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旨!”江淮听得朱祁镇之言,毫不犹豫地当即拜下顿首喝道,看得那旁边的王文不由得侧目相望。
看到江淮如此,朱祁镇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朕会调五百原籍江南一带的亲军士卒及带刀侍卫予你,你们都将挂职于东缉事厂内……”
朱祁镇不但交予以了数百名精干得力的属下与那江淮,而且,他们都获得了一个统一的身份,东缉事厂厂卫,江淮则成为了东缉事厂理刑百户。
东缉事厂,正是后世臭名昭著的东厂的全称,而别看理刑百户从职级来看,不过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大的官,可是,在东厂内,却是第三号人物,其权责之重,就算是朝庭二品大员遇上理刑百户,也会胆颤心惊。
“等一会,你可去见那五个档头,这五百余人,皆归你调遣,望江淮你好生做事,配合王大人做事。”朱祁镇正色沉声道。
江淮重重地叩下。“陛下放心,陛下待臣恩重如山,微臣焉敢不效死力。”
朱祁镇转过了脸来,看向那眼珠子溜溜直转,心里边很是复杂的王文,很是和颜悦色地道:“王卿,你且宽心,东厂只会在暗中配合与你,你想查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江淮,相信,以东厂的实力,再配合锦衣卫,朕所想知道的一切,还真没有查不到的。”
“可是陛下,既然由锦衣卫和东厂出手,又何须老臣?”王文忍不住带着一丝怨意地道,最开始,他的确对于朱祁镇给自己的“重任”感到深深地担忧,可是,现如今朱祁镇却又让那江淮冒了出来,锦衣卫和东厂齐齐出马,别说是调查那些东西,就算是把南直隶各官员小妾的肚兜的颜色都能够掏出来。
有了这些人在,自己干个毛线啊?这反倒让原本不愿意干的王文如同被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一般,一脸的悻色。
看到了那王文的表情,朱祁镇焉能不明白王文在想些什么,呵呵一笑,抬手示意那江淮离开,江淮一脸兴奋之色地朝着那朱祁镇再重重叩拜之后,这才退出了崇智殿外。
“他所走的路子,与王卿你不同,朕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详实的数据,他主要详查的,乃是官绅、官商之间的事务,最后报备于王卿你,由你来汇总审定,再直奏于朕,另外,朕还会给你一批人,这些人都是商贾人家出身,又在宣府学院之内经过深造,对于钱帛流通最是精通不过,你所需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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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此权责,尽由其一手决断,这似乎不妥当。”待那一脸志满意得,踌躇满志的王文告退之后,一直在朱祁镇身边的袁彬站了出来,向着朱祁镇进谏道。
“呵呵,袁卿,江淮与王文皆有向朕直奏之权,朕不会偏听偏信某一人的,你且宽心,更何况,尚有锦衣卫为第三人,朕就不信,此三股势力,还能沉疴一气,若真那样,朕这双招子,也太瞎眼了。”朱祁镇颇为自信地向着那袁彬解释道。
听到了朱祁镇这一番仔细的解释,袁彬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赫然道:“微臣鲁钝,出言莽撞了。”
“呵呵,这怪你不得,毕竟,朕也是第一次这么干。”朱祁镇摸着下巴,翻了翻眼皮。“朕已经决定,待王文和江淮等人查探清楚之后,便会下旨着令江南各地州府重新丈量田土,整理户籍,另外,所有官绅商贾,都必须将各自府中人口报备。”
“陛下您这是……”听到了这话,那袁彬不禁心头一跳。“这是不是显得太过仓促了些?”
“呵呵,朕当然知道,现如今这么做,等于是无用功,可是朕不得不这么做,朕要先把江南那滩子水先搅浑了,才好做自己的事,不受那些官员的影响。”朱祁镇咧了咧嘴,心里边焉能不明白,自己把手伸入江南,不引起涛天的巨浪才怪。
但问题是,自己要做的许多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会牵扯到大量的利益纠葛,可自己总不能畏首畏尾,那怎么办?那就干脆,把一根搅屎棍给扔进江南那片汤锅里去,把那些家伙全都搅昏了头,到了那时候,自己这个大明天子,才有机会从中取栗。
袁彬思量了一番,也只能苦涩地点了点头:“陛下圣明,如今国朝立朝百年,沉疴积重,欲要变革,是需猛药啊……”
“朕焉能不知,如今,宫禁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需要变革修正,方可使我大明不蹈前朝覆辙。”朱祁镇摇了摇头,自己的苦心,天下有几人能明?
“陛下您的所做所为,是好是坏姑且不论,就凭您的这一份执着之心,已是世之少有。”甜甜糯糯的声音在朱祁镇的耳边响起,一手微凉的素手灵巧地给朱祁镇按摩着那两边的太阳穴,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坐在大浴桶里边的小几上靠着桶背,享受着温热的桶浴的朱祁镇不坐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可是听到了这句话,朱祁镇忍不住翻开了眼皮,瞪了一眼那万贞儿。“小丫头,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夫君我还能干坏事不成?”
“呵呵,夫群莫恼,臣妾只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您是皇帝,您做的,谁敢说不好?”一身单薄的粉色轻纱裹身的万贞儿不禁抿唇轻笑道,那芬芳的口气,轻轻地喷在了朱祁镇的耳边,痒酥酥的,让朱祁镇不禁打了个冷战。
“还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来,与朕同浴。”朱祁镇不禁欲念浮起,转过了身来,灼热的大手就轻轻地勾着了万贞儿尖俏的下颔,轻轻地吻在了她那丰润的唇瓣之上,舌津纠缠之间,万贞儿的玉体已然褪去了最后一丝束缚,落入了那浴桶之内,与朱祁镇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不多时,浴桶之内,水花泛泛,低吟浅唱之声断断续续,****的气息透过了那暖黄色的灯火,溢满了整个房间……
“贞儿,前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了,远在宣府,你那三个姐姐要么有了身孕,要么就是需要教养太子,唯有你一人内内外外操持。”一脸满足的朱祁镇大手摩挲着万贞儿那满是汗水温若腻脂的肌肤,朝着那依偎在怀中的佳人笑道。
“陛下可不许这么做,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陛下您在外出生入死,臣妾和姐姐们焉能不为您看顾好家里?”万贞儿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朱祁镇的怀中,脸颊紧贴着朱祁镇那滚烫的胸怀,倾听着那有力澎湃的心跳声,浑身发软无力的万贞儿甜笑着嗔道。
“呵呵,好,你们的这份心意,朕铭记于心,当不会负了你们的。”手最终落在了万贞儿那只堪一握的纤腰上,朱祁镇幸福地叹了一口气。
万贞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抬起了那双在灯光下,显得份外晶莹的双眸。“妾身能够侍奉陛下,已是妾身的夙愿,能得陛下垂怜,妾身今世,再无它念……”
“好了,朕的爱妃,你应该想一想,怎么才能早日为朕诞下龙种才是,这个想法应该有,也必须有,朕还等着你们姐妹几个多给朕再生上八个十个皇子呢……”朱祁镇嘿嘿嘿地淫笑着将那万贞儿抱坐到了自己的腹间。
万贞儿风情万种地横了那朱祁镇一眼,咬着牙根,轻轻地开始扭动起了妙蔓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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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外那原本多年没有过任何动静的老船坞,现今却是一片人声鼎沸,至少有过千的工人正在里边打捞,清理着那些船坞。
而在那船坞旁边,数十年操着北方口音的匠人,正辛苦地跟那当地的工人交流,让他们搅拌混合着一种灰色的,从大油纸袋中倾出的细泥在在那碎石料中。
已经有一条船坞修整完毕,这一条长约一百五十丈,宽约十五丈的长方型船坞,深入直入水底近三丈,浅处露于水面一丈余,这样的巨型船坞,若是朱祁镇这位来自未来的穿越人士见到了,怕也定然砸舌惊讶不语。
要知道,这样的般坞,在这宝船厂内,共有七条,而最让人称奇的是,巨型船坞整个堤岸没有一块人工筑成的护坡。原来,宝船厂的工匠们在河堤浸滩上划出塘口的方位,然后向下深挖4米,形成塘口。挖出的淤土和细沙就顺着塘口两侧均匀堆放,然后从别处运来黄土,在上面继续堆积加高,同时还夯打。这样就在两侧形成堤岸。由于黄土层黏性较大,不透水,所以堤岸异常坚固,虽无砖石护坡,哪怕是在水中浸泡数百年,也依然能保持着原貌。
当年,就是在这宝船厂内,数万工匠一同劳作,建造了这个时代,整个世界最庞大的郑和舰队。虽然经历了近十数年的荒废,但是,在这些工匠们的奋力劳作之下,还有不少的新式器械的帮忙下,这才是经过了月余的光景,这宝船厂已然开始渐渐地恢复了过去的风貌。
而那些过去曾经在这座宝船厂内劳作的那些工匠们,除了那些已经故去的,或者是已经难以行动的之外,几乎全都被请回了船厂,这一次,这些心有揣揣,面色发苦的工匠们在船厂之内呆了数个时辰之后,离开船厂之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欢天喜地的笑容,以至于宝船厂不远处的那些百姓都份外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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