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娇恨不得上去将千千连那箜篌一同摔出去,她气呼呼的捅了捅钱品秋:“秋秋姐,你瞧那样子,看得我真来气。一个嗑药的会所服务员,现在竟然蹬鼻子上脸了。”
“男人嘛,图新鲜图美貌,总是看不到这些女人背后的东西。”钱品秋移了移身子,语气淡然中藏了一丝淡淡的酸味,“所以,这个时候,就应该让他们看看这些红粉骷髅的真面目。”
尤娇听着前一句话,心头有淡淡的不爽,什么叫图新鲜图美貌,难道自己的美貌和那陆千千差很多?然而后一句,立刻打消了她的不满,她立马凑了上去:“秋秋姐的意思?”
“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请她那个好姐妹?”钱品秋微微一笑。
“我就知道,秋秋姐最厉害。跟我说说嘛。”尤娇骄蛮的脸上满是好奇,这时候也顾不得平时对这个“前任情敌”心底的诸多不满,摇着她的胳膊撒娇。
钱品秋按捺住心底的厌烦,只是笑了笑,拂掉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然后笑吟吟的抬起头去,招呼几个正边说笑边走过来的中年男子。
“哎,张总,刘总,哟,还有邹大老板,今儿风顺,把你们都给吹到一起了。”
“看小秋这嘴巴,说话可比老钱中听多了。”张总笑道。
“哦?我父亲可说了什么实话不成?”钱品秋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意。
“才夸了两句,这就不乖了。小秋,你前两日跟我发贴子说,今天会有不少天途大赛的实力强将,我怎么没看到呢。”说话的是邹大老板,一双长长的细眼睛滴溜溜的转,四十上下,耳朵别了个小小的钻石耳钉,一派轻熟男打扮,此人旗下也有一家演绎公司,实际惯常做的却是那投机倒把,灰色产业里面的暴利行当。
他和很多做实业的不同,在于他背后并不是一般的背景,他的擦边球每次都打的恰到好处,即使是遇上整顿时期,也都能看似惊险其实虚惊的避过去。
人人都叫他邹大老板,反而对他的真名知之甚少,甚至,连这个人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发家的都是一派影影绰绰的迷雾。
邹大老板有两好,一个是女人,一个钻石。
钱品秋不由自嘲的嫌弃道:“邹大老板繁花丛里呆的多,我们这样的小打小闹哪里能入您的眼。就算是同样挑剔的闻老板,这会也是三分晕眩,只是不知道,能让您乱花迷眼的佳人,现在生出来没有?”
邹大老板眼梢一动:“原来真是闻老弟的心头好。”
听了这话,钱品秋自然知道,他是已经注意到陆千千,此时不加火,更待何时:“是啊,之前听我弟弟说在沈凝阁做的就出色,今日一瞧,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我父亲那箜篌放在那里,只怕十年了,也没人真正弹响过。”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刚才我这脑子就当当的晃荡着这首诗,真是唱作俱佳——搁古代,那就是一个头牌啊。”另一个男人感叹,虽是夸奖,话里话外却是止不住的轻浮和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