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类似于那天我拿的那张羊皮纸。”见白玉书不解,张角便多解释了一句,“也就是术引,既是我们施展奇术时所需要做的准备。而完成了术引的那位前辈终于还是没有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股冲动,在一个夜晚走进了自己的家族。”
“然后呢?”白玉书觉得心口有些闷,但是却想知道结果。
“那天是那个家族的集会。而那位前辈见到那些后辈子孙的时候原本是想离去的,但是就在那时他见到一个人,那个当初夺了他的位子,害的他的父母含恨离世的人,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当时那位前辈心中一股血气上涌,只觉得眼前见到的是一个血色的世界,然后他发动了绝阴杀神术。”
“那--他们--”
“都死了。”
“都死了。”张角重复了两遍,“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发动奇术,凡是与此血有关之人都将遭受炼血困魂之灾,此术不停,这些人终将魂尽归天。”
“魂尽归天--”白玉书轻声重复道。
“那一晚,除了那位前辈,所有那个家族的人全部死于这场无血无祸之灾,整整几百人,全部灰白的脸,睁着大眼睛,恐怖的看着那施术之人。就是因为无血无毒,才让所有人恐惧。”
“第二天早上当那位前辈清醒过来发现所有的人都死了的时候,他也是一口血喷出,流着血泪摇摇欲坠的离开了。”
“他为何还要将此术流传下来?”
张角摇了摇头,笑着没有再说话。
“你想要这魂血炼亲术?”许久见白玉书没有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张角忽然问出了这句话,再见白玉书微颤的身子,虽然只是片刻便止住了,但是张角却是看到清清楚楚。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将我得到的奇术密书全部给你。”
“什么要求。”
见白玉书这么问,张角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我还不想死。”
张角的话一出口,白玉书就转了身。
“你听我说!”虽然白玉书还是没有转过身,但是身形却是止住了。
“我,和天望堡还有雪禅剑宗都没有任何的交集,这次来也不过是因为得到了沧攸迟的保证,因为他和那些黑衣人私底下也联系过,不过他的父亲沧谦时等人都不知道罢了,还以为那些黑衣人会真的帮他。那小子才是真正的幕后人,只可惜,到底还是嫩了点。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对天望堡和雪禅剑宗的人动手,再说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
张角稍微停顿了一会,“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可以保证以后不再出现在雪禅剑宗的地界,甚至是离开西域。我还年轻,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说道最后张角自嘲的轻笑了起来。
“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再对天望堡的人动手?”白玉书终于转过了身子。
“我和天望堡本就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我又何必以卵碰石,再说我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也不过是绝阴杀神术罢了,但是沧家的人死的死,其他的也在天望堡,更何况即使我想施展此术,那也必须是有人自愿献出精血让我刻画出术引,不然就算我获得了沧家的血脉也是无效。”
“必须是自愿?”
“那当然,这种天地秘术,缺了一样都没办法成功。”又是一阵渗人的沉默,“现在你放心了吧?”
“好,我答应你。”白玉书刚说完,张角终于放心的笑了。
“东西埋在鲁泊宗圣湖正东湖岸边两块叠起来的白色大石头下,你只要到了那里就能看见。”
“你不怕我那到东西然后食言?”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这种人不会的。”张角自信的看着白玉书说道,“再说我要是先不将东西给你,你会先放过我吗。”
白玉书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打算离去,“明天拿到东西后我就会放你离开。”
张角看着白玉书离去的背影,被抓后第一次这样安心的昏睡过去。
很快又是几天过去,邪君季的情况一天天的好转,不过从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依旧能看出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而且还是会经常犯困,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的时间还是比较多。
“你不问?”
刚喝完药的邪君季忽然一愣,“问什么?”
“我--我为什么将张角放走。”
“哦,你放了就放了,反正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邪君季平静的看着白玉书,“而且,你放了他,应该有你的理由,我知道就行了。”
白玉书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但是忽然又心生一种无力感。
“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邪君季小心翼翼地看着白玉书,却见白玉书摇了摇头。
“我有些累了,你刚喝完药,也先休息吧。”白玉书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间,只剩下邪君季的目光尾随其后,直至白玉书消失不见。
血色夕阳下的天望城显得格外的安详静谧。
白玉书一人坐在房顶,看着西沉的夕阳。
“白公子。”
“平姨。”白玉书连忙站了起来。
“平姨,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两人沉默了许久,白玉书终于开口。
“嗯,是季书那孩子吗?”平姨的眼中带着宠爱,轻轻的笑意也牵动了她眼角的皱纹。
“季书,是他的名字吗?”白玉书轻轻的念道。
“是啊,虽然你们都称他为邪君,可是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少爷,或许好多人都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了吧。”
大漠的夕阳美得不像话,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景色虽然单调,可是绵延无迹的壮观又有多少人曾驻足。
“白公子,你真想知道小少爷的事吗?”沉默许久的白玉书转头看着平姨平静如水的眼睛。
“其实啊,他还是个孩子。”平姨坐到了白玉书身边,已带着皱纹的眼安静的看着渐落的夕阳。
“我是从小就跟着小姐的。”
“小姐,是谁?”
“呵呵,就是季书的母亲,雪雅小姐。”平姨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