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仇跟着三位冤魂伸伸腿弯弯腰,学起了妖族失传的武学。
难过的感觉越来越浓,倒不是妖族武学都多么难学,抑或是妖族武学有什么负作用。
先学招式再默记内功心法,这样的过程,让赵仇回想起,被武林应试教育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童年。
还有,万年前的审美观到底是个神马情况?
堪比施瓦辛格的妖族勇士,为什么会穿着裙子?
还有,那毛乎乎的大腿上竟然穿着袜子!袜子为什么会拉到大腿上?
因为万年前只发明了袜子,没有发明裤子吗?
“其实你们和我,已经合为一体,我的师门有读取冤魂意识的功法,把你们恢复的记忆直接传递到我的脑筋里,不是更方便吗?”
赵仇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替代方案。
“的确,那样妖族的秘密,主人就能任意支配,是个好办法,只是……”妖族冤魂拍了拍裙子的花边。
赵仇几乎要用刚刚学会的招式,把这三个肌肉短裙冤魂,直接轰回眼睛状态。
不过赵仇还是认住了,因为他若是那样做了的话,唯一的后果,便是,肌肉短裙男会变成四个。
男人就应该穿着短裤,或者什么都不穿,那才棒!
赵仇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几两东西后,想法稍微有了不同。
“又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赵仇露出了不快的表情,知道这些人是自己体内的冤魂后,赵仇将自己摆到了拥有者的位置上。
“主人,我们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我们以前的记忆,全都有圣女的存在,我们担心,担心……”突然三个冤魂男,整齐划一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啊……主人,我们忘了你已经……这样就没问题了!”说罢,三位肌肉短裙男同时上前一步,围住了赵仇。
赵仇一阵恶寒,同时心中不住的翻腾一个名字:剑儿。妖族的圣女是万年前的剑儿!
慢慢的,无数的信息,伴随着一个个的画面片段,涌入了赵仇的脑海。
就像往油锅里加入了开水!
赵仇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在枯井底下,又蹦又跳,用额头把井壁,撞出了好几个大坑。
冤魂是靠赵仇《混沌周期》瞬间有了意识,残留的生前记忆,只有对他们最为刻骨铭心的内容。
五花八门,大多没有什么意义。
第一次杀人的恐惧。赵仇自己也经历过,每个人都大同小异。
第一次嘿嘘的兴奋,对于已经东方不败的赵仇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第一次练成功夫的经验,虽然还有些意义,但是被妖族选为活祭的勇士,虽然是出类拔萃的高手。但也与普通妖族族人相比,真正的一流高手,咔嚓砍了喂狗,世界上没有任何势力会做那样的傻事,万年前也不可能。
应该说比现在还要信奉弱肉强食的远古时代,那样的事更加不可能。
所以冤魂们掌握的妖族功法,对现在的赵仇来说帮助不大。
反而是一些零碎的信息,对赵仇更有帮助。
比如说,偶然见到,妖族的祭祀古怪的行为。
一个冤魂看到的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鳄鱼的一块鳞片。
但是赵仇吸收的是成千上万冤魂的记忆,无数的鳞片,位置不同的形状拼接在一起,一只叫妖族秘密的鳄鱼,渐渐成型。
其中最有用,最让赵仇兴奋的信息,便是“大限祭坛”的建造过程。
修好秘密基地或者皇帝陵墓之类的东西之后,有一个万年通用的步骤,砍了修建的工人。
要给妖刀活人祭祀,好,这批工匠,正好!
妖族也有节约意识。
于是,赵仇吸收的冤魂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修建这个地下世界的人。
没有炎黄墓的记忆,也就是说,炎黄墓不是妖族修建的,赵仇从记忆片段中得知,妖族当年已经卷入了,一场席卷整个华夏大地的大战中!
黄帝炎帝战蚩尤?赵仇总觉得,这一切和这个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有关。
或者相反,这个神话的诞生和导致妖族灭亡的大战有关。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赵仇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深入。
先流入赵仇脑中的是冤魂们最表面的记忆,现在赵仇看到的几乎全是冤魂们被砍掉脑袋的场面,还有像宰牲口一般,脖子上抹一刀,然后被推下“大限祭坛”井口时,毫无疼痛,只是觉得颈子冰凉刺骨的极端体验。
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吧!说得精彩,什么妖族功法举世无敌,武学进步了一万年,一流的功法,如今也只是比赵仇师门三流的武功好上一挡而已,勉强算作二流。
比起邪神的手段,比起剑一的强势,何止十万八千里。
这里又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赵仇丢掉了子孙根后,云雪的模样几乎随着一地的卵黄,变得稀烂,但是对剑一,这个一直压赵仇一头的男人,现在比赵仇更是多了一样东西的男人,赵仇恨意不减,反而更加刻骨铭心!
在赵仇的必杀谱上,剑一雄踞第一,比捉刀阉了赵仇的邪神,还要高上一位!
赵仇感应了一下剩余还没有传递的记忆,若是全是死亡的体验,赵仇便要切断记忆的传递,毕竟赵仇只是太监替补,而不是变态,喜欢体验死亡的超级大M。
出乎赵仇意料的是,冤魂的剩余的记忆,竟然还有一半!
而且更让赵仇吃惊的是,剩下一半容量的记忆,竟然不是冤魂们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最重要的记忆,排在最后,这些冤魂或者说这些冤魂活着的时候,竟然有比他们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记忆!
而且还有这么多!
赵仇兴趣大起,难道这些影藏在妖族勇士心灵最深处的记忆,才是妖族最大的秘密?
等待了片刻后,最后一段抹脖子的记忆消失,赵仇开始正式接触,妖族勇士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赵仇再次发现了更加惊人的现象,无数妖族勇士最深的记忆,竟然惊人的相似!
都和一个人有关!
一个女人!
……
为什么要把道路修的弯弯绕绕,在自己家里布置迷宫?
剑一抱着御情终于跃出了,该死的园林。
邪无梦身上似曾相识的光芒,已经看不到。
低下头,御情睁着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剑一。
“剑一你真的平安无事,太好了……”御情的眼睛红红的。
剑一放下御情,让她站在路面上,对面是北野家的布庄,有青黑的烟雾从大门里涌出。
一些北野城的居民在奋力的救火。
布庄真正的女老板却一脸欣喜的望着,傻小子。
看样子,御情没有生气。
剑一对自己的魅力评估,又加上了十分。
不过态度一定要端正:“御情,大夫人和那家伙有旧,一定没事的。那家伙太厉害,我们还是不要落到他手上的好。”
“我知道……”御情伸手,用北野大小姐的手巾,擦去剑一满脸的黑灰。
“手巾好香,御情好像我媳妇儿!”剑一一面傻笑,一面大言不惭。
剑一口花花御情竟然没有像往常一般露出生气的模样。
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剑一。
这下子剑一活像老白干上头,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然后眼睛一黑,“醉死”过去。
“来人!”御情一掌切在剑一的脖子上,剑一软绵绵的倒地,组织救火的是北野家的仆人,赶紧跑过来。
“照顾好他,这是北野家的贵客!”
仆人心里嘀咕,这会儿北野城都乱成春运火车站了,怎么照顾?
不过嘴上却是发誓诅咒,一定照顾好剑一。
御情点头,一转身,失去知觉的一瞬间,剑一却抓住了御情的衣袖,仍旧不放手。
掰开剑一的手指时,剑一动了一下,似乎就要醒了。
不知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御情在剑一脖子上这一掌,位置手势。都和剑一砍晕她时一模一样。
但从昏迷时间来看,御情显然狠心不够。
“我不喜欢别人干涉,你也不行,呆子。”微微一笑,御情踩着墨迹,又跃入了新建好的园林里。
剑一抢御情出来时,一心逃跑,需要园林假山掩护,不敢用火焰羽翼飞得太高。
而御情回去,是要救出母亲,踩着墨迹云朵,直杠杠的往圆顶建筑方向飞去。
瞬间就回到了倒塌的建筑废墟外,祝融蛇炸出的大坑处。
邪无梦的圣光宛若光雾,笼罩了整个圆顶建筑的废墟,御情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正要冲进去,突然耳边传来隐约的歌声。
御情悚然一惊,停下了脚步,俏脸上全是震惊。
“圣歌!那家伙一头金发,果然和蛮子们是一伙的!”剑一突然出声,差点把陷入沉思的御情吓得尖叫起来。
“你……”御情指着剑一。
“晕倒是装的,配合你。老婆心疼我,下手太轻了。”剑一得寸进尺,语言流氓。
御****言又止,剑一替她把话说了:“抢你出来,是我的态度,陪你回来……就是为了陪你。”
“我知道……呆子。”御情大步当先,走进邪无梦的光幕中。
剑一在地上捡起两个大小合适的木头块,塞入耳朵。
“西方的歌不是念经,就是干嚎。”剑一也进入圣歌缭绕的圆顶建筑废墟里。
果然是剑一和御情交手几次的西蛮圣歌,歌声能让大隋的武功内力,流动不畅。
在场动手的几人,全都捂着腹部丹田,或蹲或跪,统统像拔了指甲的猫咪,凶不起来。
拐使最惨,全身无数枪动,倒在地上,剧痛让他不停的抖动,把血甩得到处都是。
看来邪无梦只对他一个人下了重手,其他人都是小小教训了一下。
风玲和杨蝶两个大美人,脸上红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杨蝶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知道是第一次体验标准的父爱表达方式,还是心理变态,纯粹喜欢被人扇。
风玲嘟着嘴,气呼呼的不看邪无梦。
杨秀地道大隋帝气,有庙罗汉正宗佛家内功,被西蛮的圣歌克制得十分厉害,半跪在原地,低着头,不知他们是在运功抵抗,还是已经晕了过去。
倒是有三角关系的欧阳柔、菲魅儿母子还有邪无梦,大眼瞪小眼,站在废墟中间,气氛诡异。
“御情!”欧阳柔见到女儿竟然又回来了,眼睛里全是紧张,瞟了剑一一眼,责怪的意思明显。
剑一耸耸肩:“她要回来,拦不住。”
“哎。”欧阳柔长叹一声,收起了功力:“无梦,无论什么事,我来做,不要牵扯到御情,好吗?”
果然母亲有和邪无梦拼死的想法,北野御情觉得自己回来对了。
“呵呵,柔儿,难道我有事要告诉你,就是想利用北野家吗?”邪无梦声音依旧温柔,就像花前月下,温柔乡里的声调。
不过圣光防御,圣歌压制,一个都没减少。
“难道不是吗?”欧阳柔没有说话,剑一却站了出来。
御情心中一动,进入圣歌范围后,儒道功力的她,也受到圣歌的印象,运功不畅,但是听剑一说话时的中气,他竟然没有被圣歌压制的迹象!
“哦?”邪无梦眼神一动,一道枪光凭空出现,瞬间攻击到了剑一的身前!
圣光闪耀,剑一双手举起四象神剑,强行接下了邪无梦的攻击。
“这小子什么来头?”菲魅儿自言自语出了声,祝融蛇没有伤到他分毫,邪无梦的一击,连邪风拐使也受之不起,这个叫剑一的年轻人,竟然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
难道说他年纪轻轻,已经站到了和武林一代邪神相同的高度上了吗?
剑一收起四象神剑,转头对着瞪大眼睛的御情美人,大方的给出了答案:“果然,我打不过他,用了五成功力,才挡住他不到三成功力。”
虽然嘴里说的是示弱的话,但剑一炯炯的眼神,信心满满的神态,让御情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依仗。
“剑一,帮我救出母亲!”御情的话软软的。
欧阳柔眼神也突然变得温柔,女儿真的长大了,已经被这个臭小子栓牢,跑了……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