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起正站在码头上看着远处,他的兄弟们是在这里失踪的,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把他们找回来。
在接到来自他那同父异母哥哥的电话之后,他得知,兄弟们早已经让他找到了,看来他对那个孩子是深恶痛绝,才会想要把他落入碧卡那个女人的手中,当碧卡得知那个是西蒙澈和攸文芊的孩子之后,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孩子,可怜的孩子啊,才出生没多久,就要惨死。
他只在旁边的挂断电话之前说了一句:“池靳夏,你真可悲!”
他知道池靳夏把人带回去了,也知道那个女人失忆了,而池靳夏深爱的那个女人即使失忆,不记得西蒙澈,也不会爱上他,这是最可悲的。
池云起趁夜回来了。
彼时,攸文芊已经睡了。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他走了进去。
“池靳夏,我回来了。”
池靳夏没有抬头,却眯起了眼眸,冷冷地说:“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确定要把孩子送给碧卡?”池云起虽然曾经绑架过攸文芊,也曾经下过格杀勿论的命令,但那只是男人的自尊受到侮辱而已,他不想对小孩子下手,因为他不想将来有了家庭之后,抱着孩子总会想起这个可怜的孩子,是经过他的手才惨死的。
池靳夏猛然抬起来,严厉地说:“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这个要求很简单吧?”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把这个孩子送走,他这是什么意思,回来劝说他?
池云起冷哼了一声,说:“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便多说。我先去看看我那帮兄弟。”
既然他决定了,那他也就不提了,这件事他会替他办妥。
池靳夏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带攸文芊出去,可是攸文芊并不想出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
那是某个慈善晚会的邀请信。
“小攸,一直这样闷在家里,会闷出毛病来的,明天晚上陪着我去慈善晚会玩一玩,好不好?”池靳夏拉下脸来,乞求着。
攸文芊见他这样说,也不好硬拒绝,已经拒绝太多次了,总要出去见见的。
“我只是怕……”她窝在沙发里闷闷地说。
池靳夏见她松了口,连忙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孩子我们带着一起去就是了。”
只要她抱着孩子出了这个门,池云起就会找机会下手了。
攸文芊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她实在不想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在查理王子那里窝出来的毛病,现在的她越发不想出门了。
西蒙澈坐在沙发上,听着达卿的报告。
“先生,池靳夏收到了慈善晚会的邀请函,邀请函上规定要带女伴,如果他准备去的话,一定会带人去。先生既然怀疑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女人是小姐,明天何不去试他一试?”
达卿建议着,他虽然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攸小姐,可是他没有身份,进不了那个慈善晚会。
西蒙澈闭上双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说那个被池靳夏带走的女人就是他的芊儿,是真的吗?达卿调查出来也几乎是这样的结果,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芊儿?她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反而跟着池靳夏走了?
他的心隐隐作痛,或者正如达卿所建议的,明天是该去那慈善晚会看一看。
池靳夏只是一直想着该如何除掉这个孩子,而没有考虑到西蒙澈是不是会出现在这场晚会上,当他看到西蒙澈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有些慌张,又立刻镇定了下来。
“怎么了?”攸文芊抱着孩子站在他的身旁,发现他骤然突变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没事,见到我们的仇人了。”
“仇人?”攸文芊不解,哪里来的仇人?
西蒙澈一进来就甩开身边的涂乐乐,寻找着池靳夏的踪迹,池靳夏的样貌很出众,在晚会灯光的照射下,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的人,而他的身边赫然便是失踪多时的攸文芊。
原来她真的跟着池靳夏回去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迈开修长的腿想要上前走去,问个明白,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并没有上前,只是跟身旁的一些人交谈起来。
池靳夏分明看到他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漠然地扫过他们之间,然后跟别人聊天,时而浅笑,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让他很不解,眼下管不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让池云起把孩子带走,那家伙怎么还不出现!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去一趟洗手间。”攸文芊跟他说了一声,然后把孩子放在他的手中,拍了拍,说道,“你先照看一下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便笑了笑,然后往洗手间走去,当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洗着手,忽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她瞪大了眼睛,刚想大叫,却被他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我就放开你!”那声音低沉性感,却异常熟悉,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着,点了点头,他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却没有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
“你是谁?”她的声音颤抖着,在他的怀中有一股莫名的心安,这是不应该的,她怎么会对丈夫以外的男人产生了这样感觉。
只感觉那人整个身子一僵,将她正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我的芊儿,你这是要我惩罚你吗?竟然问我是谁!”
“我不叫芊儿,我叫小攸,文攸攸!”她更正着。
西蒙澈将她搂得更紧了,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自己叫文攸攸,为什么说不认识他?
“我当然知道你是文攸攸,只不过这个名字你早就不用了,现在你叫攸文芊,你是我的芊儿,谁都不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霸道地在耳畔磨蹭着。
攸文芊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认识我?”
他为什么看到她会这样的激动,她心中的悸动从何而来?
西蒙澈邪魅地一笑,说道:“我当然认识你,你刚才抱着的,正是我们的孩子。”
“不!”攸文芊惊呼一声,推开他,什么叫艾瑞克是他和她的孩子,这是不道德的!
“你是我逃家的小妻子,他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是这个反应?”西蒙澈似乎明白她忘记了一段记忆,也许是在跳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他闻着这样的香味就知道,她就是他的芊儿,错不了,可以有人易容,可那与生俱来的独特体香,是易容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我是池靳夏的……”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个人竟然把她重新拥入怀中,还恶劣地舔着她的耳垂,害得她浑身不住的颤抖,“你、你放开我,我……”
“嘘,乖。”他轻轻地啃噬着她小巧的耳垂,然后从她的脖颈间一直轻吻到她的唇上。
攸文芊沉浸在亲吻中,忽然她惊醒过来,推开他,红着脸说道:“无耻!”
“芊儿,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他拉住想要逃离的她,说道。
攸文芊的脸更红了,她竟然会对那个男人的吻产生了反应,这是不对的!她的丈夫还在外面等着她,他们都有了孩子,她怎么可以对那个男人有了异样的情愫!
慈善晚会的灯光有些晃眼,她的礼服稍显得有些暴露,这对以前的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可是现在失忆的她却觉得很难为情,她想迫切想要逃离这里,尤其是抱着儿子站在角落,却感觉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当她顺着目光望过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刚才在洗手间里的登徒子,他笑得很邪气,挑动着眉头,似乎在调笑。
她的心里很烦躁,尤其是当看到晚会里来了很多人之后。
其实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眼熟,那种熟悉感似乎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他究竟是谁?难道果真如他所说,他才是她的丈夫?不不,怎么可能!她叫文攸攸,池靳夏也是这样喊她的,她不是他口中的那个攸文芊!
“小攸,跳个舞吧?”池靳夏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于是提议道。
音乐已经响起,很多人随着音乐起舞。
攸文芊不太想跳,摇了摇头,说:“那儿子怎么办呐?”
“可以让别人先看管一下啊!”池靳夏理所当然地说。
攸文芊瘪了瘪嘴,她真心不想跳那劳什子的舞,还不如在家修剪修剪枝桠,种种花呢!
“小攸!”池靳夏不悦地说,“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她来这里就已经够给他面子,好不好!攸文芊只得请身旁的一个女人帮忙照看一下孩子,那个女人已经看了艾瑞克很久了,这才陪着池靳夏走进舞池。
“池先生,换舞伴的时间到了。”
她的身后传来这样一句话,让她不禁一颤,他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