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夜的京城,又来皇宫里兜了一个圈子,如此一晚上,风绝尘已经觉得有些累了。
没想到,在准备离开皇宫的时候,被那个什么捞子卫将军给发现了一些行踪,于是,又成了皇宫里的众矢之的。
在一群士兵的追捕下,与他们玩起了捉迷藏。
于是,她准备再去一趟冷宫,希望能在那平时偏僻无人的地方,躲过这一次追捕,歇歇,随后再离开。
所以,丈着自己对皇宫里的熟悉,挑了一条最近冷宫的路,驰骋起来。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远路绕回来,看到不少士兵,这更偏僻的近路,一个个的士兵更是没几步就能发现。
风绝尘没有办法,只好不往冷宫的方向奔去,换了一个方向。
“他在那里!”
风绝尘一行的黑衣,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再加上高强的武艺,本是不易被发现。
可她没有想到,那卫将军的追踪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她才改了方向没多久,他竟又能寻得了她。
若站在朋友的立场,风绝尘肯定会给一个大大的赞给他。不过,立场对立,人少欺不了人数,她首要想到的就是撤。
往后的一个时辰里头,风绝尘被逼在皇宫里又跑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撇开了卫男带的那些士兵,躲在一个假山里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是谁?”
蓦的,一道男声吓了风绝尘一大跳,假山里头又比外头更黑暗,她以为是被卫男的士兵发现。举起剑,就要砍下去。
“不想被发现,就别动手!”
那人立即意识到风绝尘所图,赶紧出言禁止。
“看这边。”
果真,风绝尘的剑还没放下,就有一队士兵在假山旁边巡察走过。
透过黑暗,看着士兵们在假山旁边搜寻了几下,没看到有东西,离开后,风绝尘才松了一口气,将剑放下。
只是,她半丝都不敢放轻松,毕竟身边,可是站着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他们走了,你现在可以提剑了。”
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十分和张狂,一句话说来,就是想要激怒风绝尘。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的风绝尘,是那么容易就被激起怒气的么。虽然人家看不见,她还是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半只言语都不想与他道。
假山里头虽然黑暗,经过这一阵子,风绝尘明白她不是皇宫里的士兵之后,将剑收回剑鞘,准备来了不搭理,欲要离开。
毕竟世间里有目的到皇宫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我的小丫头,什么时候经不起逗弄了?”
男声再一次响起,这一会,却是一个熟悉得不得了的声音。
“师父!”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窜上了脑袋,风绝尘立即把那个人的名字唤了出来,随后,喉咙一睹,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自父母离开后,这师父是第一个让她涌上亲切感的长辈,若不是时间地点不适宜,她一定会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大声诉苦一翻。
风绝尘呼唤过后,假山里头静默了好一会,二人都没有说话。
“好孩子,受苦了。”
盏茶时间后,老头子摸上了风绝尘低着的脑袋,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心疼,“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道完,也不理会风绝尘同意不同意,提起她,施展轻功,一柱香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被封了的离王府里头。
这个时候的离王府,空无一人,自洛一凡失踪后,那些下人们,又如上次那般,被关进了牢房。
所以,二人的到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师父,你怎么会去皇宫?”
脚一着地,风绝尘知道洪七爷将她带回了离王府的玄青苑里头。她也迫不及待的将心底的疑问道出。
她去皇宫,不过是为了寻找洛一凡的下落,老头子去皇宫,又是为了什么?
不可能也是与她一样的目的吧!
而且,自上一次,浩月山庄的事情后,风绝尘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师父了。
四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风绝尘的问话,与那些蛙声,蟋蟀声和在了一起,让整个无人的离王府,有了些许的生气。
黎明刚过,天空泛白,洪七爷捏着手中的棍子,背对着风绝尘,抬望天际,看向那慢慢转白的穹空,“尘儿,为师对不住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来看你。”
原来,洪七爷是收到了风绝尘丧失父母亲的消息,才赶来的京城,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还是不得而知。
二位师徒在这儿叙旧,乱成了锅粥的皇宫,却是人人没得好觉睡。
御书房里头。
皇后依然陪在儿子身边,等待卫男将军将刺客捉来。
“要你们有何用,驱驱一个小贼,竟然都让他给逃了。”
洛一非坐在案桌前,脸上愤怒的火苗燃得熊烈烈的,一双常年温润的眼眸,全是生气。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卫男的他。更是与平时换了一个模样。
这天色都泛白了,那卫将军才来告诉他们,一个晚上,都只看到过刺客的影子,追着追着,还给追丢了。
卫男低着下,任由太子数落,可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认为他的讲法,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没有反驳。
“非儿,刺客虽然捉不到,可卫将军也算是保护了皇宫的安全,没让刺客捅出什么大的乱子,这不也能将功抵过吗?”
皇后镇定自如,端庄的坐在案桌右边的椅子上,端着茶,慢慢的啜着,听自己的儿子处理事情。
在看见他因为生气,而蜕去了以往的温润,心底别提有多高兴。在她心里,一个君主,就该有这般的气势。
皇后为其说情,跪在地上的卫将军不由一阵感动。
“母后,您为什么不说是他自己的失职?”
没想,洛一非竟然捉着鸡爪不放手,硬是要定卫男的罪。充满怒火的眼眸依然放在将军身上,可说出来的话,有半丝是暗示他的母后,你不在其职。
皇后既然能坐得上这个位置这么久,怎么就听不出儿子的埋怨,“放肆,今日若不是你擅作主张,撤去了一半宫里的侍卫,今日那小贼定当插翅难飞!”
几乎不在人前发火的皇后,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将军对自己的儿子发火,真是闻所未闻。
卫将军更是不用说,感动得差一点就痛哭流涕。其实他心里也是一个意思,若不是洛一非将原来皇宫里头的兵力调散,今晚的刺客必然手来擒来。
“你出去!”
洛一非绷着一张脸,给卫男下了一个驱逐令,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敢问母后,这皇宫里头的侍卫已够多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兵,难不成,外头传言的,皇弟被关在皇宫里头?”
洛一非虽然心底生气,可他没有拍桌子,毕竟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
“你说什么!”
皇后恼火一下涌起,“你这个不孝子,枉母后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以为你当真明白,居然帮一个外人说话!
道完,气打不过一处来,上前就扇了洛一非一巴掌。
她的心顿时也痛了起来,望着儿子渐渐红的脸蛋,继续道,“你可知道,他不是你的皇弟,他是仅比你大了几个月的哥哥?”
一个重磅的秘密,从皇后的嘴里道出。
若是风绝尘还在皇宫,若是她刚才在御书房里头藏身不被发现,此时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洛一非对自己母后的话更吃惊,“不可能!”从小到大,无论是皇后,太后,还是皇帝,都在灌输,他是哥哥,洛一凡是弟弟。
洛一非差一点没将手中的奏折给捏碎。
“你又可知道,因为他的存在,哀家皇后的这个位置,甚至,连你的太子之位,都差点保不住?”
皇后嚯然起身,大步的往洛一非走去,每走一步,都吐出一个踯地有声的字句,个个都重重的撞入了他的心扉。
让他更加不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
“当年,你父皇将那贱人怀孕的事情给压了下来,整个皇宫都知道我怀了龙子,却不想她比哀家先怀,待孩子出世,待哀家生了你,才知道了他们母子的存在。
原来,你父皇就将他们藏在冷宫边上的那个小屋子里头!”
皇后走近案桌,洛一非甚至可以听见她捏得自己的拳头咯咯响。
可想而知,当年的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母后,你别说了。”
洛一非从未看过母后这样的一面,也心疼她这样的一面,欲想喊她停止,不想她继续说下去,然后继续伤心。
“当时父皇竟昏庸到要废了哀家,然后立那个贱人作皇后,再想立他为太子!”
又是一个重磅的消息说出。
洛一非捂住了双耳,“母后,孩儿不想听了,你不要再说了。”
突然听到这样一个事实,洛一非有些接受不了,原先他只不过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下人都道父皇痛爱的人,是他。可偏偏在他的印象里头,父皇最疼爱的人,是洛一凡。
反倒自己的母后,皇奶奶,表面上是疼爱离王的,私底下,最疼爱的,还是自己。
一直以来,虽然他想不明白,却是没多计较,直到风绝尘昏迷之前,他都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
可自从昏迷后,一切都变了。
变得不是他想象中的幸福了,这样的感觉,在风绝尘昏迷醒来后,越是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