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郊区的‘幸福公寓’,聚集了很多怀揣着对幸福二字的向往的各界人士,只是这幸福,不过一个虚名!
90平方米的公寓里,一男一女,一站一坐,气氛有些僵持。
似乎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穿着华丽的女人开口了“我们离婚吧!”寂静的夜晚,因这一句不含温度的话,硬生生的打破了所有商量的余地和渺茫的希望。
“好!”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沙发上静坐的的男子抬头看着床边的女人,原来,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有距离的,她向往的是穿金戴银,前呼后拥的贵妇生活,而他,给不了!
女人面无表情的转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财产我可以一分不要,但······忆儿必须归我抚养!”眼神中闪动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签字吧!”女人不所谓的笑笑,他的要求正和她的意,要是他不开口,大不了把那个拖油瓶往收容所一丢。
得到女人的答案,男人没有半分迟疑,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女人。
“明天,民政局见!”女人迫不及待的抓过离婚协议书,立马装进早已不知何时换上名牌的时尚包包里,面部表情的脸上才绽放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高傲的环顾四周,鄙弃的皱了皱眉,冷哼一声,疾步离开了,唯恐会沾染一丝贫穷的气息。
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徒留一声叹息。
当一切喧嚣再次沉寂后,站立在楼梯口的一大一小两个小身影终于静静的观看完了这场闹剧,男孩眉头紧锁,干净白皙的右手紧紧握住身旁女孩瘦弱的肩膀,似是安慰,其中却夹杂着几丝复杂,黑暗中的女孩表现得很平静,像一泓无波的清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女孩微抬眸,无预兆的撞上男孩复杂凝重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说道:“哥哥,会抛弃爸爸和小忆吗?像妈妈那样?”
“我······”男孩一时语塞,眼神有些飘忽,有那么一刹那,男孩看向女孩那清澈的眼眸中透露着害怕。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就好笑着摇摇头。
面对刚刚发生在客厅里不和谐的一幕,男孩的心里有些矛盾,他在听到爸爸要求自己独自抚养小忆的时候,心在抽痛,爸爸从小就很疼爱他们兄妹两,但相比较之下,疼妹妹更多,因为,忆儿是爸爸亲生的女儿,唯一的血脉,而自己······
继而想到今后的分离,男孩还是想要劝说一下妹妹跟着自己生活,希望她可以使使小性子反抗一下。
男孩俯身抚了抚小忆额前凌乱的刘海,温柔的说道:“爸爸给不了我们未来,但是······妈妈可以,我们以后的新家可以!”
一句话,足矣挑明他的立场。
小忆没说话,只是报以一笑,小小的手抚开那温暖的大掌,望向男孩的眼眸还是一样清如泉水,一如既往的笑容,但男孩在这一刻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相对无言之后,各自沉默着回到卧室。
女孩小小的身子孤单地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世界慢慢睡去,褪去了笑颜,淡看这浮华的世界。
“叩叩叩······”
门外人敲门的动作很轻、很小心。
“爸爸”女孩轻启朱唇,脚却没动,依旧伫立在窗前。
“嗞”
“啪!”
一打开门,单博龙只觉得很暗、很黑,被黑暗笼罩包裹着。
惯性使然,没多想就按了开关,看到女儿单薄的身影,单博龙心里一阵凄楚,慌忙走向小忆,关切的摸了摸她冷如寒冰的小脸,问道:“眼睛有没有被刺到?是爸爸不好,让小忆受伤了,我······”
无力的垂下眼帘,一个连女儿都保护不了的父亲,有什么资格照顾她,或许自己今天的要求太过自私了。
“小忆,你妈妈她······”
“爸爸,小忆可以没有妈妈,却唯独不能没有爸爸,你真的很好很好”
伸出小胳膊紧紧的圈住单博龙的脖子,继续说道:“其实······有时候,上天没有给你想要的,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因为爸爸值得更好的!”
眼前这个从小对她关怀备至、疼爱有加的儒雅父亲,单夏忆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办法对他虚以为蛇,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可以漠视一切,但,唯独爸爸,她做不到!
单博龙任由单夏忆搂着,含笑着点点头。
“哪里来的这么多大道理,别忘了,你还只有七岁”
七岁啊,那该是繁花似锦的童年,微微叹息,轻抱起单夏忆单薄的身子,轻放在公主床上,掩好褥角,才走了出去。
“爸爸,你可以受伤,但请别让自己总是受伤,你如果痛了,我会让他们不得安宁!”看着又一次陷入黑暗的房间,单夏忆喃喃自语道。
第二天,天气还是一样的晴朗,太阳还是一样的升起,变了的,是人们对于幸福的认知,有钱才有幸福。
民政局门口,一男一女两手空空进去,没有预料的死缠烂打,争夺儿女之战,出来时一人手里一个小绿本,斩断了曾经信誓旦旦的爱情。
人世间有很多令人羡慕的爱情,但未必就有令人满意的相爱理由,很多中途夭折的爱情让人唏嘘不已,但那些被拒绝爱情的理由更让人难以忘怀。
毫无分歧地,单夏忆跟着单博龙,单子铭跟着江师雪。
“小忆,以后要乖乖的,有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给哥哥!”即使是要分开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但单子铭一如既往的摸摸单夏忆的小脑袋,温柔的嘱咐着。
单夏忆不漏痕迹的躲过那伸向她的大手,一脸无害的眨巴着眼睛,状似委屈的问道“有困难不是应该找警察叔叔吗?”
单子铭看着落空的手,尴尬的笑了笑,他是清楚单夏忆的,聪明的小丫头是在和他划清界限呢,扭头看了看迎面走来的女人,不漏痕迹的勾唇,他仿佛已经看到很多年后,这女人追悔莫及的样子了,呵呵。
四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