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书随马离那大汉越来越近,那贼匪头子额上已经渗出了虚汗,粗糙的双手紧握缰绳,直直地盯着白玉书。
只是白玉书还不待走出包围圈,胸口突然一阵沉闷窒息之感传来,眼前也是一黑,饶是白玉书的定力也没能忍住。
那贼匪头子先是一惊,还以为白玉书要出招,接着却见白玉书一口鲜血喷出,白衣上梅花点点,接着就是一头朝着马下栽去。
贼匪头子大惊后大喜,想不到眼前这气势不凡的玉人竟然是个病秧子,当然他也想到或许白玉书是受了重伤,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的白玉书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要拿下白玉书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快给我绑起来带回去!”贼匪头子兴奋的振臂一呼,原本也有些心虚的底下人立马高呼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几人绑住白玉书,来路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传来。
一骑黑影竟也倾世。
不知为何,在看到来人时,贼匪头子心中一凉,心跳都像是停止了一般,只想立马逃离此地,但是脚步却是挪不动分毫。
清冷的大漠上只剩下了风声,高头大马上的邪君季横眉冷冷的俯视着扫过眼前的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匹马上。
接着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过。贼匪头子更是宛若变成了石头,一动不动,只感觉汗水已经将后背打湿,吞了口口水,贼匪头子才艰难的微转了头,却看见邪君季一脸紧张的将那刚刚晕倒的那个白衣男子抱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邪君季已经抱着白玉书上了马,待那贼匪头子回过神,才发现两匹马已经跑远,落在了遥远的地平线上,贼匪头子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而白玉书的身体依旧没有完全康复,脸色更加的苍白,虽然白玉书不想躺在床上,但是在邪君季的强迫下,白玉书也只有无奈。
那天邪君季赶到救走白玉书之后,就找了一处小村庄落脚,直到第三天白玉书才苏醒过来,若不是知道碧蟾不会骗他,邪君季都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所幸的是白玉书醒了过来,只是宛若大病一场一样,全身无力,很是虚弱。所以邪君季便强迫白玉书多休息几天。
也还好到现在白玉书也不算太急,真要算起来也还没有入冬,只是大漠环境特殊,加上靠北,已经有了几分寒意。想来在入冬时就能进入九龙山脉中的秘境,将天山幽莲草交到风神医手上。
“下雪了。”一大早邪君季给白玉书送吃的时候,白玉书见门外竟是白茫茫的一片,邪君季身上也带着雪,哈着白气进来。
“嗯,应该是昨晚下的雪,也不算太大,毕竟时候还早,今年这场雪算是下早了。”
“哦,这样啊。”白玉书躺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子,想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不知为何心里有几分激动,接着就听到外面孩童的嬉闹声。
“他们--他们在--”
“那些小孩在打雪仗,闹着呢。”邪君季看了一眼窗子笑道,“你是不是嫌闹,我让他们走开一点。”不过接下来看向了白玉书。
“别。”白玉书急道,“多舒服。”白玉书笑道,“你能把窗户打开吗,我看看。”
“我的病早就没事了,你和我还感觉不到吗。”白玉书见邪君季微微迟疑的样子,便要起身。
“好,你坐好。”邪君季说着就走向了窗边打开了窗子,“这雪你又不是没见过,天山上的雪终年不化,比这壮观多了。”
“那不一样。”白玉书看着窗外的世界轻声道。
见白玉书嘴角温柔的弧度,邪君季一时也晃了神,屋外孩童天真的声音一下子像是被放大,一幕幕的画面出现在邪君季的脑海中。一时间整个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们那里很少下雪,就算是在山上,也见不到这么大的雪。”许久一个平淡的声音才将邪君季唤回来。
“嗯?”回过神的邪君季轻应了一声,回望依旧盯着窗外的白玉书,然后轻别过了头。
将近一个月后,白玉书和邪君季才走到汉起城,站在汉起城外,白玉书才忆起距上次路过这里已经过了有大半年时间了。
原本按两人的速度最多不过只是几天的路程,只是邪君季每路过一地都要停下修整游玩几天,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
“都已经挂上灯笼了。”邪君季望着城中路旁店铺上挂着的一个个红灯笼,宛若从未进过城的乡下人一般。还好这段时间白玉书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两人实在太过出众,加上汉起城来往的人也不少,所以经过两人身边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是停下来对两人品头论足。
只是也还好已经是傍晚,加上冬天入夜早,这才没有引起太多的骚乱。
“今晚--”白玉书还没有说完忽然盯着面前一辆快速经过的马车,只是还不待白玉书看清,马车的帘子就已经放下,在并不算少的人群中驶远。
“怎么了?”邪君季却见白玉书盯着远去的马车微微皱起了眉。
“没,只是感觉有点熟悉,但是没看清楚。”白玉书摇了摇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进山。”
“好吧。”邪君季的声音微微有些懒意,只是他也知道他这一路上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这次就听白玉书的。
“小姐,这次我们真得回去了。”那辆远去的马车上,千山雪也是微微出神,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嗯。”千山雪的面色如冰,旁边的丫鬟也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情不好,即使她只是临时被老爷安排在千山雪身边的。
算起来他们也出来已经快有一个月了,当初千山思远嘱咐过,这一路听千山雪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