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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烈火炼成火凤凰(四)

王安澜又说:“虽然起义军人少,但我们强调官兵平等,形成了强有力的战斗力,基层军官身先士卒,而士兵为了保护干部,又冲在前面,义军的战斗力强于清军。清军是靠训练有素正规军和德式武器精良,进入汉口市的,但死伤也不比义军少。但我们的基层军官死亡比例高,他们是真正的爱国者,名垂千秋的志士,协统以下的有谢元凯,徐少斌,孟发臣,赵承武,熊世潘,敢死队队长方兴,马荣等全部战死。后来清军不顾汉口数百年基业,放火烧城,精华商业区也付之一矩。目前满城大火,无人抢救,汉口市不久即成为灰烬。现在,清军控制主街,起义军控制背街小巷,游动作战,义军缺乏后援,又无统一指挥,战斗进行的很背动,又很坚苦。”

黄兴及其幕僚这时才知道和体会到了,起义军以弱胜强的坚苦卓绝和忘我的牺牲精神。这就是辛亥革命者的革命精神和爱国主义的精神。这也是起义军官兵平等和团结的革命精神。此时黄兴总司命和他的随从深深感到,这是中国人民有历史以来,第一支代表人民的军队。黄提议,大家起立为死难烈士默哀一分钟,礼毕后并说,胜利之后,还要建议专门为烈士进行树碑立传。

最后对战事进行了分析,黄兴认为,袁世凯初任内阁总理,首先志得汉口,以后再将军政府打出武昌,这才有可能逼南方十八省与其和谈,所以袁会倾全满请政府之力与我们作战。但是袁世凯要降服南方十八省决无可能,所以他也不会为满清牺牲自己利益的。我们如果化解武汉危机,就可以打击袁的锐气,加速满清的灭忘。

大家讨论汉口战事的胶着状态,大家认为这对起义军十分不利,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无阵地可守,编制已乱,供应困难,士兵长期疲劳,减员无补充,伤员缺治疗。大家讨论如何办时,有的认为撤退,有的认为打倒武汉东北,断清军后路,有的人认为,可向外省要求军队来支援等方案。

黄兴说,安澜原是战地临时总指挥,本地人,熟悉情况,听听他的看法。

王安澜说:“总司命对总体形势分析很好,各位说的汉口情况属实,最伤心的是最先起义的战士,武汉三地仅五千多人,现已死伤近半。现在市民民众参军的甚多,但都是没有什么训练的百姓,想重创清军实属不易。汉口军事混战时间一长,我们有生力量来不急补充,孤军作战,这对我军十分不利。这就是全国起义形势好,武昌政府困难多。但武汉起义的湖北军政府是一面革命的旗帜,国内外都看着这面旗,它让列强不敢小觑中国。军政府也可以让全国其他省起义军壮胆。让他们看着,在弹丸之地,在兵少武器差的条件下,还在坚强的抗击清政府,对他们是很大的一个鼓励。所以我斗胆向总司命建议,我们全军撤回汉阳,并报军政府同意。我的道理也很简单,打向黄陂农村一带,我们孤军作战,反而逃到了清军南北夹击的包围圈。撤退汉阳,我们军力可以立即补充,休息调整一下。此外,要攻武昌,必先攻汉阳,因此汉阳可作武昌的屏障,可以确保武昌军政府的安全。同时,我们固守汉阳,也可为汉口租界的南北和平谈判增加筹码”。

大家反复比较,汉口大火快三天三夜,混战已经三天三夜,汉口的义军,为保护家园已杀红眼,生命也不要了,真是流着眼泪杀敌人。王安澜认为,为了保护有生力量,不能让勇敢者义气用事,应迅速撤军,保存起义军人,就是保存革命。人是革命的本钱,革命起义者比清军更金贵。

督都黎元洪和黄兴总司命全权委托原战地临时总指挥王安澜协助武汉起义军快速撤军,以保起义军的有生力量。实在很幸运,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王安澜足智多谋,心有灵犀,王安澜早在刘家庙车站失守后,己经组织武汉以刘锦章为队长的物资转运部队,早将刘家庙车站等地夺得军物资转出汉口。王安澜管军需才是他的本行。王安澜为物资运输,早在打第一仗时,早已建立的保密的地下通信系统,现在,用来撤军也很实用。最后两天内,王安澜日夜忙于助黄兴撤退汉口的起义军。

王安澜,迅速招开原战地司命部直属通信队开会。向大哥,王安,向阳花等全队人员全数到齐。王安澜首先讲了为保存起义军有生力量神速撤军的道理,并提出要快速撤军,可以减少牺牲,对革命有利,王安澜先讲了,原先已建有地下通信系统,向大哥掌握着全面情况。王安澜随即发布命令。撤离军事任务由向大哥指挥,如果通道上小巷和屋内密道上,有小股清军渗入。手枪队化装成清军装扮,突袭清军,保障通道畅通,不准出击作战。

在租界内,东西各有一热干面店和糕饼店,负责人是老杨和老李,汉阳口音,是原先的铁路上的工人。由向队长派人从江边下水道旁潜入租界,进行联络。联络方法很简单。方法是走进面店,进门要一碗面,过一会,高声喊,堂官,来碗水,堂官问,要茶要开水,答要开水。在糕点店,进门要买桃片糕一斤,包装好了。联络者再说,请还包一层吧,再说用麻线扎一下吧。这样,用以上对话就联系上了我们的侦探。全部行动,由向队长,老杨和老李负责。袁世凯新军系清北方军,出征南方,也没进入过大城市,人地生疏,苍促的时间内,清军也无法知道起义军的地下活动。

全队准备一小时,每人带双枪,长短各一,立即出发。今夜,市区内军队,要全部撤过汉阳,在汉阳渡口,领取军队驻军分配的新地址。王安澜的“暗渡陈仓”的方法,使义军迅速撤退汉口市,并没造成什么损失。

起义后的十一月一日,黄兴总司命及其他将士也退出了汉口。清军在汉口商业区烧杀**抢掠,五毒俱全,三天三夜,汉口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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