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赶紧抓起桃木剑,赵晓玲抱着八卦镜对着门,我也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陆青慢慢打开门,我一看,放心了,外面是一女两男,三个正常的活人。
陆青问:“三位有事吗?”
领头的珠光宝气的青年女子微笑道:“这位朋友,我来找人,和您没有任何关系,行个方便吧。”后面两个剽悍的男子威胁似的盯着陆青。
陆青又挠挠脑袋,问道:“找谁呀?”赵晓玲在后面直往铺里躲,顾头不顾腚地用被子把上身盖了起来。
青年女子微一皱眉,拨开陆青走进包厢,伸手去拉赵晓玲,叫道:“玲玲,你给我起来!和我回去!”
赵晓玲四肢蹬刨哇哇大叫:“我不去!我不去!你这泼妇!放开我!……”
赵晓玲在青年女子身上蹬出了好几个脚印,那女子火了,吩咐身后的一个男人:“把她带走!”
赵晓玲扯着嗓子杀猪般地叫起来:“绑架了!杀人了!救命啊!”
一个剽悍男子一步闯进来,掏出一个小瓶和一方手帕,从小瓶中倒了些液体到手帕上,然后冲赵晓玲过去了。
包厢狭窄,坐在旁边的我抽抽鼻子,闻到一股特殊的甜味。靠,这男子倒到手帕上的是哥罗芳!用麻醉剂强行带走一个小姑娘,这可真有绑架的嫌疑了。怎么说这赵晓玲刚才也帮了我大忙,我不能坐视不理呀。
那个谁说过来着:“见到不平默不作声等于参与不平。”我胸中一热,嗖地站起来,一把掐住那正要捂赵晓玲口鼻的男人的脖子,猛地把他推到隔板上,再顺手抓住他胳膊向后一背、一拧……我想得挺好,但没想到对手的力气大得超乎我想象,那男子一翻身就把我拱到一边,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男子下一个动作就是一拳打到我脸上,我一急,来了灵感,便冷冷地道:“敢在警察面前用麻醉剂?你好大的胆子!”我特意把警察两个字咬得很重。
那男子果然懵了,转过头去看向他发号施令的女人。那女人眼珠儿一转,很狡猾地道:“警官先生,您出面干涉可就算是执行公务了。法律有规定,您在执行公务时有责任出示证件。我可以看一下您的警官证吗?”
我一窒,正飞速思索着如何应付,赵晓玲叫了起来:“警察叔叔,您别听她的,她要绑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您带我俩一起去乘警办公室吧!”
好聪明的姑娘!我心里一声赞叹,赶紧对被挤到门外的陆青喊道:“那个谁呀,你快去找乘务员,让她叫乘警来!”
陆青扭头就走,但外面还有一个剽悍男人,他一把扯住陆青就往回拖。陆青急了,照那男人脸上挠了一把,又起脚去踢对手裆部,但这两下都没有足够的杀伤力,两个人在外面撕扯起来。
我一看,陆青动手了,我也别客气了。我转身向窗户那边走了一步——这是麻痹对手,突然回身一个侧踹,正中室内那男子的膝盖,接着身体横移过来,用手肘狠狠撞在他胸口,然后身体一转,以腰部带动手臂发力,并掌如刀横斩男子的咽喉!这正是先天太极拳阳手九势中的“回马势”!
我又高估了自己。我以前没和人打过架,这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我没进入元神状态,也没有发挥潜能。这几下倒是都打中了对手,但也没有足够的杀伤力!
这剽悍男人的肌肉很发达,抗击打能力也很强,我只有砍中他咽喉的那一掌伤到了他。男子喉咙里咕隆一声,猛然伸手一推,把我推得向后一趔趄,坐到了床铺中间的茶桌上。男子目露凶光,和身扑了上来。
我一着急,想都没想,伸双手抓住男子的右臂,走圆弧路线,向下,向右,再向后一捋,男子就失去了重心。没玩过太极的人可能不知道,不管对手用多大的力气打你,你都不要硬顶,只需按照与他出拳方向垂直的角度向旁边一拨,用不了多大力气就能让对手的拳头偏离方向,这就是“四两拨千斤”,用物理学一分析就明白了。注意,要拨肘关节,不要拨腕关节,这样你同样的拨动距离会让对手偏离得更多。不要害怕被打中,想想看,也可以和别人实验一下,如果对手的拳头刚好能打中你,那么你只需向后缩一两厘米,对手的攻击就落空了,对你根本造不成必要伤害。所以,搏击术并不复杂,只要小幅度地避开对手的拳锋,然后反击其身体的薄弱环节就OK了。
闲言少叙,这男子身体一失衡,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扶住上层床铺的边缘,身体向后一用力,试图恢复平衡,我顺着他用力的方向,双掌按住他胸脯——我的身体瞬间放松,又瞬间象皮球撞到墙上反弹一样爆发出劲力,全部精神集中在双掌向前的发力上——喝声“开!”那男子就摔出了门外!这正是先天太极拳阴手九势中的“四象势”!四象势分“堋捋挤按”四种运力方式,刚才这两下是“捋”和“按”。
我的对手刚爬起来,我已经追了出去。阴手九势的特点是先化解防守再实施反击,如果要主动攻击,就只能采用阳手九势了。拳谱云:“上打咽喉下打裆,中击两肋再掏心。扰敌耳目控敌身,脑后一掌要真魂。”我也顾不得是不是先天太极拳的招式,抬手就插眼睛、插咽喉,抬脚就踢****、踹小腹,出拳就是捣胃、捣肋骨,轮拳就是砸太阳穴、砸后脑……嘁哩喀嚓一顿揍,终于把那男的放倒了(声明:拳谱这一说法是指生死搏斗,就是要对手性命的打法,我警告各位读友,如此进行正当防卫、和歹徒搏斗可以,和人打架千万不要这样打,否则要偿命的)。
我也累得够戗。打的时候,心里就有隐隐的念头不要伤对方性命,打中时拳脚又悠着回旋用劲儿,再加上这一天多来我的体力严重透支,我都快虚脱了。我扶着墙,一边大喘气一边去看陆青。这小子看来吃了不少亏,被对方压着打,眼看着要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