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合上阮天翊的眼睛,阮千羽双目赤红:“阮战,我要你偿命!”跟上一马当先冲向远宏殿的阮玉。
远宏殿,是大皇子阮怀远的寝宫,阮战在那里被抓到,也只能叹阮怀远有个猪一样的队友了。
“殿下,三皇子。”顾西辰见阮玉到来,连忙跪拜,“刺客已经抓到。”
“顾大人快请起,真是多亏顾大人了。不知顾大人怎在此?”阮玉上前俯身扶起顾西辰,低头在其耳边低声道:“注意着阮怀远。”
顾西辰轻轻反握阮玉的手以作暗示,随即恭声道:“卑职在前几日探查到有人要入宫行刺,只是时间仓促,还未来得及查清楚,只能设了圈套在此守株待兔。卑职疏职,致此大祸,望责罚。”
“谈何责罚,今日有劳顾大人了。走,去看看这二皇兄怎有胆子行刺皇帝!”阮玉怒目望着被压制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阮战。
在阮玉与顾西辰交谈时,阮千羽已经开始质问阮战了,可直到阮玉到来,却依然没有问出什么。
“二皇兄,你怎能对父皇……你怎下的了手?”阮玉蹲下身,一脸悲愤。
阮战艰难地抬头,望向阮玉的脸,眼里满是疯狂:“那是他该死,他不念亲情,我还有什么顾及?该死,你们都害死!虚伪的家伙们!你们以为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吗,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哈哈……”
阮玉看着近乎癫狂的阮战,沉声问:“那么,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大皇兄的寝宫与皇城的城门完全是南辕北辙啊……”
“因为,因为……”阮战还没来得及收敛笑容,脸上却逐渐爬上慌张,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立于一旁的阮怀远。
不待阮战把话说完,一直站在一旁不吭一声的阮怀远突然暴起,口中怒喝:“混蛋,我要给父皇报仇!”随即抽出身边侍卫的刀,速度极快地向阮战砍去。
阮玉不能暴露实力,阮千羽又是一幅文文弱弱的样子,阮怀远这一刀竟是丝毫不留余力地向位于同一地的三人砍去。
在场的人看着,有些人惊恐于接下去血肉模糊的一幕,有些人却在心底暗笑。这一刀下去,总有伤亡,看阮玉怎么取舍了……
阮玉猛地闪身,拉着阮千羽堪堪躲过刀锋,而阮战已经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死在阮怀远刀下……
“叮”,阮怀远手中的刀应声而断。顾西辰收回长剑,伸手在阮怀远手背上一击,刀落地。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阮怀远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断刀,难以接受他拼尽全力的一击被如此轻易地化解,而那三人依然完好无损。
“大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阮玉起身,拍了拍沾了些许灰尘的白袍子,吐字清冷。真是好计策,若不是顾西辰,恐怕他们三人在劫难逃。先不论他们,阮战是必死无疑的,而阮战一死,阮怀远的勾当则也将永远被埋藏下去,事后追究,则可以推脱为一时愤怒,如此一来,也不是不可以被原谅。
阮玉的声音惊醒众人,不少人暗叹可惜。
阮怀远面色一僵,随即歉意道:“实在是这厮太可恨,为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差点伤了两位皇弟,望皇弟见谅。”
“阮怀远,我要你死!”阮战终于回了神,面目狰狞地盯着阮怀远。
阮玉看了一眼阮战,立即有人在他嘴里塞上布团,留他在原地呜呜的叫。
“自小父皇便告诫我们遇事切不可自乱阵脚,更不可意气用事。如今父皇尸骨未寒,皇兄便已经忘了父皇的教诲?……抑或是想要掩盖什么呢?”阮玉的声音十分轻柔,却是令人心头大震。
阮怀远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顾大人,把阮战关进天牢,本太子亲自审问。”阮玉转身,面向众人,“父皇驾鹤西去,想必各位都十分悲痛。父皇既然立阮玉为太子,阮玉就要担当起责任。这几日将为父皇处理后事,举国斋戒三日,以示祭奠。诸位可有疑意?”
阮玉环视众人,见没有人做声,便继续道:“既然如此,就定了吧。按照阮国历法,除皇后之外的各位妃嫔洁身斋戒,三日后候选与父皇同葬,其他的留下一些贴身物品代陪父皇后遣出宫。”
阮玉抬步离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这三日,我不希望任何人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看着阮玉离去的身影,众人依然不敢有声响。方才的阮玉,竟有一股天生王者的气势,令众人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