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处那丝再也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愉悦,那艳若桃李的娇颜所绽放的笑容,就连朱祁镇这位穿越者,亦不由得一时之间心神摇曳,连呼乖乖了不得,还真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妞,嗯,漂亮妞。
另外几位女人亦不由得在心里边暗赞不已,这个万贞儿,着着实实配得上绝色二字,如此笑颜倍添惊艳之感,而那钱一娘在欣赏之余,若有所思地看了打量着那甜笑欢欣的万贞儿,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地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此刻,朱祁镇却已然在嘱咐着那钱钟着得力人士赶往霸州,将那万贞儿一家给接到宣府居住,至少,也能给万贞儿一个安心留下来效命的理由,朱祁镇向来信奉想要马儿跑,那就得给马儿吃饱。自然要为自己的属下做好打算,像万贞儿这样一个女子,高官厚禄似乎不太适合,那自然是要打打感情牌了。
吩咐完了钱钟之后,朱祁镇跟这几个婆娘说了一声,又匆匆忙忙地往偏厅赶去,他可没时间再这等人耽搁了,既然有了办法,那就越快实施越好。而那万贞儿亦向几位皇妃施礼之后,提着裙脚飞快地跟了上去。飞扬起来的裙带,还有那翩翩的翠色裙摆,在那一片斑驳的黄色里带出了一抹轻快明悦的风景。
疾步前行的朱祁镇听到了身后边的异样,不由得转过了头来,看到了那万贞儿翩翩而来,微一错愕,那疾行的脚步亦不由得放慢了些许,待万贞儿赶上之后,朝着那袁彬等人所在的偏厅而去……
年过七旬,却仍旧身形魁梧,顿饭所食,不亚于年轻人,仍旧能够挥刀于铁骑之上,斩杀强敌的老阿剌此刻居于自己的主帐之中,抚着自己那雪白的眉头,一脸淡笑地倾听着那位来自王庭金帐的属下,所带来的最新消息。
“……大汗在那伯颜平章的劝说之下,已然同意了让出太师之位。准备待下个月,下大汗令,诏大将军您入金帐,接任太师一职。”那位属下一脸的喜意与兴奋。“将军之声威,将会在整个大草原为世人所传诵,您的事迹,也将会随着准噶尔部,远播至遥远的西方汗国……”
听得眉飞色舞的老阿剌举起了案前的金盏,灌了一满盏的烈酒,这才心满意足地笑道:“呵呵,好了,老夫为他们绰罗斯氏卖了一辈子的命,临到老了,又连受那丧子之痛,说来,这个位置,是他们绰罗斯氏欠老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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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这话,原本在帐中欢呼的那些部落中的贵族和头人也不禁脸上露出了几分忿色。他们这些人,又怎么能不清楚事情的真像。同为准噶尔部本该团结一致面对外敌,可是,那也先至从征服了草原以来,其所做所为,着实是让他们这些属于准噶尔部的一员也感到份外的齿冷。
阿剌,这属随着也先父子,建立瓦刺帝国立下了赫赫功勋的老将军,到了老年,却被那也先兄弟连番羞辱,连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儿子,都惨死在那塞刊王的屠刀之下,莫说是外人,就算是准噶尔部的人同样也看不过眼去。
“这是当然,老族长,不是我铁勒说话过份,其实咱们主尔卿氏现在拥有准噶尔最强大的士兵,有着最锋利的弯刀和硬弓,我们的勇士也不逊色于绰罗斯氏,凭什么要让绰罗斯氏骑在咱们的头上?”一位满脸横肉,嚼得满嘴肥油的剽悍大汉站了起来,大声地言道。“眼睁睁的看着您的儿子死在那塞刊王那条恶狼的手上,您就不伤心,不愤怒吗?!”
“够了!铁勒,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起了身来,朝着那铁勒大声怒喝道,铁勒悻悻地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可怜我那两个好兄弟,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却死在了我们效忠的主子手中。”
“铁勒……”这个时候,听到了那铁勒的怨言之后,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难看的阿剌的声音透出一股苍老的萧瑟感:“你跟阿木尔,阿古达木是最好的兄弟,你为他们而愤怒。老夫能理解,也能体谅,但是,你不该责备我。”说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那双原本眯起的眼睛陡然一睁,方才还显得苍老而颓丧的老阿剌陡然之间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恶虎。
那双老眼里闪烁的凶光,还有那积年的虎威,让帐内的所有人都不自禁地垂下了头来,就像是狼群在向自己的首领俯首。哪怕是像铁勒这样桀骜不驯的年轻勇士,亦不得不垂下了自己的头颅,以示对于这位年过七旬地老者的臣服。
老阿剌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自己那依旧强健的胸膛,那苍老却仍犹如凶狼一般雄浑的声音在大帐之中回荡:“我的心里,装着的不仅仅是我的两个儿子,更装着我们主尔卿氏,我必须为我们主尔卿氏负责,我不希望我们主尔卿氏向昔日那些准噶尔部中的强大的氏族一样,因为反抗了也先父子,而由强盛走向衰落,最后,甚至变成没有姓氏,没有自由的奴隶!”
听到了老阿剌的话,在场的原本有些还有脸有悻色的人都沉默了下去,是的,准噶尔部内的争斗,可是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而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就是历史的见证者。
“我们主尔卿氏是怎么走到今天来的?除了踏着那些其他部落的尸体,同样也有不少准噶尔部的尸体和鲜血,你们莫非都忘记了也先父子是怎么对待叛逆者的了吗?”阿剌的声音不高,但是那里边透出来的悲凉和不愤,充溢着整个大帐。
“我儿子的仇,你们以为我不想报吗?年轻的雄鹰才刚刚翱翔在蓝天上,就这么被凶手折断了翅膀,你们以为我不心疼吗?”说以了这,阿剌的虎目不由得泛起了泪水。“我最勇敢的阿古达木,我最聪明的阿木尔,他们都死在了塞刊王的手上,我每一次想到他们,都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可是,现如今,绰罗斯氏据有了王庭,诸部皆摄服于其淫威之下,根本就没有人敢于站出来,与咱们主尔卿氏一起,单凭我主尔卿氏,或许可以跟绰罗斯氏有一战之力,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那些人,没有反抗也先的勇气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死的可不单是老夫的儿子了,是我主尔卿氏的骨血,是我主尔卿氏成千上万的勇士,你们知道不知道?!”阿剌的手重重地砸在了那案几上,震得那桌上的金盏都倾覆在了一旁边,然后坠落在台阶上,铮铮连响,映衬在大帐里的气氛更加地沉重与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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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铁勒喝多了说了蠢话,还请老族长责罚我吧。”酒意被吓醒了大半的铁勒一脸羞愧地拜倒在大帐之内,向着这位为了整个部落而甘受丧子之痛的老族长致歉道。
老阿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诸人,声音越发地冷冽:“好了,起来吧。这也怪你不得,年轻的雄鹰,总是希望能够自由的飞翔在蓝天之上,无拘无束。放心吧铁勒,只要,老夫成为了太师,到时候,老夫自有办法却收拢人心,让更多的人站到我们主尔卿氏这一边来,让所有人都看清那也先的真面目。总有一天,我们主尔卿氏,会有那么一天的,让我们主尔卿的勇士们,自由地在草原的天空翱翔……”
听到了这话,诸人都不由得脸上溢露出了几分难掩的兴奋和欣喜。大帐之中,数十名贵族和头人全都拜伏于地,咬牙切齿地齐声低吼道:“长生天在上,我等誓死追随族长,不灭绰罗斯氏,誓不为人。”
“族长,族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那营门之外,传来了一声接一声急促的呼喝声,心怀激荡的老阿剌深深圳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轻声喝道:“有什么事?进来说话。”
“禀族长,大明的太上皇陛下,派遣了一只使节团,朝我主尔卿的牧场而来,说是要听闻族长要恭升瓦刺太师一职,特地遣使前来贺族长。”那名挎刀的主尔卿武士冲出了大帐之中后就便拜倒于地,一脸欣喜与兴奋之色地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而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阿剌还有大帐之中诸人都不由得齐齐面露惊容。“你说什么?!”
那名武士微一错愕,还是赶紧把这个他刚刚听到的好消息又重复了一遍。“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剌一脸难以置信地坐回了椅上,揉着眉心。“老夫跟那太上皇之间,虽有交集,也往来多次,可是至上次老夫领军追杀之后,怕是再多的情份都给整没了,他为何如此?着实难解……”
“想来,是因为族长您即将成为了太师,为瓦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这位失势了的明朝太上皇,自然是要巴结于您。”帐中某人抚着自己那满脸的络腮胡子,一脸的志满意得状大言不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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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到达,嗯,诸位瞅,我去钻被窝,我们这里连续一个月没有晴天了,郁闷死人了,希望大家都开心,可别像我们这里的天气一般阴郁就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