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玉书四人就出了城。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半是些青年男女,当然也有不少是一家子一起出来游玩的。
“这里环境真的挺好的啊!”一路上四人也是打打闹闹,不久就看见远处山环水绕间的建筑还有不停的人声。
“咦,怎么这里也有不少商贩?”玉儿等人才发现路边有不少的商贩叫卖着出售货物。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啊!”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几人转头却发现竟是昨晚偷玉儿钱袋之人,此时一手拿着鲜红的大桃子不停地啃着,眉眼带笑,目光照样在洛依等人身上打转,不过看向白玉书时,目光交接对上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立马尴尬了一下,然后眼睛有转到了玉儿三人身上。见到此人不停的打量,玉儿警惕地捂住腰间钱袋,朝着白玉书退后了两步,眼睛也直直地盯着面前吊儿郎当的人。
“你干嘛?”洛依看到是他,大声喊道。
“喂,这路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许我过啊!”说着狠狠地咬了一口桃子。
“走吧。”这时白玉书突然发话,人已经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诶,你们几个也是去浅竹小筑看那些女人的嘛?”那人追了上来,洛依听到他的话,又瞪了他一眼。
“噢,还没问几位姑娘芳名呢,在下田小涛。”
“诶,等我一下啊,走那么快干嘛!”一路上那叫田小涛的都跟在洛依旁边。
“你有完没完啊,一直跟着我们?”洛依终于不耐烦地道。
“诶,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我都是去前面的浅竹小筑,怎么就是跟着你们了!”说完看也不看洛依径直向前走去。
“你!”之后也不再搭理那田小涛。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浅竹小筑门口,虽然往来的人还是有不少,不过却是已经清净了不少,门前站着两位清秀的少女。
“几位客官请!”见到白玉书几位,两人躬身笑着迎道。
进了院中,马上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迎来。
“几位这边请!”不漏痕迹地打量了白玉书几位,“想必几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浅竹小筑吧。”
“嗯,差不多吧,他们几个以前没来过。”这时一直跟在一旁的田小涛说道。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微笑颔首,示意明白,最后目光停在了白玉书身上。四目对视一瞬间,那女子却不禁低下头红了脸。不过只是稍稍片刻,便抬起了头。
“这位公子,我们这安梨坊,是供人玩乐休闲的地方,主要的便是歌舞等表演,等下公子进去了就明白了。当然我们安梨坊与别的风花雪月场所不同,众姐妹虽是卖艺,却都是清白人,所以,还请公子等下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绿苑说道这里又轻轻地看了一眼白玉书,看着那面具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立马又低下了头,“当然,绿苑相信公子不是那么粗俗的人。”
众人走着已经能听见乐声,不时还有不少人的欢呼。
洛依等人循声望去,是一处一半建在水中的竹楼,透过窗子确能见里面绰约的身影。而整个竹楼依水而建,侧面靠山,是一整片的竹林。一路来,唯有此处是与其它建筑独立,却也不显突兀,反倒该是个清幽无比的地方。快到那门口时,那绿苑姑娘突然停了下来。
“想必公子还没有青梨令吧?”说着绿苑对着白玉书一笑。
“青梨令,那是什么?”洛依不解地问道。
绿苑看了一眼洛依,这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少女,又看了看白玉书,笑着对洛依说道:“青梨令,就是我们安梨坊发放给客人的一种令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拥有青梨令的客人才能进入安梨坊内观看表演以及享受一些其他的服务。”
“啊,那我们不是白来了!”洛依喊到,而一旁的玉儿确实眉眼微动,盯着一脸笑意的绿苑。
“嘿嘿,我有!”这时一旁的田小涛也笑着掏出了一张青色的展开约两个手掌大小的纸,并拿着它在空中挥了几下。
正当那田小涛得意时,却见绿苑从袖口拿出了一个暗绿色的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金属令牌,笑着递给了白玉书。
“天,绿色的青梨令!”此时田小涛差点叫了出来,只是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白玉书手中的青梨令。
“嗯,公子,这青梨令与其它的青梨令不同,像这位公子手中的只是我们出售的一次性令牌,并且还有期限,公子手中的令牌却不同。”绿苑笑着说道。
“那,我们公子手里的令牌可以重复使用咯?”玉儿看着绿苑说道。
“嗯,而且在其他的分会场也是可以使用的,当然,那就另需公子交付一定的费用了!”
“这怎么可能!”田小涛依旧没有回过神,然后苦笑道。
“怎么不可能,哼!”洛依撇了田小涛一眼。
“啊,我花钱都买不到啊,居然就这么送出去了!”不过田小涛依旧没有在意洛依的话。而绿苑只是在一旁轻笑,没有再说话。
“那走吧。”白玉书也没有在意田小涛,拿着青梨令径直朝着内苑走去。
待到了门口,依旧是两名侍女,不过一旁还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士。出示了青梨令后,白玉书四人进入了里面表演场。四人站在门口,倒也没有多少人太在意,环视了一周,却是没有空位子了。
“诶,这人都满了啊!”这时田小涛也进来了,站在四人旁边。
“咦,这臭小子!”这时田小涛突然朝着窗边走去,走了两步又转身看向没有动的洛依四人,最后盯着白玉书。
“那个,你不敢过来吗?”只是眼睛不敢直视他。白玉书看了看他,眼神定在了窗边的人身上。然后一言未发直接走了过去。这时洛依等人才注意到窗边那张桌子只有一个人坐着,也便跟了过去。
白玉书刚到桌旁,那黑衣人也转过了身子,面具后的两人目光对视,那是细看都能让人陷进去的眼睛,相同,却又不同。
“你来了。”坐着的人声音平淡,就如和老朋友讲话一般。
“坐吧。”白玉书在那人话音还未落时就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
“诶,白—哥哥!”洛依见白玉书坐下,便喊道。
“呵呵,原来是令妹啊,几位一起坐吧,这里也没有别的位子了。”看了洛依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端起面前的酒杯静静地凝视着。
“姓龙的小子,你,你怎么进来的?”田小涛径直坐在那人旁边。
“当然是走进来的,不然还能怎么样。”那人略玩味地看了看一旁的田小涛。
“你又没有--”说着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你又没有青梨令,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你也是--嗯?”田小涛凑到那人耳边,挑眉弄眼地说道。
那人一挥手,不过被田小涛躲了过去。
“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说完也不再看他,又盯着对面的白玉书。
这一桌子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余人只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黑一白的两人,也不敢说话。
“我说--”许久,田小涛突然又凑到一旁龙烈耳边,又看了看对面的白玉书,严肃地说道:“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虽然压低了声音,那也只是相对而言,更何况是这两人,所以话音一落,一桌子的人都死死地盯着他,特别是感觉到了两股很浓的杀气。特别是对面那人,虽然感觉白玉书并不是如身边的龙烈,霸气非常,田小涛这些日子来已经习惯了他的淫威,但是却觉得现在白玉书的眼神才让他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逃离现场。
这时全场突然一顿,接着又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白玉书等人看向最前面的舞台,只见一貌美的蓝衣女子含笑站在了台上。
“让各位久等了,舒兰在此向各位客官道歉,”那台上女子说着就向着众人屈膝行礼。
“舒兰姑娘不必如此,只要等下舒兰姑娘多跳两支舞就行!”这时台下一人喊道,话音刚落,台下众人也是迎和道。那舒兰倒也不显尴尬,依旧面带笑意看着台下起哄的众人,之后两手抬起,示意大家安静。
“舒兰谢谢各位的美意,只是今日怕是不行,”此话一出台下的人又是一阵哄起。
“舒兰姑娘,我等今日来,就是为了来看姑娘的,今日姑娘却如此推脱,怕是说不过去吧。”台下一中年乡绅起身说道,看来在此地也是颇有些威望。
“舒兰也知道各位的厚爱,他日定当予以回报,不过今日却是不是舒兰当场。”说着那女子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我们安梨坊为了回报各位这些年来的帮助与支持,今日将会有几位城里来的姐妹为各位表演。想必大家也知道,我们这竹安县也不过是个小会场,所以我舒兰才能得众人厚爱,而今天来的几位姐妹绝对不是我能比的--”舒兰的话语还没说完,场中再次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甚至不少人已经站了起来。
那舒兰似也明白自己已经不用多说,便躬身下了台,接着一块半透明的轻纱垂落在舞台前,虽能隐约看见,却又不能一探究竟。
“今天真是赚到了,啧啧,真想不到啊!”那田小涛听到舒兰的话,也早已兴奋起来,无视了洛依几人鄙视的眼神。
不久,整个堂内开始安静下来,透过幕布,隐约能看见后面的人影。这时音乐声响了起来,幕布也被缓缓拉开,台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
只见舞台中央一红衣女子背对众人,静止的舞姿而立,衣着大胆。待幕布彻底拉开后,那女子终于随着乐声轻轻动气,由手及身最后到全身。
“转过来,转过来!”这时台下已经有人喊起。
似是听从了台下人的话一般,那女子身子微转,一个侧脸朝着台下抛了一个媚眼,霎时台下惊呼不断。
“好美!”那田小涛见那女子一回眸,霎时变成了猪哥。
那女子的一个回眸确实让在场的人惊艳到了。虽说细看之下这红衣女子倒也未必胜过刚刚那舒兰多少,只是今天那舒兰上台时并未特意化妆打扮,而她的相貌本就是稍显端庄,是一清雅女子。而现在在台上的女子浓妆艳抹,鲜红的嘴唇,回眸一刻眉眼如丝,加上大胆暴露的着装,霎时令台下众人把持不住,顷刻间就吵闹了起来,欢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