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眼睛,落入眼脸的是千千那警告的眼眸,她微微侧脸示意闻瑾轩现在的境地。
隐隐耳朵里面传来门口快要走完的村人的说话声,他瞬间回过神来,完全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千千眼看闻瑾轩已经清醒,便立刻准备起身。方才不过是事急从权,她不能捂住闻瑾轩的嘴,那样或多或少他会挣扎,她也不能再直接一棒子敲昏他,那样不知道多少人会发现异样。
因此,她只能装作喜帕落下的模样俯身去床上捡拾起来。
——这看起来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透过床帐旁边漏下来的月光,千千震惊的发现,那个花衣婶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
张婶娘还没来得及说话,闻瑾轩面色一沉,似乎手有眼睛似的,准确的一扬手,敲在张婶娘脖子上,她闷哼了一声再次昏了过去。
张德贵听见身后有异样的动静,只以为这个媳妇又开始发疯,他眼眸一暗,直接一把关上了门。
看来,是要好好的再教育这个女人一下——省的上不了“台面”。
他捏了捏拳头,缓缓向床边走去。
门外站的人贴在墙上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屋子里面的悄悄话,又等了好久,还是没见张德贵出来,几个小伙子首先忍不住了,纷纷叫嚷起来。
“三叔,不带这么糊弄人的!开门呐。”
“你就这么把侄子们晾在外面,自己在里面风流快活,那可不行。”
“就是,再不开门,我们可要自己进来了!”
屋子里面一片静寂。
“不会是三叔喝多了吧?”
“三叔那酒量,最多发发酒疯,你什么时候看见他喝多了还规规矩矩的睡觉的。”
“也是,那这是……”
众人心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这媳妇本来就是换来的,听说性子极其刚烈,轻易不会驯服,方才那么安静坐着,岂不是太怪了。
张大娘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头花白的头发因着今日的喜事特别抹了油,在烛光下看着很有几分利落,她越众而出,拍起了房门:“德贵!德贵?”
没有人应,她突然响起了什么:“张嫂子?刘大娘?!”
对啊,屋子里还有两个陪着的婶子,方才却没有看到。
张嫂子和刘大娘的儿子立刻上去,对了对眼,一起撞向那门,门一下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众人松了口气。
例大妈会理事,从外面举了蜡烛进来,她上前一步领着路,众人围到床边,登时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