宸。
“宸,我拖着我这把老骨头架,不是来看你打我的女儿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下得去手!”莫琬青抓起哭的几乎要抽断气的夏芸茜,她愤恨的说道。
“阿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一时激动!”在莫琬青面前,季柏宸还保有一份耐心,至少她是长辈,养育了他!
“那是哪样?你今天一时激动敢打芸茜一巴掌,你明天就敢踢我这个老太婆一脚!”莫琬青才不会相信季柏宸的话,她恼怒的挥着手一脸的愤恨。
“虽然杺悠还在人世,但是你别忘了你们之间早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况且芸茜说的是事实,季柏宸你最好搞清楚,现在你是谁的老公,是谁的父亲!”抓起夏芸茜,莫琬青瞪了季柏宸一眼更满眼杀气的瞪了莫杺悠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莫琬青愤怒的背影,季柏宸皱起了眉头。
他太了解莫琬青了,她这次来不是来度假的,最严峻的是她已经知道了莫杺悠的存在,就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恐怕……
“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我和小墨不需要你的同情,回你自己的家回你妻子孩子身边去吧!”莫杺悠看到季柏宸在发呆,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她现在满脸红肿,披头散发的坐在冰凉的地上,竟然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杺悠……”直到莫杺悠开口说话,季柏宸才猛地转过头来,慌张的跪倒她和沈墨面前,担忧的想要检查一下她的脸。
“不要碰我!”对于季柏宸的碰触,莫杺悠莫名的反感,不是做戏。
“叔叔,你真的结婚了?可你手上为什么没有戒指,结婚不是都要戴戒指吗?”其实,此时最失望的,莫过于沈墨了。
他虽小,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能理解,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就是季柏宸的妻子。
“小墨……”季柏宸该怎么跟沈墨解释,他一时语塞。
“季柏宸,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选择靠近你是最大的错误。滚!”季柏宸的犹豫让莫杺悠莫名的烦躁,她指着门口毫不客气的吼道。
“杺悠,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我之所以……”此时只有季柏宸自己知道他有多为难,夏芸茜就是埋在他身边已久的炸弹,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有一个季佑航那样简单。
现在莫琬青的介入,让原本复杂的事情变得更棘手。
“你闭嘴,滚!我不想在见到你!”莫杺悠此时很确定她自己的感受,她心口隐隐作痛,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季柏宸紧皱着眉头,看着一脸狼狈不肯给他一丝解释机会的莫杺悠,攥紧了拳头,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起身。
“那你多保重!”一贯的清冷,季柏宸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头离开了。
莫杺悠怎么也想不到,季柏宸真的就这样走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跪下来,求得她的谅解吗?
抱着沈墨,莫杺悠突然觉得身上泛起了阵阵凉意,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她忘了他是季柏宸了。
季柏宸,从来不会像任何人任何事低头,一如既往的高傲。
将沈墨放在病床上,莫杺悠胡乱的扎起头发,露出了鲜红的一个手掌印。
“妈咪,你别难过,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小墨以后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沈墨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煞白,看到莫杺悠被打,他很气愤,可是季柏宸的离开对他而言却是另一种刺激。
最重要的是,沈墨无法忍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他的妈妈,一向高傲的如同一只白天鹅,怎么可能会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
“谢谢你,小墨。不过你要相信妈咪,妈咪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莫杺悠摸了摸小墨的头,对着依旧站在门口的护士点了点头,示意请她们过来照看。
“妈咪,你要走了吗?”猛地抓住莫杺悠的手,沈墨一脸的不放心。
“我回家去给你那几件换洗的衣服,很快回来!”天知道,莫杺悠这只不过是借口,此时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她需要好好梳理。
关于那个男人,她突然感觉不到一定点的胜券在握,原来过了五年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一样的让人捉摸不透,轻易表露的温存,也许背后藏着的更是一把利刃。
随时都有可能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冰凉的风打在身上,夹杂着点点雨滴,荷兰的夜晚飘起了细雨,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土地的清香还有那满满的郁金香的味道,可是莫杺悠却丝毫无法融入这美色中。
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她迈出了医院的大门,走在有些凄清的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直到身后有人打了个响指,她才稍稍有些回神。
“嘿,小姐,你看起来落寞极了,需要我来陪吗?”黯哑冰冷的声音,刺进莫杺悠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莫杺悠顿住脚,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这样肮脏的地方。
荷兰臭名昭著的贫民区,比起美国的曼哈顿,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长期隐藏在黑暗里,是无人管的犯罪多发区。
吸毒,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最平常的生活,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莫杺悠不多做停留,打算离开。她明显的感觉出了身后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嘿,怎么,你还约了别人?不如先让我爽一下好了!”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扣在莫杺悠的肩膀上,让她无法动弹。
“我觉得,母狗最适合你了,你给我滚开!”猛地回头,莫杺悠想要掰开男人的手,可是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她愣住了。
那面具,她怎么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