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中午我们就看到青儿胸口有明显的起伏,心中顿松了口气,却也提心吊胆起来。不过还好之后青儿却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且气息却也越来越平稳。几天后我们试着擦去青儿身上的污渍血迹,竟发现青儿的皮肤嫩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稍稍用力都会留下印子。而青儿的面容已经完全改变了,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
“后来每天青儿的身体都会排出黑色的杂质,我们便每天为青儿擦一次身子,也看着青儿越来越漂亮。直到离青儿吞下魂香碎魄丹快一个月后,青儿才醒过来,那时候的青儿就像仙女下凡一样,不过从她睁开眼睛开始我就知道,这还是我的青儿。”
“后来的青儿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也是从醒过来后,青儿就给自己改了现在的名字。而服用丹药后的蝴蝶身子再没有出现过什么毛病,就连一些小病也没有。后来我请了最好的医师来给青儿检查,但是每一个都摇头,说这孩子身体的生机已经被毁,就是神医来了也没有回天之术,不过他们都说,最近几年应该不用担心。”
“这丫头就这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有时候看到蝴蝶的样子,我真的很后悔将魂香碎魄丹给了她。而她只是为了找到一个人而已,她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那个人见到她,哪怕是能再见到那个人一面就可以了。”说到最后安梨棠只是看着白玉书。
“真的只剩下几天时间了吗。”白玉书眼神呆滞的喃喃道,看了一眼木屋,然后跑了进去。
“那蝴蝶姑娘为何会刺杀那个王左使?”邪君季眼神复杂的看着白玉书的背影,又问道。
“很抱歉,这件私事我不想说。”安梨棠看了一眼洛依,然后也转身进了木屋。
“安--安坊主,我能进去看一下蝶吗?”
见吉斯丘函担忧的眼神,安梨棠轻点了头。
“或许蝴蝶真的很幸运,最后不仅找到了白玉书,还认识了你。”
安梨棠带着吉斯丘函进了木屋,见到吉斯丘函的时候,蓝蝴蝶也是微微的惊讶。
“蝶,你没事吧?”只是任人都能看出吉斯丘函在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的局促。
“当然没事,你坐过来。”蓝蝴蝶笑着让吉斯丘函坐到了床沿上,然后拉住了吉斯丘函的手。
“蝶,这是--”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镯子和舞谱,里面还有一些曲子,送给你。”
“这怎么行,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我不能要。”
“收着吧,反正我也用不上了,而且安姨那里也有一份。”蓝蝴蝶笑着随意地说道。
见蓝蝴蝶嘴角随意的样子,旁人眼中都是心疼,吉斯丘函也捉紧了蓝蝴蝶的手。
“蝶,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或许我可以帮你,不行的话我就去找季。”
蓝蝴蝶忽然变得害羞起来,再抬头时眼中有些落寞,然后摇了摇头。
“放心吧,能找到玉书哥哥,最后还能交到你这个好朋友,蝴蝶已经无憾了。”
三天后。
“安姨,大中午的拉我到这里来干嘛。”
“化妆啊!”安梨棠笑着把蓝蝴蝶按坐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
“没事化妆干嘛,安姨,等下玉书哥哥找不见我,会担心的。”
“就知道你的玉书哥哥,这几天连安姨也不管了。”安梨棠嘴上虽然责备这蓝蝴蝶,手上却是没停。
“蝴蝶哪有?”蓝蝴蝶娇羞着不敢看镜子里的的自己。
“好啦,安姨也不打趣你了,赶紧化妆。”
“安姨,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化妆吧,这样都不好出去见人了。”
“怎么不好出去见人,我们蝴蝶这么漂亮,化好妆,再着红装,天下的男人还不排着队想娶。”
“安姨!”
“好啦,安姨不说了。可是吉斯可是说了,要和你再比一场,这次都要好好的准备,我们蝴蝶当然更要好好的打扮一番。虽然这里不比坊里,但是这些基本的东西我还是带着,想来也够用了。”听安梨棠认认真真的说道,在想到前两天吉斯也曾提过,蓝蝴蝶倒也未疑有它。
“真的要穿这个,可是这不是舞服啊?”蓝蝴蝶拉着身上大红衣服的裙摆,上面还有不少飞凤,怎么看都不像舞服。
“这只是外装,里面不是还有纱衣吗,到时候脱了外衣就行了。”安梨棠笑着看着蓝蝴蝶,“我们的快点,不然等下天就要黑了。”说着就拉着蓝蝴蝶往外走,却没发现蓝蝴蝶带笑的眼中微微有些疲倦。
“蝴蝶姑娘请!”蓝蝴蝶两人一出门,就见田小涛站在外面,旁边还放着一顶小轿子。
“这是--”蓝蝴蝶疑惑的问道。
“这么远的路,当然由我们抬着姑娘去啦,不然要是累着姑娘可就不好了。”田小涛笑着掀开轿子的大红帘子。
“安姨--”
“你是不是累着了?”见蓝蝴蝶似乎有些精神不佳,“没关系,安姨就在轿子外面候着,有事你喊我就行。”一个下午一脸兴奋的安姨这时心疼的看着蓝蝴蝶,一手拉着蓝蝴蝶,一手帮蓝蝴蝶摆弄早已插好的簪子。
“嗯。”蓝蝴蝶不舍得看了一眼安梨棠,轻轻应了一声后就进了轿子。
“好嘞,起轿!”随着田小涛这一声,小小的轿子摇摇晃晃的在夕阳中朝着西门而去。
漆红的精致小轿子,在这血色的夕阳下格外的精巧,那轻摇慢晃的韵律,像是暗夜前的一首前奏曲,奏着最动人的旋律。
“快看,他们来了!”
木亭上早就站好了一群人,一见田小涛和轿子出现在了转角处,立马兴奋了起来。
轿子里的蓝蝴蝶只觉着已经走了好久,时间漫长到好像都够她睡上一觉了,可是每次微微闭上眼,蓝蝴蝶就会看见白玉书的样子。蓝蝴蝶知道只要轿子一停下来她就能见到白玉书,她知道白玉书会等她,所以蓝蝴蝶不敢闭上眼睛,她怕自己睡过头了,一觉醒来那个人又消失了。
“嘿嘿,总算是不负众望完成任务!”田小涛笑着拍了拍白玉书的肩头,只是站在了一旁的洛依眼神复杂的看着白玉书。
白玉书微微有些激动的走到轿子前。
“蝴蝶,到了,可以出来了!”一旁的安梨棠轻声喊道。
只是许久轿中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所有人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白玉书脚下又朝着轿子挪动了两步。
“蝴蝶--”白玉书声音有些颤抖,双手前伸,慢慢地朝着帘子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