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又一阵敲门声。“婉君,我回来了,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了是一阵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熟悉的声音。
回答他的还是一阵沉默。
刘向龙不解地再敲打着门,“你究竟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是,是有人欺负我了,可是,那时候你在哪里呢?如今,你却出现了,又是以何身份呢?吴婉君含着泪,心中想着。
刘向龙徘徊在门外,道:“你定是因为我这几日的不告而别而生我的气是不是?”
不,我已经不生气了。吴婉君心中喊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其实,我是去退婚的。”坚定得说道,“那是我父母在世时给我定的娃娃亲,如今长大,我与她心中各有所属,我便去退了这门亲事。”
吴婉君心中突然一震,不知是悲是喜,泪水又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
“我原本明日想向大人提亲,可大人说,你自从南山回来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我便想,我等不及明日了,今日我便想向大人提亲。”刘向龙一口气说完,过了半晌,才问道:“不知,你是否愿意?”
晚了!刘大哥,你不知,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吴婉君哭着在心中喊道,我可知已经不配再做你的妻子了。
刘向龙在门外徘徊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簪子,放在门前,“你好好休息,我等你的答复。”
夜风吹动了还未关好的窗户,“啪啪”作响,惊得她从噩梦中惊醒。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那人令人作呕的眼神,她狠狠地下定决心,张榕,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连日的雨下得天空阴气沉沉,终于,一轮艳阳挂在了天空,使得大地重回暖意。她轻轻推开门,拾起门边的那根玉簪子,轻轻将它别在自己的发髻之上。整个人顿时显得容光焕发了起来。
“婉君!你终于肯出来了?”前来为她送早饭的刘向龙一脸笑意道。
吴婉君微微一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是啊,连日里躲在房中甚是憋闷,就出来透透气。”
刘向龙将目光移到她的发髻上,惊喜地说道:“婉君,你是答应了?”
吴婉君默默的点点头,眼中的笑意一丝都未褪去。
刘向龙高兴得将手中的早饭递给一旁的阿九,便马上往书房跑去。
阿九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吴婉君,“小姐,先用早饭吧。”
吴婉君接过食盒,道:“这几日,多谢你了。”
阿九默默不语,似乎心中有些许心事一般,半晌,才道“我的命是小姐给的,为小姐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如若有谁敢欺负小姐,我阿九定然赴汤蹈火也要那人付出代价。”
吴婉君轻轻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年,身形瘦弱的少年,“不,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你们都好好的。”
用过早饭的吴婉君,款款走进书房,见吴寅正与刘向龙商量着婚事,多日不见,她那四十刚出头的父亲似乎憔悴了好多,脸上的褶皱似乎又多了好几道。年老似乎一夜之间在他的脸上形成,使得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爹爹。”吴婉君上前道。
“婉君。”吴寅对她笑道,“快过来,来与我们一起选个良辰吉日。”
吴婉君摆了摆手,“爹爹,不急,前些日子我欠张公子一样东西,我希望这几日便还给他,这样,我们两不相欠,以免日后我与刘大哥大婚之时他来滋扰生事。”
“是何物?我将它送还给他即可。”刘向龙高兴地眉开眼笑。
“此物需我亲自送去。”
刘向龙上前拉过她的手,“那我陪你去吧。”
吴婉君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便回的。”
说着,她缓缓转身,一滴泪水夺眶而出,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尽量不让泪水过多地流出,却不想,她用力过度,咬破了嘴唇,一滴滴殷虹的鲜血竟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襟。
无比风光的刺史府内,吴婉君踏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一扇破旧的院落,她的脸上不再有那稚气的笑容,有得只是一抹成熟的从容。
她环顾着这院落的四周,陈旧地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简直与这豪华的刺史府格格不入。她缓缓地被请进客厅,张士钊正坐在堂上认真地品着手中的茶。
“小女见过张大人。”吴婉君微微欠了欠身。“小女来得冒昧,还望大人不要介意才好。”
张士钊放下茶杯,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优雅中带着些许成熟的韵味,使得他的心突然跳得十分厉害。他缓缓站起身来,故作平缓得说道:“原来是婉君啊,是榕儿带你来的吗?这小子居然也不跟我说一声。”
吴婉君欠了欠身,“不,小女此次前来是来找张公子的。”
“哦?他竟不是与你一同回来的?”张士钊有些疑惑的问道。
吴婉君微微低头,道:“原来张公子不在府上?”
“这臭小子,难道又去韵香楼了?”张士钊喃喃着,过了一会,才道:“要不你先在我府上休息片刻,我这就让下人将他给我带回来。”
吴婉君欠身,道:“如此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