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沉默了好一会,白卿亭勉力先暂时接受了一个事实——她魂穿到了未来。
而对于这具身体,她还保持着保留接受态度。
双眸犀利扫过周身一圈,只见这流光溢彩的房间,不知名的明珠发出温暖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如同白昼,而闪着银光的奇怪物什正缓缓流着莹亮的水柱,还有轻柔而动听的乐声传来……
然而一目下探,她瞬间花容失色,惊怒的看向这具身体,眼里瞬间冒出了杀意:谁,是谁!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趁自己昏倒将衣衫搞成了这般模样!真是活够了!
提着心顺过胸口看过去,她猛然心一抽搐……难道是,有人乘人之危?
这个念头一闪过,她急怒交加中,哪里还坐得住,立马想要爬起来,但刚刚起了个身,便直接摔了下去,她仔细一看,原来是脚上奇怪的鞋子差点让她崴了脚。
扶着洗手台,白卿亭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冷静,千万冷静。他娘的,可一定要冷静!
连续几个深呼吸,她狂乱的心终于略微安静了一点。
将碍事的鞋子踢掉,白卿亭赤足站了起来,这几个动作太大,她脑子又开始一阵眩晕,夹杂着额头锥心的痛楚,一些杂乱无章的记忆突然涌进了脑海。
随着这个身体主人原本的记忆涌入,她的头痛的愈发厉害,只能撑着额头靠在洗手台上。
记忆琐碎繁多,陌生的片段的记忆像是洪水一样肆意席卷着她,翻涌她整个大脑,仿佛与生俱来一般难以回避。
陆千千,秀场,高额酬劳,野模特,不屑一顾的嘲弄和饥窘——她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敏锐的捕捉着那些杂乱的记忆。
她借用这个身体的主人叫做“陆千千”……根据这些琐碎的记忆来看,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朝代,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貌似以下九流的舞姬谋生,唯一庆幸的是,那些难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是这个时代的穿衣风格就如此。
还真是——够节约的。
娘的,我都造了什么孽,给我这么个身份,靠以色侍人,还是服侍的侍——白卿亭眼角抽搐。
原谅白将军,在综合两个时代的对比,对于“模特,走秀,平面拍照”她也只能生出这样的理解,而这个身份显然是她现在非常难以接受的。
难道是因为平日自己喝的花酒太多遭了报应?白卿亭不甘心,那么多喝花酒的为什么偏偏会轮到自己来报应,不公平啊!!
她不甘心的大力摇晃脑袋……冷静,冷静,说不定只是场噩梦,醒了便好了。
像是打断她仅存的侥幸幻想,二楼的楼梯上响起了冲水声,接着一个穿着淡绿礼服的女人晃晃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看来像是喝醉的样子,下来后撑住双手在白卿亭旁边的洗手台上休息了一会,慢慢偏过头来挑过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嗑药了?挺面生的。”
白卿亭停止摇头晃脑的姿态,看了女人一眼,对方眼底的嘲弄厌弃一览无遗。
这个女人桃红的嘴唇,头发梳了一个半月髻,配着淡绿的衣服像是一朵芍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