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子,猫头鹰可不会管风绝尘受不受伤,一个劲的咕咕叫着,但是,每叫一声,风绝尘的伤口就会痛一分。
‘难道翠珠在短刃里下了药?’
风绝尘扯着苍白的唇瓣,压下将要出口的嘤咛。
她不能喊出来,真的不能。
她有预感,这翠珠不仅是将她引来这里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后着的。
风绝尘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不让任何人发现。
“休想跑。”
可是,天注定是不会让她受了伤就算,或许,某些人,还是想要她的命。
风绝尘才跑了百米远,身后又旋起了一阵劲风,一个寒光闪过,一把利剑顿然而至。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来抵挡,不然,这次穿过的不仅是她的背部,还会是她的心脏。
哼。
闷哼一声,风绝尘因为没有武器,不得不滚落地,再一次利用闪躲来避过身后的袭击。肩胛刚才又碰到了石头上,抵到短刃,又插入了一层她的骨肉。
嘶的一声,风绝尘咬牙一手护肩,凝眸看着那追击而来的身影,一抹熟悉感席来。“翠珠!”
不得不让风绝尘惊叫出来。
可喊完后,又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刚才,她明明已经将翠珠给杀死了,以风绝尘的出手,是不可能让敌人还有生还的机会。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方才那个,不过是假扮翠珠,引出她实力的人。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翠珠。
一有这个想法,风绝尘整个人都不好了。
“呵,算你聪明。”
哪里知道,风绝尘才忖度个明白,那黑持剑冲她而至的黑影停在她跟前,剑直指着她,不忿的道。“既然知道,也算死个明了,受死吧!”
道完,半分都不给风绝尘说话的机会,剑就戳过来。
风绝尘哪里还有时间思虑,抓住身边的石头,一个狠力,扔了过去,得以喘息,又翻了个身,便站了起来。
顺带,把背后的短刃给拿下,当作抵挡利剑的武器。
而短刃瞬间被拔出,鲜血又涌湿了风绝尘的后背,连带衣裳,她都顾不得管它。
如今这个情况,要么就在后背的伤口血流干之前,干掉眼前的女人,要么,就死在翠珠的剑下。
风绝尘当然选择了前者,毕竟,这样,算是有一个活着的希望,也不枉她穿越到此来一番。
短刃在手,杀气逼人了许多,一个瞠眼,再是一凝,风绝尘整个人就不同了。
翠珠长剑在手,都不由冷汗顿出,斜看了风绝尘一眼,没有轻举妄动。方才前面那人的死,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不简单。
风沙弥漫,悄悄的和着寒冷,一下一下打在风绝尘身上,因为刚才的翻滚,连带她后背的伤口,也被沾上了不少泥沙。
而现在风沙的一来,更是吹得眼前一片模糊。
可翠珠的惧意,还被风绝尘收在眼里,可她持的是短刃,除了出奇招,是不能直面的与敌方冲击。
但伤口的流血程度,是不允许风绝尘能拖延时间,但她更知道,这翠珠刚才折攻击猛烈,如今按兵不动,怕也打着拖延时间,让她的血流尽的主意。
“你说,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可我自认当你主子这么久,没有半点亏待过你。”
二人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在没有想到如何突击的时候,风绝尘想到的,只有先寻找对方的突击点。
所以,知道翠珠是要拖延时间,风绝尘也就顺了她的意,先让其放下警惕。
往后,什么都好办。
听罢风绝尘的话,翠珠往后退了一点,睁睁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说话间,会做出什么小动作。
最后确定没有,可剑也没有放下来半分,“你觉得我是心甘情愿去伺候你的?”一个讥讽,自然而出。
翠珠连看风绝尘的目光,都带着丝丝的嘲讽,好似在说,你一个暖床姑娘,也配让我伺候?
“不是心甘情愿,也是那份料。”
风绝尘弧唇,不仅没有被翠珠的讥讽刺激到,反倒反讥讽她。
你就是伺候我这个暖床丫头的命,想伺候达官贵人?嫔妃皇后?妄想去吧!
简单的一句,这么深沉的意思,像翠珠这般有心机的人,不可能听不懂。但是,风绝尘就是想她听懂,听懂了就动怒,正好了她的心意。
可风绝尘也算是有一些小看翠珠了,她既然能在自己身边潜伏了这么久,岂是一个容易激怒的人?
只见她眉头紧锁,随后又舒开来,“哼,我知道你的用意,可,别妄想!”翠珠是愤怒的,她哪里比不上风绝尘?竟然被派去做了她的婢女,如此奇耻大辱。
“风绝尘,别说我不告诉你,你是宰相女儿又如何,我也是个尚书女儿,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
果然,翠珠还是依照她的拖字计,一分一秒的拖延。风绝尘不是武艺高强嘛,那她就看谁的时间多。
“你们,去那边巡一番,我们到这。”
翠珠忿忿的道着自己的身世,皇宫里头的巡察兵却是在这个时候,巡到了附近。
风绝尘眼一敛,可是没有半点冀望放在那些巡察的兵将上面,因为,她浓浓的夜色底下,翠珠那抹轻松的神色,她是没有看错。
这般说来,如若没有人的引带,宫里的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找到这个地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风绝尘不得不将思绪拉到翠珠带她到这儿的时候,脑子里一一闪过那些特殊的风景记号,发现,除了屋子,还只是绿荫的大树。
其它的,什么御花园,什么嫔妃宫殿,一律没有经过,最让风绝尘深刻记忆的是,只有一个宫女的休寝室,尔后,就是洗衣房。
看来,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皇宫里头的三不管地带。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三不管地带,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存在于皇宫里头?
椐风绝尘所知,这个翠珠也是与她一般,才进皇宫里没多久。
“别想人会有人来救你。”
翠珠朦胧的看着风绝尘的思索,许是知道,她在想方设法让刚刚开口的将兵来救她。
也许,有在想,只要她刚刚大喊一声救命,那么,那些士兵定然会听见,“这里无论讲什么,他们都听不见。”
最后一句,才是翠珠真正想说的吧。
风绝尘定定的盯着她那身随风猎猎作响的黑衣裳。抬眸看上翠珠一张清秀的脸,原来,她也是一个名门之后。
可为什么,她既没有像自己一样,让父母作媒介,嫁给任何一个皇子,或者官宦家的公子?而是委屈在离王府里做一个婢女丫环。
这,到底是她的尚书父亲让她去拉拢离王,还是派其去做洛一凡的卧底?
“放心,我没想要呼救。”风绝尘牵了个苍白的微笑。
与翠珠僵持了有一段时间,她也知道,她后背的血,流得也是差不多。虽然点不到背后的止血穴,可风绝尘也在翠珠只管说着话,疏忽之时,点了肩胛上的一个止血的穴。
让后背的血流得缓慢一些,也得以能在翠珠的拖延之计下,延命下来。“不过,我觉得该呼救的是你吧!”
风绝尘一抹邪魅的笑,给她一张因流血过度而惨白的脸染上了一丝光彩,而她手中的一个物体,随着她的话,嚯然给飞了出去。
物体划过半空,唰的一下驰到了翠珠面前,不得以,她收起直指风绝尘的剑,铿的一下,将物体给劈走了。
原来,是一个石头!
翠珠眼眸一瞠,决定,不再跟风绝尘废话下去,举剑就向其奔去。她更知道,因为自己的拖延,风绝尘的血也该是流得差不多。
翠珠觉得此时,也正是她出击的时候。
啊!
一道惊呼,划开而出,下一秒,风绝尘就跌倒在地上。
而翠珠则是直直的站着,瞠大的眼,有些不容相信的瞪着风绝尘,而她的肩胛下方,离心脏处,一把短刃,正实实的插在里头。
尽管风绝尘是跌坐在地上,可她唇角半弧起的笑,正彰显着,她是这场战役的胜利者。“我不管你爱上的人,是洛一非,还是洛一凡,你现在都得死!”
风绝尘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翠珠到底是喜欢上了哪一个皇子而对她心生妒嫉,还是其它原因,她现在,除了需要弄死对方,还需要找个地方,治一治背后的伤。
她刚才,愤力的两击,已是她的极限,血,不能再继续这般流下去了,不然,她肯定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翠珠恶狠狠的将眼眸越瞪越大,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明明胜券在握,只需时间长短,风绝尘即可一命呜呼。
可偏偏就是这般的情况下,被逆转了,多少不甘在翠珠的心底慢慢的漫延,“呵,离王那般的美,任谁都喜欢,不是么?”
翠珠最后,并没有道着句句难听的话,试图去激怒看似戒备,却缓缓的失力的风绝尘,反倒叫风绝尘不用猜想,她喜欢的人,就是洛一凡。
风绝尘眉睫坦然,没有后退,没有闪躲,紧紧望着还直直站着的翠珠,目不转睛,以便在她做出下一个动作的时候,自己能看出,并躲闪。
毕竟,人的潜力是最可怕的东西,你明明知道短刃已插入她心脏边缘,眼看她就快死掉,可翠珠就是没有倒下去。
这样的人,风绝尘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