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柳楠依师兄有多大?”悟道问道。
“多大?也就二十岁出头吧。这个秘密和年龄都关系吗?”胡来不解的说。
“当然。”悟道摇头晃脑,一脸得色的说道。
“你可知道,柳楠依师兄可是悟字辈里入观最早的一个,据说从小就在观中长大。“
“哦?这么说柳师兄从出生就是在观里?”
“那倒也不是,只是柳师兄是上任掌门云游之时带回来的,是上任掌门的关门弟子,是天赋最高的一个,号称悟字辈里武功道法丹药第一。”悟道说道。
胡来听完一愣,心说怎么又是一个关门弟子,还是上任掌门的,而自己是现任掌门的关门弟子。
“那你知道柳师兄是上任掌门从何地带来的吗?”
“这个嘛。嘿嘿,你还真问对人了,要是问别人肯定没人知道。”
悟道一脸的得意。
从悟道的话中胡来得知,柳楠依竟然是上任掌门二十年前在云游之时,捡回来的!话说二十年前,上任掌门已经初窥大道,这天他正在四处云游,忽见一深山之中隐隐有魔气波动,他脚下一沉,缓缓的降落在魔气波动最剧烈的地方,凝神观看。原来底下是一只修炼的千年的魔物,这天也该他倒霉,正在自己魔功修炼最紧要的关头,碰上了这四处云游的老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于是一场大战就此开始。
本来上任掌门不是这魔物的对手,但是他胜在偷袭,手里又有道家至宝正阳葫芦,而且此魔物又在运功的最关键时刻,所以这一下老道就占了上风!这一场大战打得天昏地暗,最后魔物受重伤仓皇逃窜,老道紧追不舍,此魔物也是狡猾异常,带着老道兜了个大圈又回到了起点,然后一闪不见。
老道愤怒异常,把方圆百里翻了个底朝天,三天过去还是一无所获,这天他正在寻找,突然隐约听见有小孩的哭声,他忙朝哭声的地方飞去,入目的情境让他目眦欲裂,只见此处原是一个深山之中的庄园,但是现在一庄百余口人全部被杀,而且手段残忍,令人发指!而那魔物此时气息奄奄般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老道手持正阳葫芦,用无上道法让这魔物彻底的灰飞烟灭。
这时那声小孩的哭声又响起,老道顺着声音寻找,在一茂密的草丛里找到了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柳楠依。当时发现柳楠依的时候他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一场惨剧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老道看他可怜,把他带回了道观,后来见他天资聪慧,悟性奇高,因此收他为关门弟子。
又聊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胡来起身告辞。回到住所以后,胡来睡意全无,他思索着悟道话,魔物—灭门—柳楠依—正阳葫芦,这一切难道有什么联系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胡来干脆不想了,拿出玄虚道人给他的两本秘籍,《游龙八卦掌》和《参心绝》,开始参悟起来。
这《游龙八卦掌》是一门近身游动的功夫,讲求身法和掌法的完美结合,最是飘忽狠辣,轻功越高,用起来越是威猛。胡来因为有了《云霄决》的底子,所以练起来顺风顺水,碰到不懂的地方,他就去找掌门玄虚道人虚心请教,因此修炼速度飞快。
《参心绝》这本秘籍更是奇妙,它提高的是修炼者的精神力,也就是俗话说的心理承受和感知能力,在修炼内功时更是有抵抗心魔入侵的作用,这对于一心求道升仙的胡来来说真是莫大的助力。而且这门功夫练到精深之处,能够凭借内心来感应对方的想法和一举一动,大成之时更是可以操纵对方的心智,让其在短时间内成为自己的傀儡。
《参心绝》的修炼需要的是内力和心智的坚定,否则很容易被功法所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内力胡来不担心,有正阳葫芦还担心内力吗?别人十年之功所能练成的,自己十天半个月就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只是最近胡来发现正阳葫芦对自己功力的提升似乎不是和开始一样的明显了,开始胡来毫无内力之时,吸收起小葫芦的真气来那真是突飞猛进,但是到了现在,胡来的内力略有小成,吸收的速度就略微缓慢起来。而心智的磨练,显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成功的,所以这本《参心绝》的修炼,胡来也没有着急。
数月的时光匆匆而过,胡来的生活很简单,练功,练功,再练功,碰到瓶颈之时就会找他的师傅——玄虚道人虚心请教,玄虚对胡来很是上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胡来在正阳葫芦和玄虚的帮助下,胡来短短数月的时间就把这两门功法练得略有小成,特别是《游龙八卦掌》,因为有以前练《云霄据》的轻功底子,所以这门功夫连起来得心应手。
胡来志在得大道飞升成仙,所以一心修炼武技,观里的人和事他都是很少去管,期间碰见过柳楠依两次,柳楠依还是一样的客气有礼,还埋怨胡来为何不到炼丹阁去找他,胡来满脸歉意的应承过去。
这日正是隆冬时节,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清晨,胡来从打坐中睁开眼睛,眼里精光藏而不露,气息内敛,显然比他刚来观里之时内功更上了一层。
他昨夜参悟了一晚的《游龙八卦掌》,经过这数月的修炼,他把这九九八十一式的掌法已然全部学完,加上这数日来的融会贯通,更是用的游刃有余。
胡来起身洗漱完毕,抖擞精神来到空无一人的练功大院里,展开身法开始练起这套掌法来。只见他的身形越舞越快,出掌时而飘忽,时而刚猛,招招符合这套掌法的精义。舞到后来,方圆三丈的范围内尽是胡来的身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好像有几十个胡来同时在奔跑一样,昨夜下的厚厚的一层积雪被胡来的身形所带起,围着胡来旋转飞舞,好像又下了一次大雪。
良久,胡来收功呼气,感觉内息沉稳而不乱,很有成就感的想放声大笑,突然鼓掌之声在他身后响起:
“胡兄好掌法啊!不愧是掌门亲传弟子,看这样子像是几十年的日夜苦修才能达到的程度,哪是刚学几个月的样子。”
胡来转头一看,看见柳楠依正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抚掌而笑,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更显得玉树临风。
他来到自己如此近的地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这人看来武功真的深不可测。胡来暗暗心惊,脸上却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柳兄起的可真早,我这套掌法刚练不久,让柳兄见笑了。”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说来惭愧,我修习这套掌法已有十多年了,本以为已经掌握了掌法中的精义所在,没想到今日一看胡兄的掌法,方知自己是坐井观天。”
突然胡来玩心大起,他向柳楠依一招手说道:
“柳兄咱俩何不切磋两手,一个人苦练进益总是慢的。”
柳楠依也是年少热血的年纪,听胡来的话也是跃跃欲试,但是他的心思沉稳,笑着对胡来说道:
“胡兄咱俩只是较量掌法,不比内力。”
“这个自然,就是切磋招式而已,又非真正的比武过招。”
柳楠依脱下长袍,只穿里面的一套紧身黑色布衣,更显得他细腰乍背,身材挺拔。他缓缓下场,朝胡来一抱拳说道:
“胡兄请了。”
说完左右一晃身形一动就朝胡来奔去。这招来的好快,刚才柳楠依还在眼前,转眼之间就到了胡来的左侧,刚想防御左侧,他又来到了右侧,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看的胡来一阵眼花缭乱,他知道这是掌法和身形结合的炉火纯青的结果,练到这种程度除了需要日夜苦修以外,还要有过人的天赋,很多人练了几十年,依旧达不到这一步。
胡来大喝了一声:
“来的好!”
看也不看他眼前的虚影,翻身一掌朝身后劈去,这一掌虽然不含内力,但是以胡来现在的身体力量常人挨上这一掌也是骨断筋折。
柳楠依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胡来想也不想般的就看清了自己身在他的后面,这是这套掌法的精妙所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敌人感觉前面都是身影,其实真正的杀招是从后面发起。虽然胡来也练了这套掌法,但是实战之中不能拘泥于死的招式,所以柳楠依自创的这招自以为推陈出新很是难测,没想到胡来竟然一眼看破。
柳楠依惊而不乱,看见胡来一掌劈来,身形一动朝左一晃,同时猛的向前一冲,一掌抹向胡来的咽喉,胡来哈哈一笑,一矮身躲过这掌,双掌击向柳楠依的下肋。
转眼之间两人已过了七八十招,两道身影在清晨的大院之上纷飞,又是一阵雪雾惊起。
胡来胜在力大敏捷,即使掌上不带内力,柳楠依也不敢硬接,而柳楠依胜在对掌法的熟悉上,他已在这套掌法上侵淫十多年,自然比刚学没几个月的胡来要熟悉的多,而且他往往能推陈出新,招法之中自含变招,所以久斗之后,胡来竟然落在下风。
胡来虽然被柳楠依压着打,但是并没有吃亏,只是一时感觉施展不开拳脚,大感郁闷。突然间他灵光一闪,一抬脚踢了地上的雪粉向柳楠依劈头盖脸的扬去,要知道《游龙八卦掌》是掌法而非腿法,胡来这招其实属于赖皮的性质了,但是他久在市井之中,所以没感觉这有什么不对,打架就是打架,能赢就行,管你手里拿的是AK47还是马扎砖头。
柳楠依眼被雪粉一档就知道不好,但是他反应奇快,双掌向雪粉之中全力劈去,可不想劈开以后却不见了胡来的身影,他暗叫不好,刚想回头,却发现胡来的手掌已经按在他背上的大椎穴之上,柳楠依脸色一沉,说道:
“胡兄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