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流氓的社会,是一个不健康的社会。
不谈流氓对社会进步有多大贡献,也不谈流氓对提高GTP又有多少贡献,有一点你得承认,流氓对女人是最真心的。
假如,你老公夸你说,老婆你真漂亮,这句话百分之一百二是假,不是在恭维你,就是有求与你。
切,这都相信,小三才是最漂亮的。
但假如一个流氓说,娘子,你好漂亮啊!
可能你会怒不可遏,要打人家的嘴巴,但你心里一定美的很,因为人家流氓没说假话,你真的很漂亮,否则,你要是长成周星驰电影里女主角那般,人家流氓绝不会靠近你五十米之内。
一点解构而已,万不可当真。
不过,对于王天一这种类型的流氓,潘浩根本看不上眼,因为这些公子哥都特么太有钱了,对于看上的女人,一般不需要耍流氓,耍钱就行了。
所以,王天一们最多只能算是无聊的流氓,而纯种的流氓,潘浩在唐朝还真没见过。
潘浩很期待。
卢婉婷自然不期待,她不需要流氓,即便需要,也得是体制内的流氓。
因为崔灵缇一闹腾,本来打算在莺燕楼过夜的这群禽兽,也不敢造次,完事后各回各家了。
卢婉婷没有修理他们,甚至没露面,看来还是不舍得和钱过不去,就连潘浩也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消失了。
哎!真是一个无聊的夜晚。
第二日,潘浩睡了懒觉,天天熬夜班,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潘浩也会让自己的身体适当的放松放松。
日上三竿,潘浩约好的人来了。
“浩哥儿早!”
在潘浩的调教下,宜兰夫人不在喊潘浩管事了,太正式了,而且,潘浩也不再喊宜兰夫人了,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喊夫人真的很别扭。
“兰娘来了,真俊俏!”潘浩由衷的夸奖了一句,这个宜兰已经完全从丧父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笑容多了,也好打扮起来,每次来都会换一身新装,害的咱潘浩每次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乱跳。
今日也是,一身素雅的淡蓝裙装,梳了个俏皮的双环髻,最出彩的地方是,宜兰在眉心还点了个弯月花钿,把一张白净的脸蛋映衬的格外迷人。
潘浩很是怀疑,这个宜兰以前是不是学服装美容专业的,再或者,是不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竟如此会打扮。
宜兰也不再害羞了,反而高兴的接受了潘浩的赞扬,大方的坐在了潘浩的面前。
“兰娘,曲谱怎么样了。”潘浩转入正题。
“奴家用心研习了浩哥儿的唱法,近日倒是有些眉目了,不过,奴家认真想了想,如此歌曲绝非用一种乐器可以弹奏的,恐怕要合奏。”宜兰忽闪这勾人的眼睛说道。
潘浩点头道:“不错,那兰娘是否已经研究出到底用哪几种乐器可以谱曲了?”
宜兰笑了一声,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递给潘浩。
“琵琶,横笛,箜篌,胡琴,竟然这么多。”潘浩一看,确实需要不少。
“浩哥所唱的曲子,变化多端,声音忽高忽低,如此对乐器的要求确实很高,所以奴家苦思至今,方有一些收获。”
潘浩还是点了点头,看来,组建一支真正的乐队,还需多费很多周折,哎!好事多磨吧。
不过,潘浩相信,以宜兰如此高超的音乐造诣,迟早会让后世较为简单的流行歌曲在唐朝面世的。
看来,只有赶紧去找卢家东主赶紧商量去了,也不知那厮好不好讲话。
“浩哥儿,奴家有一事相告。”宜兰的美妙声音,让潘浩醒了过来。
“哦,但说无妨。”
“奴家想,如此精妙的唱曲,要排演的好,需要十分精通乐器的熟手,才能快点完成,不知奴家说的对不对。”
“这是当然,可我听孙林福说,现在这样的人才乃是千金难求,不好找啊!”潘浩有些低落道。
宜兰的眸子转了一下,笑道:“要说难找,在这长安自是难找,不过,不见得其他地方也难找!”
“哦!兰娘何意?”潘浩一下子兴奋起来。
“奴家的老家在剑南道成都城,那里虽比不得长安的奢华,但也是个养人的地方,更是个喜欢风月的地方,倒是有不少高明的乐人藏身于此,只是不为人知罢了。”宜兰解释道。
“兰娘的意思是,你还认识他们!”潘浩更兴奋了。
宜兰看到潘浩猴急的模样,掩嘴偷笑道:“浩哥真沉不住气,奴家少时在成都长大,家中管教甚严,打小就要研习琴棋书画,还被送到官家教坊去学,自然认得些此道中人。”
“那好啊!把他们聘请过来不就成了!”潘浩大喜。
宜兰却摇头道:“浩哥有所不知,成都多是罪官之后,没有赦令是不能私自回长安的,若被发现,定要处死!”
潘浩心里一颤,这个宜兰对这些如此清楚,想必也是吧。
“那兰娘岂不是白说。”
“浩哥莫急,此事虽然难办,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奴家早先听我家夫君说,长安城中专有买卖罪官眷属的商贾,只要价钱合适,就可转卖。”宜兰有些悲伤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朝廷的钦犯都敢买卖,真是有才。
“何处可找到这样的人?”潘浩问道。
“西市奴市蜀商鲜于弘!”宜兰坚定道。
“那直接找他,他就干吗?”
“当然不行,需要找个熟人才行。”
“嗨!兰娘,求你一次说完好不好。”潘浩着急道。
宜兰却没有急于开口,反而恳求的看着潘浩,眼神充满期待。
潘浩不明白了,问道:“兰娘,你怎么了。”
宜兰却突然跪倒在地,双眼含泪道:“奴家知道浩哥是个大善人,还请浩哥再帮奴家一回!”
潘浩动容了,为宜兰流泪的容颜动容,这娘子,哭起来比笑起来还美。
“兰娘请起,只要我潘浩能做到,一定会帮的。”潘浩轻轻的扶起宜兰,安慰道。
宜兰祈求道:“不瞒浩哥,奴家也是犯官之后,爹爹曾是朝廷命官,不慎得罪当朝权相李林甫,全家老小均被发配松州,爹爹花钱买通了刑司,全家才得以在成都住下,免受边疆之苦,无奈此事却被李林甫知道,竟派人把爹爹杀死,把我和小妹卖到教坊为奴,从此家人生死不得相见。”
宜兰已经悲伤的成了内牛,潘浩则气的吐口大骂:“狗官!畜生!八格牙路!”
“奴家本不可以再回到长安,却正是通过私贩官奴的商人,把奴家卖给了奴家夫君,才得以再回长安!”宜兰说的更加悲切。
“真是太悲惨了!”潘浩痛惜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一般来讲,如果有人买了你,最多做妾,为何你却一口一个夫君,难道你夫君这么好,买你做了正位妻子!”
“浩哥说对了,奴家的夫君买奴家,正是让奴家与他为妻。”
“那,兰娘不是赚大发了吗?”悲痛归悲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浩哥有所不知,奴家夫君从小得了肺病,整日咳个不停,正常女子怎可能许配与他,只有像奴家这样的人,才会做她的妻子,可谁知,奴家夫君娶了我没过多久,便归天了,奴家还落下一个克夫的恶名!”宜兰无比伤心道。
封建!
一个肺痨鬼娶了如此如花似玉的娘子,不死才怪!活该!
咱潘浩身体那么好,要是宜兰落在咱手上,说不定还要多活几年,太遗憾了,没赶上趟。
潘浩又动了邪念,不过很快就收回道:“那兰娘要让我帮你什么呢。”
宜兰止住悲痛道:“奴家见浩哥有心买乐伎,便动了心思,想请浩哥将奴家小妹也买来吧,她精通各种乐器,比奴家还要高明,定会让浩哥满意的,请浩哥看在奴家姐妹可怜的份上,再帮奴家一次,若是浩哥答应,奴家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浩哥的!”
做牛做马倒不必了,咱又不是资本家,要是真想报答,只消做咱的女人就行了,嘻嘻!
不过,纵然潘浩再动心,此事,还真够为难潘浩的。
咱虽然当了管事,可咱还毕竟是个奴仆,说话根本没什么作用,再说,自身还没脱奴籍啊!
确实难办,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兰娘,你不必过度伤心,此事我记下了,只有有机会,我定会帮你这个忙,对了,你妹妹叫什么?”潘浩道。
“宜竹。”
“嗯,记住了。”潘浩点头道。
既然大家都是命苦之人,有机会帮扶一下,也算是做善事了,只是,潘浩的把握实在不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郎哥!大郎哥,不好了,不好了,外面闯进来几个市井无赖!”
刘顺有些吃惊的从前院跑了进来,差点磕到在地。
“市井无赖!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泼皮!”潘浩有些纳闷道。
“确是如此,那带头的自称是天煞社大当家的,上身光着膀子,还绘着一只大老虎,好吓人啊!”刘顺颤抖道。
黑社会的!
潘浩第一个意识便认定了他们的身份,却想也不想便跑了过去。
古代黑社会,咱要认识认识。
“大当家的,小楼从来和你们没有过节,更无任何恩怨,还望高抬贵手,放过小楼吧。”
杜天德已经在和他们周旋,正被几个袒胸露背的汉子围在中间,个个都是一身的刺青。
“废话少说,我天煞社从不和人结怨,但却是靠着收些保命费度日,只要拿出银子,我陈金奎绝不会为难你们!”
原来是收保护费的。
显然,此人就是刘顺说的那个带头的。
不过,这与黑社会老大的差距也太大了,在潘浩的印象里,作为一个老大,要么粗狂,要么酷毙,要么冷血,但眼前这位,倒像个老大的姘头。
皮肤白皙,身材修长,长相和蔼,又很年轻,若不是浑身的刺青,怎么看都是个四好青年啊。
“大当家的,小楼生意清淡,仅可维持度日,确实没有闲钱孝敬几位好汉啊!”杜天德摆出标志性的苦瓜脸,愁眉苦脸的哀求道。
“哼!如今的长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莺燕楼的大名,每日是高朋满座,夜夜笙歌,银子哗哗的往里进,敢说没钱,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我天煞社的威风了,动手!”
陈金奎细手一扬,示意给咱打。
“慢着!”
此话除了咱潘浩,还有谁敢说。
“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大白天的打打杀杀,影响多不好啊,再说要是让小孩子看见,对人家的成长也不好啊!”潘浩笑嘻嘻的劝道。
陈金奎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还有一双丹凤眼,若是仔细看,脸上甚至还搽了铅粉,整个一美男子啊!
“你是何人?”
不过,就是声音粗了点。
“我是这家青楼的管事,姓潘名浩,人称花里神雕,潘大郎!”
潘浩随口说出水浒的味道。
“哈哈!好称号,我乃天煞社大当家陈金奎,在长安城里,都叫我白虎小郎君!”
草!这也行!
原来黑社会还是相当要脸的。
“久仰久仰,刚才潘某听见这位大哥要收保护费,不知收多少呢?”潘浩问道。
“上道!二当家的,告诉他。”
“听好了,这保命钱可分几种,你可以按月交钱,每月五十两,月底自有人来收,也可一次交清一年,这样的店家,天煞社给面子,只收五百两,还可按季收,一季一百二十两。”
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站出来道,说的井井有条,不知道背了多少遍了。
“噢,小事情!”潘浩不屑道。
陈金奎登时眼睛亮了,原来去哪收钱,都是磨磨蹭蹭的,今日竟然遇到如此爽快的,稀罕!
“既然兄弟这么爽快,我天煞社绝不会为难你,收了钱就走!”陈金奎欣喜道。
“钱,可以给,不过,潘某想问个明白,给了钱,莺燕楼可有什么好处!”潘浩问道。
陈金奎登时有些不快了,眼睛冒出火花来了。
切!收钱不办事,你当咱潘浩什么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