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翰敏感的察觉出了莫杺悠刚才细微的变化,他看了莫杺悠一眼,张嘴想问什么却碰触到她拒绝的眼神。
“还是你来填吧!”知道莫杺悠在逃避什么,楚霖翰也没有追问,配合的将手里的支票递到了莫杺悠手上。
“还是跟五年前一样大方,那次我客气了,这次我可就不客气了!”结果支票,扫了一眼,莫杺悠幽幽的说道,就好像是只贪婪的小猫。
可是在她看到支票上,楚霖翰签下的数字时,她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然一直都知道楚霖翰有钱,可是他似乎也太挥金如土了。
一百万,还是欧元!她随口要来的见面礼,只是随便说说的,其实有个十块八块的她会欣然接受了,没有她当然不会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死皮赖脸的要。可是现在看来,莫杺悠突然就觉得她自己犯了重大错了。
这笔钱,来的好突然,好措手不及。
“如果嫌少的话你可以随便更改,这是你开口的,我不会拒绝!”楚霖翰这话说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是定定的看着莫杺悠,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这个,我还真想到,你会这么大手笔!楚霖翰,你好有钱啊!”莫杺悠愣了愣,随即冒出来一句这样的话,她只是刻意的回避和闪躲。
“小墨,不如你认楚叔叔为干爹吧,你是男孩子,妈咪很放心!”莫杺悠突然奇想,手里那这支票,幽幽的说道。
但是她这句话,除了沈墨听不懂以外,也算是说者有心听着有意了。
沈墨人楚霖翰做干爹,顶大是攀了一门亲戚,在过了,就不合符伦理了。
“我可不缺干儿子,还是叔叔听起来舒服!现在的干爹可不是什么好词儿!”楚霖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算了,小墨,看来你就只值这一百万了,干爹认不成,妈咪也就只能敲这么一竹杠了!可惜啊,这么有钱的人。”莫杺悠故作轻松的摇了摇手里的支票,瞥了楚霖翰一眼说道。
“妈咪,你好邪恶啊!”沈墨看着莫杺悠手里的支票,说道。
“不邪恶,怎么给你赚钱啊,你现在可是……”莫杺悠刚想说什么,可是顿了顿有咽回去了。
“沈墨,该去检查室了!”这时候,护士推门而入,一如往常的将轮椅推进了病房。
检查室门外,气氛凉的过分。跟刚才在病房里,完全不一样!
“杺悠,小墨他是……”楚霖翰能憋着这个问题到现在才问,已经算是定力好的了,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与莫杺悠的重逢,带来了太多意想不到。
“没错,是他的!”莫杺悠紧紧的盯着检查室的大门,冷冷的说道。
“五年前,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莫杺悠的这个回答或多或少的让楚霖翰心竟然放宽了些。
“很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地狱里走了一圈。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回头看了楚霖翰一眼,莫杺悠幽幽的说道。
“你一直都是自己带着孩子?他知道沈墨的病吗?”楚霖翰皱皱眉头,莫杺悠言语间的冰冷愤恨和无奈,让他觉得心疼。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小墨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他没有爹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莫杺悠幽幽的说道。
“这么说,他还不知道沈墨就是他的……”楚霖翰一时有些激动,不禁提高了音量。
“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吧!”对着楚霖翰眨了眨眼睛,莫杺悠扯出一抹微笑说道。
“当然,只是,小墨的病。”短暂的接触让楚霖翰了解了很多,包括沈墨的病情。这个病,太恐怖。
“我不会让小墨有事的!”突然握紧了拳头,莫杺悠用力的说道。
检查室的大门被推开,沈墨整个人几乎是昏睡在轮椅上的。莫杺悠看到沈墨的样子,眼眸瞬间模糊一片。
她之所以躲得远远地,不肯轻易上前,只是不愿意看到沈墨那痛苦的模样,那会让她心如刀绞。
“小墨,你怎么样!”代替护士接过沈墨的轮椅,她柔声的问答。
“妈咪,我没事的!”听到是莫杺悠的声音,沈墨虚弱的睁开眼睛,回答道。
“对不起,妈咪让你受苦了!”低头,在沈墨柔软的头发上印下重重的一吻,莫杺悠近乎哽咽的说道。
“妈咪,你不要难过,以后我再也不来这里了,我每来一次你都哭一次!”沈墨沮丧着小脸,说道。
可是他这话只会让莫杺悠哭的更厉害。
默默的将沈墨推进病房,看着他睡着了,莫杺悠才安心的走到了病房外,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药放在哪儿?”挨着楚霖翰坐下来,莫杺悠小声的问道。
“你终于想起来问了,其实不是我知道,是他知道!看起来,他似乎还记得你的习惯,尽管是很小的几粒药丸!”楚霖翰一怔,随即笑了笑说道。
最开始莫杺悠晕倒的时候,他大脑瞬间的空白,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季柏宸却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她救命的药放在哪里。
“是吗?看来果真是念念不忘啊,也许这些年没少做噩梦!”莫杺悠只是冷冷一笑,轻蔑的说道。
她的习惯他怎么可能有心记得,太过愧疚,一时间想起来的吧。
“杺悠,你……很恨他?”楚霖翰听莫杺悠这种语气,问答。
“你觉得一个毁了你一生,杀了你至亲,甚至要把你推入地狱的人,你会希望他带着耀眼的光环生活在这世界上吗?你可以说是我心太小了,但怎么办呢,我就是容不下这样一粒沙子!”莫杺悠眼神深邃悠远,她盯着走廊的地面,冷冷的说道。
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楚霖翰看到了莫杺悠不一样的好几面,应接不暇之余,他也很感慨。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她本该过的很幸福!
“杺悠,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不要那么辛苦……”这是楚霖翰的真心话,其实五年前,他就已经很想说这句话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莫杺悠是有夫之妇,而他却只能站在远处,偷偷的看着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莫杺悠和那个男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谢谢你,不过我想……有人会不同意的哦……”早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走廊拐角处的人影,偷偷摸摸的一直朝着她和楚霖翰的这个方向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