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70岁生日来临了,许多同志和朋友前来祝寿,像雪片似的飞来的贺电和信件,使恩格斯十分不安。他表示说:“我主要是靠了马克思才获得信誉!”他对来人诚恳地说:“我远没有祝寿的情绪,而且这完全是不必要的热闹,我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第二年,他71岁生日前夕,他听说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歌咏团将在他生日晚上为他举行音乐会,就立即发出了信件,怨词劝阻。信中写道:
“我们尤其反对在我们生前为我们个人举行公开的庆祝活动。”
愈谦虚愈受到人们的敬重。73岁高龄的恩格斯到维也纳、柏林访问时,两个城市的群众欢迎气氛之热烈是罕见的,恩格斯在维也纳的欢送大会上的演讲中说道:
“如果说我在参加运动的50年中确为运动做了一些事情,那么,我并不因此要求任何奖赏。我的最好的奖赏就是你们!”
“我不是为了追求荣誉而工作”
英国物理学家法拉第,建树卓绝,蜚声科坛,荣誉奖章接踵而至。他一生中得到舛个荣誉头衔,奖章、勋章不计其数。可是他却把奖章藏起来,从来也不愿意佩戴。得到荣誉时,他从不喜形于色。
“法拉第先生,你有那么多奖章,怎么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人们不理解地问。
这位大科学家憨然一笑,答道:
“我不能说这些荣誉不珍贵,不过我从来不是为了追求这些荣誉而工作的。”
愈学愈发现自己无知
笛卡尔(法国数学家,1596—1650)是一位知识渊博的伟大学者,但他愈学愈发现自己的无知。
一次,有人问这位大数学家:“你学问那样广博,竟然感叹自己的无知,岂不是大笑话?”
笛卡尔说:“哲学家芝诺不是解释过吗?他曾画了一个圆圈,圆圈内是已掌握的知识,圆圈外是浩瀚无边的未知世界。知识越多,圆圈越大,圆周自然也越长,这样它的边沿与外界空白的接触面也越大,因此未知部分当然显得就更多了。”
“对,对,你的解释真是绝妙!”问话者连连点头称是,赞服这位学问家的高见。
征求批评
《红与黑》的作者司汤达(法国作家,1783—1842)在文坛上早已声誉蜚然了,但他却相当谦恭好学。他很喜欢把自己的文稿寄给朋友们阅读,以求得严厉的评断。
有几次,他把曾给维克多·雅克孟看过的稿件寄给作家梅里美。这份原稿经雅克孟之手,退回时加了许多批语。如“讨厌”、“此司阍人语”等等。
梅里美对虚心诚恳的斯汤达说了一段颇为精彩的话:
“我没见过任何人在批评时比他更坦率,或者接受朋友的批评更大方正直。”“不管别人的说法多么严厉,甚至不公平,他从不因此生气。他有一条座右铭是:谁只要干‘白纸上写黑字’这一行,别人说他笨拙,就不应该惊讶或者动气。他切实执行这一座右铭,而且他决不装着无所谓。他把别人的批评常常记在心头;他毫不恼怒,而是热烈地加以研讨,仿佛在研讨一个几世纪以前的作家的作品一样。”
“应注意事,不应注意人”
居里夫人含辛茹苦,艰苦奋斗,终于提炼出镭,使她一举成为全球闻名的科学家。巨大的荣誉来到了居里夫人的面前。
她并未为奖章、奖金所陶醉,她更谦逊了。爱因斯坦赞扬这位杰出的女科学家:“在所有的著名人物中,居里夫人是惟一不为荣誉所倾倒的人。”
她为了躲避前来采访的一批批记者,就和丈夫一起跑到乡下,他们借宿于一家渔民的住房。可也巧,无孔不入的记者本领确实高强,一天,一个机警灵巧的美国记者突然出现在农舍门口,看到了一位似曾相识的妇人,她正坐在石阶上清理凉鞋上的砂子哩!
记者定睛一看,心里暗自庆幸:“这不正是居里夫人吗?”
他赶紧掏出了笔记本,请求居里夫人发表点可供发表的谈话。
居里夫人只给他说了一句话:“在科学上,我们应注意事,不应注意人。”
黄鹤楼上
黄鹤楼耸立在武昌长江边亡,登楼远眺,汉阳城历历在目,鹦鹉洲萋萋草肥。
正值暮春时节,唐代大诗人李白在朋友的陪同下,到黄鹤楼来游玩。他原在长安,只因高力士和张土自屡向唐玄宗进谗言,才上表辞官,遨游山水的。此刻,李白凭栏眺望了一回江景,就倒背双手,仰脸阅读楼上的题诗。读了一些,不觉怦然心动,提笔凝思,正待书写,忽然看到崔颢的题诗,连声夸道:“好诗,好诗!”
望着绿树掩映的汉阳城,芳草萋迷的鹦鹉洲、翻波涌浪的长江水,李白的脑子里虽然跳出了一些诗句,但同崔颢的题诗一对照,又自愧不如,几次提笔,都写不下去。
“您平日写诗,倚马可待,今天……”朋友们有些迷惑不解了。
“唉——”李白感叹一声,道:“崔颢的诗写得太好了。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李白不敢题诗的消息一传开,武昌城的文人议论纷纷,说:“想不到李白这位笑傲王侯的大诗人,竟然还是一位敢于承认自己不足的谦逊的人啊!”
从牛到牛毛
天高气爽,景色宜人。这一天,郭沫若和茅盾这两位文学大师又相聚了。他俩谈得非常畅快,话题转到鲁迅先生身上。
郭沫若诙谐地说:“鲁迅愿作一头为人民服务的‘牛’,我呢?我愿意做这头牛的‘尾巴’,为人民服务的‘尾巴’。”
说完,他爽朗地笑了。
听说郭老愿做“牛尾巴”,茅盾笑了笑说:“那我就做‘牛尾巴’上的‘毛’吧!它可以帮助牛把吸血的“大头苍蝇’和‘蚊子’扫掉。”
郭沫若看着茅盾,说:“您太谦虚了。”
“不能忘了”
《郭沫若文集》开始分卷发行了,郭沫若接到不少热情洋溢的信。写信的有学者、作家,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大家对他的作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郭沫若边读边说:“真是太过奖啦!”
忽然,郭沫若对一封信仔细地阅读起来,原来这是上海的一位中学生的来信,信里对文集里的个别字提出了意见。
郭沫若走到书架前,抽出自己的文集,翻到中学生提意见的页码,读了读,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嗯,小家伙提得对,提得对。”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后生可畏啊!”
他回到书案前,抽笔摊纸,立刻给那位中学生写回信:
“你的批评意见大体上是中肯的,特别是对于我的杂文有些可以剔去的建议,我愿意接受。你如有工夫,在不影响你的功课和身体的情况下,请你把我的杂文或其他文字中不能满意的地方具体指摘出来寄给我。”信中还说,文集其他各卷出版时,将分送给这位中学生,请他读后再提意见。
郭沫若回信后,他怕忘了送文集的事,便写了一条,放在文集里,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大事,不能忘了。”
卖身为奴去学艺
钟隐是五代南唐画家,他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家里请了好几个老师教他画画,他本人又刻苦,因此在年轻时便出名了。
一次,他听说有个叫郭乾晖的人擅长画花鸟,特别是画鸷鹞更出色。他便登门求教,谁知郭乾晖很古怪:不但作品不肯随便拿出来,而且作画也躲着人,惟恐别人把他的技法学了去。
后来,听说郭家要买个家奴。钟隐高兴了,隐瞒了身份,改名换姓,当了郭乾晖的奴仆。天天端茶倒水,锄菜浇园,心想:“我总有机会窥看郭乾晖作画的。”可是,郭乾晖作画,连奴仆也不让呆在旁边,总是关门闭户,独自画画儿。
然而,钟隐是个有名的人;突然失踪,别人哪有不打听的呢?不久,郭乾晖也知道了,他把钟隐找来,感动地说:
“相公为了学画,不惜屈身为奴,老夫实在愧不敢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不过世上像你这样谦逊好学的人,实在不多。冲这一点,你将来也会前途无量。老夫不才,就破例收你当个门生吧。”
于是郭乾晖把自己的技艺全部传授给钟隐,钟隐谦逊勤学苦练,终于成为著名画家。
莫泊桑的谦虚精神
“嗨,我真白活了!真的!”
莫泊桑(法国作家,1850—1893)神情沮丧,在屋里踱来踱去。
“您怎么啦?”朋友吃惊地问他。
“刚读完列夫·托尔斯泰的《伊凡·伊里奇之死》。”莫泊桑指指桌上的一部小说。
朋友对莫泊桑说:“当然,伯爵的这部小说是写得不错的,但是,您的小说并不亚于他呀!”
的确,莫泊桑曾写过不少的长篇小说,尤其短篇小说写得又多又好,被誉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听了朋友的话,他摇摇头,说:“你别说了,我差远啦。今天我再一次地读了它——”莫泊桑一指桌上托尔斯泰的那部小说,感慨万分地说:“我发现我的一切活动都毫无意义,我那十卷书也完全算不了什么。”
朋友恍然大悟了,他虽感到莫泊桑对自己的评价是不符合实际的,但他却没再辩解,因为朋友认为:莫伯桑的谦逊态度正是他获得巨大成功的奥秘,对此只有尊敬而已。
巨狮与老鼠
“好,伯爵的作品太好啦,真是百读不厌啊!”托马斯·曼(德国小说家,1875—1955)读着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赞叹不绝。
托马斯·曼十八岁开始写作,当他二十六岁时就发表了长篇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获得声誉。随后写出了《魔山》、《约瑟夫和他的兄弟们》等名著,跻身世界文坛。然而,他取得成就越大,反而更加谦逊。他把托尔斯泰的作品读了一遍又一遍,简直爱不释手。他自言自语道:“托尔斯泰是一头巨狮,一头文学巨狮。”心里充满了对托尔斯泰的尊敬。
读了作品后,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拿起笔来,给老朋友阿曼博士写信道:“最近,我又重读了托尔斯泰的《哈泽·莫拉特》,与这样一头巨狮相比,我感到自己像一只老鼠。”
这个比喻传开后,人们看到托马斯·曼是个极为谦逊的人,因此更加崇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