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站起来,沈杺悠抱着胳膊一瘸一拐的走着,这个地方太荒凉,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她跌跌撞撞摔倒了好几次,直到浑身都沾满了血迹和泥浆她才看到了大路上路灯微弱的光。
沈杺悠不知道她是鼓了多少勇气才一步一步从废弃工业区闹鬼的阁楼走出来,她只知道她浑身都是划伤,不堪重负的心脏也因为吸入太多的灰尘几乎要停止工作了。
“季柏宸,我不会屈服,我要拆穿你的把戏!”倒下去的前一秒,沈杺悠分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修长精壮,像极了季柏宸。
楚霖翰提着一瓶葡萄酒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站在他房子的门口摇摇欲坠的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犹豫了一下,他快跑了两步扔了手中的酒,将她准确的捞在了怀里。
“呃……好痛,不要抓我……”昏迷中的沈杺悠仿佛跌进了沼泽,越是挣扎就越是无法逃脱,她尖叫的喊出声猛地瞪大了眼睛。
偌大的落地窗前,楚霖翰手里快速的转动着铅笔,整整一夜没睡他显得有些疲惫,昨晚他本打算好好构思一下自己的设计图,却在门口碰到了沈杺悠,她那样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飞走的羽毛一样。
如果是在以前,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做设计的时候被打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沈杺悠他竟狠不下心来驱逐更狠不下心来见死不救。
“啊!”尖叫一声,沈杺悠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于恐怖梦,她额头上甚至蒙上了一层细汗。
“醒了?”快速转身,便对上了一脸恐慌的沈杺悠。楚霖翰没说什么,反而是走到了桌边收拾起散落一桌子的图纸。
“桌上有些零钱你需要就拿去,我这里不是收容所恐怕没办法照顾你。”伏在大桌子上快速翻阅着图纸,楚霖翰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说道。
“恩?”沈杺悠迷迷糊糊的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听到楚霖翰客气有礼的声音,猛地惊醒在看看桌子上那一沓红钞,她有些愠怒。
“我不是乞丐,谢谢你的好意!”竟然被人当成乞丐,对面的男人一脸胡渣,更像乞丐好不好!可低头看着自己浑身布满血痕和泥巴的衣服,沈杺悠突然红了脸,站起身就想走,可小腿上的伤却让她又重重的跌回了沙发。
“你一直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吗?”楚霖翰终于看不下去图纸了,走到沈杺悠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就放到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放开!”挣扎着,沈杺悠警惕的盯着楚霖翰,起码他们只能算是陌生人,这样的接触有些过分的亲密了。
“别动,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伤口!”瞥了沈杺悠一眼,楚霖翰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镊子轻轻的撩开了紧贴着她小腿的纱布。
“你是医生?”见楚霖翰确实没有过分的动作,沈杺悠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我是建筑设计师,工人工作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久而久之就会些简单的包扎。好了,别碰水应该不会留疤!”将沈杺悠的腿放下,楚霖翰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旧纱布。
背过身去,楚霖翰苦涩笑了笑,多久没主动向外人提起自己是建筑设计师了,真不知道他现在还算不算是个合格的设计师!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沈杺悠摸了摸小腿上的纱布一脸感激。
“谢就不用了,不过你怎么会弄成这样?”楚霖翰起身将废弃物丢到了垃圾桶,随手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靠在桌边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弄的。我该走了,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了!”沈杺悠皱了皱眉头不想回答,挣扎着起身她向楚霖翰鞠了个躬就要走。
“看起来你很急,要不要我送你?”楚霖翰看到沈杺悠脸上闪过一抹痛楚,也没多问,指了指窗户外那辆名贵的跑车问道。
“不用了,我能走!”沈杺悠客气的点点头,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很诡异,不修边幅的模样竟然开得起那样的豪车住得起这样的豪宅,沈杺悠不想多事,委婉的道谢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毕竟现在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