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气氛有些沉重,虽然只有三个人可是谁都散发着低气压。他们彼此各怀心思的沉默着。
“你们倒是拿个主意。”花弄长首先开口,声音显得有些急切,伍德已经发来了交换信。倘若不退出楼城他便会杀了花弄离。
萧翰墨和凌霄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目光又投向桌子上的信件。这是凌霄刚刚才收到的,他立马就拿来给萧翰墨看,萧翰墨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便让他把花弄长也叫了来。虽然知道花弄长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但萧翰墨还是决定不瞒着他。
花弄长看着萧翰墨,只见他叹息着摇头。再转向凌霄,看着他那沉闷的脸也知道是没有主意。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也冷静了些,回想起刚才那样似乎有些不理智。
“只能是静观其变了。”萧翰墨只留下几个字便转身走出帐篷。
“就只能这样?”花弄长也后脚跟着出去,面对花弄离的事情,他总是变得焦虑不安。
帐内顿时变得有些空旷,也带着几分宁静,可是凌霄的心切静不下来。并没有跟着出去,低头看着桌子上平放着的那封信。心里充满的忧心。随即又苦笑,和她在客栈的日子里她又什么时候让人放心过。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令人牵挂的身影,还是忘不掉。他深呼吸着。想减轻心脏里那沉重的气息。怎么办?她现在好不好?
“那你还想怎么样?”萧翰墨严走出帐篷一脸肃额的看着他,深怕他会为了花弄离的事情而坏了大局。“我知道你害怕你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是这么些年她也不是活了下来。她明明有本事可以保护自己,你还在担心些什么?”
花弄长站在原地无话可说,他知道他是犯了作为军人的大忌。萧翰墨说的那些他都知道,离离自八岁时被父亲逼着习武,那以前,父亲都很宠爱她,可是自她八岁以后便让她习武,那时的她早已过了习武最好的年龄。直到他们逃难以来他才知道父亲真正的用意。可是那丫头的性格他很清楚,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萧翰墨转过身,见花弄长沉默的站在,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确实是有些重了。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于是声音很僵硬的道:“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也向你保证过会保护她的安全。”现在如果随了他的意局势只会是变得更乱。
“是我冲动了。”他也想通了些,是他太注重个人感情了。也算是给萧翰墨找个台阶下。
“嗯。”萧翰墨脸上的严肃少了些,虽然没有道歉,不过他还是可以接受。他也知道,要花弄长道歉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
“为什么到这里已有一个多月还没有处理完苍国的那些残余势力?”他来到这里已有好几日,也没看见事情有什么进展。
“要不然又怎么会叫你来?”萧翰墨苦笑,他在这里这么多日事情一直都是毫无进展。花弄长来了也是一样,这样以来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件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根本就找不到那些势力的踪影,目前只知道这些事情跟伍德有关,其余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还真是难对付。
“我倒是听说你用离离交换过伍德一家和江家的性命,可是真的?”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是有这么一回事。”萧翰墨轻声承认,面容有些尴尬,见话题有扯到他妹妹身上,他悄悄的后退了几步,害怕花弄长会对他动武。虽然他的武功和花弄离不相上下。可是两败俱伤也不好。
“那她怎么又被伍德抓去?”虽是这么问着,可是以他了解的花弄离,心里大概是有了个谱。
“我派凌霄去保护过她,后来有些事要让凌霄去做又换了几个功夫高强的士兵去保护她。”他急忙解释,这其中有种种的原因当然是说不清楚。“可谁知道她老爱偷跑出去。”还把把他那几个得力手下弄得焦头烂额的。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有几分欣赏。
“那丫头就是这样?”一提及花弄离,花弄长的眼里带着几分柔情,想起小时候她可没一天安分过。调皮的性子,不知让他和父母抄了多少心。还老是把全府的人弄得提心吊胆。他记得她那时可没少挨父亲的骂,看得他和娘亲是又气又疼。
“她被抓去的那日去见了一个红衣女子。”他的暗卫曾调查过,那女子好像叫红月,不过事情到了这种关头,说了也是没用。
“那伍德也是个狡猾之人呐!”那丫头既然是自愿去伍德府上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伍德也只不过是利用了个方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是先等等再说吧!”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谁知他这一等就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很是无奈的摇摇手里的羽扇像是想要把这些烦恼都扇走。
“不能再等下去了。”花弄长的语气很坚决。
“你有什么好意见。”看他那子,像是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了。
“意见倒是没有。”花弄长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又继续道:“不过再等下去,你就只有会被伍德打得落花流水。”闲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个像样的对手,心里不由地有些兴奋。
“怎么说?”萧翰墨收起手里的玉扇,斜睨着他。
“你提出让离离和伍德的交换正是合他的意,难道你没有发觉?”萧翰墨提出这个交换时相信离离是他妹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为何伍德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利用,而是放离离离开。其实伍德早就料到了离离还有被利用的第二次。
“该死。”萧翰墨恍然大悟,亏他还自以为的以为做出了个好的决策,原来正中了伍德下怀。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事情一直都没有进展。
“楼城属阳国,可是由于处在边境上,又隔了一道高大的山脉,地势险峻陡峭。因此楼城这里阳国几乎没有管理。苍国的残余势力来到这里的确是很好的选择。伍德是本地人,加上他的经济援助和对这一带地势的熟悉程度,你没有发现也是很正常的。”萧翰墨打仗的经验并不亚于,只是对于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不了解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不得不佩服伍德,居然有本事能让他这三万大军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的时日。
“那我不是已经失去了最有利的攻击时机?”
“你早该在来的那时就开始展开进攻,而不是拿离离和他交换。而让他争取到了更多准备的时间。”拿离离这个幌子来掩人耳目确实是可以骗过所有人。
“那这一次伍德提出这个要求是在故技重施。”好狡猾的手段,第一次如了他的意,差一点这一次也上当了。
“伍德倒也是个人才。”毁了了这样的人还真是有点可惜。
“只是用错了地方。”萧翰墨冷哼一声,脸上布满寒冰,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耍的团团转。随即又感概道:“朝中的事务也不知慕丞相能不能应付的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相信现在正乐着。”花弄长的眼里散过一丝异样。
萧翰墨不知该如何开口,慕丞相是父王倚重的老臣。人倒是忠心耿耿,在朝上也颇的人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花弄长里外不和,虽不至于水火不容,但是比形同陌路怕是要严重一些。平时在朝上有些什么相左的意见弄得他很是为难,两个他都得罪不起。两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朝中的是我走时走全部交付给了他,你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在去担心那里的事。一听到他提那头老倔鹿花弄长本来有些好的心情被萧翰墨给弄没了。想起他处处和他作对,他真不知道自己是那里惹到了他。
“我去看看军营里的情况。”然后转身离开。
“还真是又臭又硬。”萧翰墨侧着头看了一眼花弄长离去的身影,嘴里小声念念着。又摇着玉扇悠闲的看着眼前的风景,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这楼城虽是地势险要,可是这风景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