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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建委拨下一笔专项资金,是移民的农田改造建设资金,县里的已下到各村了。”

“我们村怎么没听说?木瓜,你听说了吗?”

“今晚要召开两委会……是不是讨论这笔农改项目呀……”

“木瓜,你是支委,这资金要争呀,要用到水渠上来。我可警告你呀。”

良子只是普通党员,参加不了两委会。

“良子,”魏捷道:“我听说你去找黑牛,结果喝麻了?”

良子不开腔。

“良子丢人呀。你爷爷是啥级别的,四十八寨的剑客,第一剑!你呢,雀儿寨排不了前十……好了,弄瓶酒来喝,这十来天累苦了。”

“你当这山上是糟坊,随时都有酒喝?”

魏捷看看这小屋,除了火铺、地铺、断腿木桌,啥都没有,良子过得苦呀。

“良子,今天就别干了,回寨子,我请客,请你们两人喝酒,加上老爷子,我们好好喝一台,喝麻才好。我还要和你谈事。”

晚上,良子家的酒桌上,只要良子爷孙俩,加上魏捷,木瓜去开会了。

酒是魏捷花钱,从山雀的小卖铺买来的。爷爷上了年岁,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下席了,只剩下魏捷和良子两人。

魏捷说:“刚才老爷子在我没说,今天我来还要跟你说件事。良子,方舟当********有两个月了,开了几次小规模会,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

“方书记坐在那位子上,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良子根据自己的判断。

“我也是这么想的。良子,我想,雀儿寨的班子问题该解决了。移民资金问题,你被关,村委会瘫痪,今后村里如何脱贫、发展,这一系列问题都是到了应该解决的时候了。这次移民搬迁,从县,到乡镇,再到农民,都搬穷了,移民资金太少,补助不足,拖下一大笔债。要想发展起来,没有十年的时间是不行的。现在班子还瘫着,不理事,让移民受着苦,怎么行?莫非从此一蹶不振?我来的意思是,你要作点准备,写个书面材料什么的,好给方书记看。你瞧,我自己也写了个。”

魏捷起身从那只随身带的黄帆布挎包里取出一叠公文纸,递给良子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钢笔字。

“关于清溪镇移民资金的使用,关于金鸡水库的工程质量问题,这都是我下台的原因,我当然得反映。当不当镇委书记我不在乎,问题要搞清楚,让我背了两年黑锅了。”

良子看到魏捷的那张脸,昏暗的灯光下,那脸痛苦异常。特别是黑黑长长的胡须后抽动的嘴角和眼睛,那眼里流露出来的满是委屈、冤枉。平日里,只看到魏捷风风火火地干,闲下来就是喝酒,喝麻的次数越来越多,原来他心里不快呀。他手颤抖地翻完了那一叠纸,喝了口酒,镇静一下情绪,然后说:“黑牛在县里有人,处理你也是县里同意的,现在人家还在位子上,方舟能帮我们翻案?他一个人,又是新上任,人家是一大批,能行?会不会到头来整咱们?”

“我说你怎么回事,良子?你怕了?”

“笑话,七姊妹山上那么多猛兽,我都没怕过,我是担心那水渠,得求黑牛,干不成,全寨人都遭殃。”

“可这么一个烂摊子,雀儿寨就不遭殃?”

“那……”良子一时语塞。他明白魏捷说的是对的,可他有什么办法?“还是寄希望于县大老爷吧,他要是明镜高悬就好。”

魏捷把那份材料折好,装进挎包里,道:“那好,信也不忙寄,再等等瞧瞧……”

良子爷爷在里屋睡了,板壁后传来鼾声。

外面下雨了,春雨淅淅沥沥,像是右客在抽泣。良子烦躁起来,来回走动。他挂欠着水磨坊的两委会,农改资金是怎么落实的?有没有水渠工程的份儿?他拉开门,去找来竹头火把。

“去哪儿?”

“怎么开了这么久?两台酒都吃下席了……”

“人家是开两委会,良子,你闯去算么子?”

良子又收住脚。

“这雨……这雨……多好的雨水,咱水渠不能使用,白白流走了……”

外面有脚步声,“咚咚咚”地在跑,进来的是山雀。她头上、肩上挂着雨珠,说话气喘吁吁。

“快……良子哥……快去,他们吵起来了……”

“谁和谁?在哪里?”

“水磨坊,为水渠的事……”

镇里来电话,山雀去水磨坊找黑牛,听见他们吵架就跑来通风报信。

“还说了些什么?”

山雀摇摇头,她没听上几句,好像是木瓜和黑牛在吵,就跑来了。

“怎么办,魏捷?你当过书记。”

“人家是两委会,你没有资格参加。”

“我是党员,列席总可以吧。”

“不要去捣乱。你不是怕处分吗?不要因小失大。”

良子抓起火把又放下了。他看看魏捷,又看看山雀,山雀慌乱了。

“我不晓得,我只是来说说……还是听魏主任的吧,良子。”

“那……我就去听听,魏主任,我们一道去,你监督我,我不进屋。”

他端起碗喝了半碗酒,魏捷让他把剩下半碗全喝了。两人会意地笑笑。喝麻了,犯点纪律没啥。

良子点燃火把,扑进雨中。

“你等等,良子……”魏捷又点燃一支火把,追了出去。

两人沿着清溪河走,十分钟后,来到水磨坊。屋里亮着灯,人声嘈杂。

良子踩熄火把,要推门,让魏捷拉住了。

“说好了,只是听听。”

水磨坊的棚子搭得宽,外面的楠竹架子凉棚是供来碾米磨面的人歇脚的地方,四面透风,却能避雨。窗子开着。良子伸头看,屋子当中燃着火,十来个人围着火坐,烟雾腾腾,好像说得不怎么愉快,大家都沉着脸,低着头抽烟。火上的瓦罐里翻滚着沸水。叶彩三坐在一张竹圈椅上脸色痛苦,他正生着病哩,不停地喝茶。黑牛坐在火边,闷着头抽烟,指头夹的烟燃了好长一截白灰,火光把脸映得绯红,看得出眉头锁成一团。木瓜站在方桌的一端,慷慨激昂,一只手臂在半空中挥舞着。他正在发言:“……良子是啥样的人,大伙儿还不清楚?转业一回来就忙寨子的事。育秧,犁田,哪样不是为大家,今年的春节,大家无法过年了,又组织赶山……”

“还赶山哩,那叫违法!报纸上说了,逢场也有宣传,野生动物要保护。”黑牛说。

“他也是没办法。”木瓜道:“他也是为大家,要是打不上那野猪,今年这年怕是没法过了,大家好好想想,是不是没法过了。”

“真要是犯了法,我去顶,与良子无关,我是村书记。”叶彩三道。

“要抓就抓我们吧,我们都参加了赶山。”几个村干部说。

“村长,你是一村之长,全村人过不上年,你没有责任?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一个头上裹着青袱子的支委说。

“我建吊脚楼怎么啦?唱上梁歌怎么啦?我是靠劳动挣来的钱。”黑牛反驳道。

“好了,好了,莫争了!”叶彩三用茶碗敲着桌面说:“吵了大半天了,要吵过今晚?还是扯正题吧。农田改造资金怎么个用法……我赞成集中使用。”

“我主张分,按田亩分到各家各户。”黑牛说,“现在是搞责任制,土地下户了,集中怎么使用?你们批评我不考虑群众利益,你们呢?雀儿寨搬穷了,过年没过好,开春以来,家家都是吃洋芋,连红苕、白米都见不到,这点钱是及时雨,分到各户,各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买化肥也行,买猪儿喂也行,做点小生意也行,硬要割几斤肉、买几斤米、打顿牙祭也不反对,各人自愿……解放思想,称盐的钱打得醋。这叫群众满意,我们干部就满意。”

这主张有煽动性,有好几个人都赞同。

“老子连猪肉味都不晓得了……”

“你天天睡的右客是么子味,猪肉就是么子味。一刀腿子肉哩。”

“屁!你右客才是老母猪!”

“做他十罐高粱白酒,喝到腊月间杀年猪。”

“有了这笔钱,下半年送细娃到重庆读书的钱就有了。”

良子再也忍不住了,推门进去。屋里人一惊。叶彩三问:“有事,良子?”

良子不做声。

黑牛起身,拦住良子,要把他堵在门口,大声地说:“……我们正在开干部会,有事明天再说。”要去关门。

良子把门撑住,道:“我就是来参加干部会的。”

“你凭什么?你又不是干部?”

“决定雀儿寨的生存发展,这是雀儿寨党员、群众都应该关心的大事,大家都可以参加讨论,不能由少数几个人决定,不能开黑会。”

黑牛发怒了:“良子,我们开的是两委会,不是开黑会,你在部队也是经过教育的,不要瞎胡闹!”

魏捷走进来,道:“田土改造资金是通过移民办拨下来的,我来了解资金如何分配、使用,列席会议总可以吧?”

黑牛这才软下来,退到火边。

这两人进屋。叶彩三道:“你两个坐到火边来,烤烤衣服。木瓜去抱柴,火加大点。”

木瓜出去抱树枝枝,往火上架柴,火大了一些。

良子才坐下,又“唬”地站起来,道:“我和魏主任为什么要闯来?这春雨沥沥地下个不停,我们坐不住,睡不下呀,你们是雀儿寨的领导人,你们怎么就坐得住呢?还谈么子喝酒吃肉的……同志们,这雨在下,水田是灌满了,可梅雨季节过了咋办?水渠没修好,两年了,那些移民田都干得起娃娃口,欠收,甚至是颗粒无收。你们在考虑雀儿寨怎么恢复生产、发展生产没有?没有。农田改造资金是专项资金,只能用于农田改造,分到各户,只会失控,有几家会用在生产上?买化肥还说得上,做十罐高粱酒算么子?”

“良子的担心是对的。”叶彩三道,“‘水肥土种……’八字方针,水利排在第一。没有水利,没有农业生产,农民是不稳的,雀儿寨看不到希望。”

叶彩三讲的话非常平和,声音也不高,听在耳里却使人心跳。刚才的热闹气氛一下子没有了,都闷着头抽烟、喝水,不开腔。

只有黑牛不服气,他说:“良子你也太得意了,你以为雀儿寨只有你一个人在思考大家的事,你当我们都是腐败分子,不顾群众利益,挖集体的钱……”

“是不是腐败分子,会弄清楚的。”魏捷说,口气很坚决。“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不要看一时打击了我们的好同志,就认为不得了啦?雀儿寨是共产党的,这一点大家都要明白。”

“魏主任,你这话指的是哪个?哪个是坏人?我么?我不是共产党员?雀儿寨不是共产党的基层政权?”黑牛辩驳的声音并不大,但大家听来非常刺耳。“至少我没犯大错误,我还没下台。”

“你——”魏捷跳了起来。黑牛话里指的是他的镇党委书记被罢免的事。“我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我是怎么下台的?我犯了哪一条?”

“魏主任,你莫跟他怄气,你坐下喝茶。”叶彩三从椅子上艰难地挣扎着起来,把魏捷按在凳子上:“魏主任,雀儿寨的事情没搞好,我有责任。我有病,一年有大半年躺在床上,支部的工作瘫起的,村委会也不理事。花了那么大一笔资金,修一条白天装太阳、晚上装月亮的干沟,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良子反映问题,打了架,被拘留15天,寨子里再也没人敢提这事了。黑牛身为村长,成天忙收购山货,寨子的事不闻不问,群众过不起年,不问;群众怎么生产发展,不问;你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吊脚楼也修起了,可群众呢,越过越穷。你身为村长、支部副书记,上对得起党,下对得起群众吗?你和党、和群众已经不是站在一条线了……”

“这是你说的,叶彩三同志,叶书记?都是我的错?支部的工作没做好,你是支书,村委会的工作没做好,党是领导呀,粪都往我黑牛一人身上泼……村里的大事都是支部会上通过的,你主持的,大家都举了手,包括拘留良子。有案可查。怎么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拘留良子,我没举手。”木瓜道。

“我举了手。”青袱子道:“不过,我早给良子道了歉。”

“对良子的处理,我没有坚持原则。”叶彩三不停地咳嗽,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想到黑牛是村长,被打了太丢人,以后如何开展工作,我总想团结黑牛一道工作。这是我的错。”又是一连串咳嗽。

良子把湿衣服往凳子上一掼,站了起来:“自我被拘留出来,我就少说话了,寨子里的活动我也少参加了,成天在山上。我使蛮牛力气,我跟人打赌挑完一池粪,我踏勘修水渠,我心里有气,这气不是气在座举过手抓我的同志,也不是气政府,更不是气党。党是我的母亲,母亲伸手打了我一巴掌,是我不学好,打了人。同志们不相信,现在就扒开我的心,看我的心是不是红的。我的心是红的,是向着党的,是永远向着党的。我打黑牛不对,我脾气坏,性情暴躁,我接受,可我良子活这么大了,在寨子里打过谁?打过谁大家揭发,我认。过年我打了头野猪,我带头上山,有错我顶着,不连累方舟书记,不连累叶彩三书记。但那也是没法,过不了年关呀。我做过哪些违反人民利益的事?哪些事情又是违犯党纪的呢?我在党的会议上,不能撒谎,不能隐瞒自己的过错,更不能隐瞒自己的思想。不错,为修水渠的事我去找黑牛,他对这事一点不感兴趣,回避我,把我灌醉了,让我丢了丑。可我爷爷说我没丢丑。爷爷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呢?屈就是为了伸,在屈伸中互相得到感应。利益是从哪儿来的?是从屈伸中来的。你要为雀儿寨办事,就要得到村主任的支持,至少不捣乱,这就得去缓和。’可我缓和得怎么样,把我喝麻了不说,还是不修水渠,要把田土改造资金分光,这是不顾发展的坏主意,听不得呀。我一直忍着,到今晚为止,我再不忍了,我成不了爷爷说的大丈夫。这就是我的思想,我应该把话说明。雀儿寨这个村委会,应该改造了,让政府赋予的权力真正掌握在为大家办事的人手里,不然,我们将长时期贫穷下去,落后下去。说大了,我们给移民工作抹黑,说小了,我们对不起雀儿寨这七八百号人呀。”

木瓜不禁叫出声来:“说得好,说得好。把黑牛和良子拿到群众中去评评,究竟谁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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