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说什么?”范庚看了他一眼。
黄松呵呵一笑,喝了口咖啡,忽然一拍额头,“对了,他又写了两首诗,你看看,是在杂志里刊载还是直接收在诗集里?”
范庚眼睛一亮,其实他最看好的还是他的诗文能力,他的诗风格多变,有时婉约,有时豪放,有时又平淡如水,但是无论哪一种,都很美。
接过稿纸,两首诗都不长,
“见与不见?怎么感觉有点禅的味道”范庚砸了咂嘴。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果然。”范庚闭上眼睛,轻声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仓央嘉措。”黄松很肯定的说道。
范庚睁开眼睛笑道,“对,是仓央嘉措,不过还有一个人。”
“莲花生大师?”黄松眉毛一挑,“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我从未离弃信仰我的人,或甚至不信我的人,虽然他们看不见我,我的孩子们,将会永远永远受到我慈悲心的护卫。你一提醒,我还真觉得有些相同的意境,不过,这首诗应该是情诗吧。”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没想到,他还能写出这样的诗,他现在是不是在看佛学的书籍?”
“谁知道,不过这家伙确实很少出门,应该类似书虫一类的。看另一首诗吧,更有意思。”
“再见?”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感谢伟大的袁世凯先生,让国家早早的统一,远离战乱,建立共和,打下百年强大的基础,然而也因此,让后世很多人,很多作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就像多情的徐志摩先生,虽然没有再英年早逝,同样写出了不少的优秀作品,然而有些作品终究没有出现,就像这首著名的情诗,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好美的诗句。”范庚被震动了,就像当初看到雨巷那首诗一样,同样的美,同样的忧愁,但却是不同的味道,“沙扬娜拉是什么?”
“是日文再见的音译,听说他那个小妻子有一个日本朋友,两人通信时,总要在末尾加上这一句。”
范庚愣了一下,“他不专心写诗,真是诗文界的一大损失。”好半晌他才长叹一声。
黄松呵呵一笑,心中与有荣焉,可以说,余乐就是他一手发掘出来的,“你打算怎么办?”
“放诗集里吧,给读者一个惊喜,对了排版的时候,把这首诗放在首位,太惊艳了,他这里面的主角就是他的小妻子吧?”
“应该是吧。”黄松轻声说道。
范庚脸色变得庄重,“那是个可敬的女孩,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他,可惜,天意弄人。”
同样被感动的还有姚晨。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忽然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姚晨猛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客厅,拍他的是小妹姚妖。
姚妖目光闪闪的盯着他,“哥,你是不是思春了,谁让你这样魂不守舍,一直念叨着,温柔,水莲花,娇羞之类的,老实交代,否则,我放过你,老妈都放不过你。”
姚妈妈很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满含期待的看向他,儿子三十多了,还单身,做父母的能不着急吗?
姚晨苦笑一声,他自然知道妈妈的心思,不过女朋友这种事能随意吗,“这个,你们可不要误会,我刚才读的是一首诗,这首诗真是太美了。”
“什么诗?”姚妈妈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
“再见。”
“这是什么诗?”
“听我给你们读嘛,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果然很美。”姚妖恍惚了一下,对于一向喜欢诗文的她来说,这样美的诗句,杀伤力是极大的,她失神的喃喃自语,忽然神色一怔,“沙扬娜拉是什么意思?”
“日文再见的音译。”
“为什么要用这个?”
“你去问你那个小情人吧。”
“什么小情人,妈,我哥又胡说八道了。”
姚妈妈自然知道是谁,不过还是严肃的呵斥道,“不准这样说妹妹。”
姚晨撇了撇嘴,小妹的心思,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不过,他虽然自己也早恋,但绝对不支持小妹早恋,想必妈妈也是这样想的,若非顾及直接说出来,会刺激小妹的逆反心理,姚妈妈早就找她谈心了。
“好吧,我说这首诗是余乐写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写,你只能去问他了。”
“他什么时候写的?”姚妖心中一动。
“昨天吧。”
“怎么你比我还先知道?”
姚晨心头一跳,“他写完之后就发给我请我指正,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是吗?”姚妖皱皱眉,她希望他的作品她能够第一时间见到,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想让自己在心中有不同的地位。
看着她的表情,姚晨跟妈妈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担心。
“不是还有一天假呢吗?为什么不再呆一个晚上?”余乐不满的看着颜路收拾着小包。
“拜托,明天早上八点就开始拍摄,你打算让我几点起床,零点?路上都得花四五个小时呢。”
“那也可以下午再走嘛。”
“看你这个腻歪劲,把你屁股底下的钱包给我。”
余乐悻悻的递给她。
颜路看着他,忽然笑道,“我等着你打败那个萧敬明。”
余乐却一脸兴致缺缺,“打败他又有什么意思,除了会出一番风头,就是被更多的记者围堵,这种日子我可受够了。”
“你真是。”颜路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却被余乐一把抓住,顺势将她拽过去,“临走,再来一次吧。”
“我算看清楚了,你就是一个性-奴,一辈子也离不开女人。”颜路迈着酸软的脚步,背着小包,走出房门,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