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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地方电视与差异性含义(4)

这些年来,KAKE制作了许多地方性年度特别节目,其中尤以竞选节目为最。乌曼斯基说:“我们把竞选当作一次盛会,这个想法来自我小时候在纽约的生活感受,我记得在大举之夜,大家都非常兴奋,又是焰火,又是舞蹈。我们有一个乐队,我们努力满足所有人的要求——所有的政界人士都来了。我们核对本州的选举得票——妇女选民联盟的600名妇女打来电话告诉我们结果。1970年,我们还与西雅图一家波音公司的分时计算机(Time-sharing computer)系统联通了。”另一个知名度稍逊的节目是,乌曼斯基把本地美国小姐大赛,做成了电视台年度推广节目(一点不错,直到1970年“威奇托小姐”脱颖而出之前,大赛获胜的女孩子一直都戴着被称为“KAKE小姐”的后冠,乌曼斯基说:“我们现在已经够成熟了”)。当“世纪II”——威奇托的综合会议大厅和艺术中心,拒绝预订旅行公司的《头发》节目时,KAKE一个由15人组成的新闻小组为艺术中心和这个节目制作了一个长达2小时的特别节目。其他特别节目包括:地方交响乐的需要、社区剧院(乌曼斯基曾经做过很久悲剧演员的那个剧院)、朋友大学的公谊会教徒唱诗班,以及“模范城市黑人艺术团”(乌曼斯基是堪萨斯州艺术理事会主席)等内容。周日晚间播出的新闻节目中,有一个叫《消费者大观》,这是一个对新近发生的欺诈消费者行为进行调查的节目。为保护自己免受由此可能引起的广告主的愤怒,KAKE在其节目之前声明说:“该专题节目由塞奇威克县律师事务所编制,该事务所是惟一对节目内容负责的机构。”

在堪萨斯州各地,KAKE拥有80个特约记者跑新闻和拍片子。如果新闻很重要的话,新闻主任保罗·思雷尔弗尔——自从乌曼斯基1952年开办电视台以来,他便一直在此工作——就会坐上自己的飞机亲自去取回胶片。一周复一周,长期来看,威奇托电视台播出的纯粹地方性内容,比海斯的要少。新闻部一天要负责填满1小时25分钟的节目——早上7:45有15分钟,中午有15分钟,下午5:30有25分钟,晚上10点有半小时——其中40%都被全国性新闻或国际新闻占去了。这些新闻一部分来自ABC电视网传给威奇托的“每日电讯”,其他大部分来自改编美联社的电讯稿。

一名新闻编辑如何判断什么是值得播出的新闻,这个问题随着市场规模的扩大变得越来越严峻。在海峡台,一名妇女打来电话报告说,一只小鹦鹉(美国人叫长尾鹦鹉)刚刚飞进了她的窗子;接电话的人把这件事转告给罗思韦尔,后者会请这位妇女当晚就带着小鹦鹉到演播室来——海峡台会让她和小鹦鹉一起出现在荧屏上,让失者前来认领。在泽西岛,甚至在观众散布在几千平方英里的堪萨斯农业地区,人们的感觉是,他们有邻居,并且总是对邻居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感兴趣。而一家威奇托电视台既要面向城市,又要面向农村,农村人对于今天城市中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城市居民的所谓邻居也只是他视线所及的人家。KAKE在堪萨斯州西南部的卫星台KUPK,把当地市民当作广告片中的演员那样拍下来,以便“让观众第二天谈论广告就像谈论节目一样。”在威奇托不会有任何谈话节目——那看上去只会像是业余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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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所谓“最好”并不意味着比其他地方好多少,尽管如此,大多数电视专业人士还是会把位于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的WCCO电视台,列入运营得最好或接近最好的电视台。1970年,在双子城收视率最高的14个节目中,有7个是WCCO台10点档的新闻《今夜大观》。当乌曼斯基的一位主持人跳槽去了他的竞争对手、威奇托的另一家电视台之后,乌曼斯基派了一个小组去复制WCCO台《今夜大观》那种4人围坐桌前的节目模式,并且付费得到许可在KAKE采用这种节目模式。

新闻部主任乔·巴特尔姆曾经在锡达拉皮兹工作过几年,他个子矮小,办事有条理,看上去很年轻,不像是从1957年起就在这个台工作的样子。他手下有37个人,其中15人是图片摄影师和电视摄像师。有6部卡车,能进行远距离现场直播。当明尼苏达州立法机关开会时,WCCO一直都有一个摄像组和一名记者在现场。“可是,我们常常得不到任何能用的东西,”巴特尔姆说,“素材是个问题,每期《今夜大观》长达45分钟,一星期7个晚上,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新闻。”

不管新闻部是否觉得晚上10点有值得做45分钟的新闻,WCCO电视台还是要做45分钟的《今夜大观》。为此,它特地将CBS的《默夫·格里芬秀》推迟了15分钟。1970年秋,《今夜大观》的广告价格是每分钟800美元,而《默夫·格里芬秀》在该台的插播广告才卖每分钟100美元。对WCCO电视台来说,把这个新闻节目时间加长15分钟,意味着新闻部不用增加一分钱的成本,每年就会多出50多万美元的收入。巴特尔姆解决节目素材问题的办法,在大一些的电视台里并不罕见,亦即这个行业所谓的“微型纪录片”,也就是连续几期在新闻节目中播放简短纪录片。巴特尔姆一边在排期表上勾勾画画,一边说:“我们正在做两部有关未婚爸爸的纪录片,第三部是有关贫民窟恶劣房东的节目。”微型纪录片已经程式化了,“我们派一名记者到一个居民区去呆上三五天,作一些采访;一个月中有两次,我们会在《今夜大观》中用5分钟时间播出名为’你的邻居在想什么‘的节目。”

不过,总会出现一些认真而有趣的错误。你的邻居在想什么,当人们接受电视采访时,多半会投电视媒体之所好。比如,人们认为没有必要在学校附近设置红绿灯;小溪旁边的下水道正在冒臭气,等等,这些都能引起电视观众的兴趣。还有一种趋向是,人们关心或者(用FCC的说法是)“需要”非地方性新闻,一个全国性议题或问题会带给地方意想不到的东西(实际上,在1969年和1970年,WCCO电视台曾派出记者和摄制小组到南越,1971年曾派人赴中东——当然,这些是完全值得称道的,但是和地方电视没什么关系)。对于大规模观众群的追求,自然会产生一种抓大问题的偏向,当记者和编辑们所寻找的新闻似乎具有全国性意义时,这种偏向又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自己对重要性的认识所强化。顺便说一句,这样做也更加安全一些:纽约一家电视台曾经播出了有关水污染的一项全国性调查内容,以伊利湖生物死亡事件为例,它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可是,如果新闻中特别指出,纽约市的污染是由于下水道未加控制地将污物排入哈得孙河,而市长的行政班子未能选好厂址建立污水处理厂并把它真正建起来,市长林赛可能会气得跳脚。

1971年6月,费城的KYW电视台预先购买了NBC星期六晚上的所有时间,播出一个3小时的特别节目,内容是人们正紧张地筹备着将于1976年举行的纪念该市建市200周年博览会。节目在费城很受欢迎,创意由杰克·赖利提出,他与KYW的关系是,他在该电视台的地下室里制作了《迈克·道格拉斯》节目(为威斯汀豪斯公司制作)。指出这一点并不是要批评能干的电视台员工和管理层,而是想说明,赖利提出这项创意的缘由是:一天下午,当他乘火车从纽约来费城时,他的邻座正好是200周年纪念委员会的一名成员,这位委员不太乐观地说,他希望费城能有一家UHF频段的非电视网附属台,能够对这项活动给予一定关注。

威斯汀豪斯公司很认真地要求其地方电视台履行职责,每家电视台每周制作半小时的地方性公共事务类节目,在周日下午播出,外加每月一次在黄金时段播出的半小时地方性公共事务类节目,以及在周六和周日日间时段播出的相当数量的“文化、教育或信息性”节目。KYW每周有一个名为“来自……的报道”节目,主要报道本州或本地显要人物,包括州长和市长,记者采访这些要人们,了解他们在想些什么。总经理约翰·M·罗尔巴克是从公司在巴尔的摩的电视台调到KYW台的,对他的办公室和演播室恰好坐落在市中心感到非常满意:“不像在巴尔的摩,在电视山上;也不像在波士顿,正好在士兵体育场外;更不像这里的其他两家电视网附属台,在费城的城市线大道上。我很了解这里的人员情况。”该电视台共有198名雇员,其中43位是“管理人员”,包括一名高级副总裁,还有一名社区事务主任,他的主要任务是与当地社区保持密切联系。可是,美国最好的公立学校的音乐课一度因预算危机而停办,无论是KYW电视台还是其竞争对手,都没有对此特别留意,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不知何故,抓拍抗议削减预算的示威游行,似乎令人兴奋得多,它可以部分算作是一条全国性新闻。

WMAQ电视台是NBC在芝加哥的直属电视台,在那里,地方利益和全国利益从一开始就是混杂在一起的。该电视台可以使用NBC中西部的120名新闻人员,而电视台本身没有自己的新闻采编人员。节目主任哈利·特里格是1949年到WMAQ电视台来的,此前,他曾经在古德曼剧院工作,当时,这家剧院还是一个非专业的教学剧院,现在则是由福特基金资助的专业性地方剧院。特里格每周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播出“艺术”节目,但是并不成功。他说:“要发掘新人、要寻找创意、要写脚本,要完成这一切工作,真是太伤神了。”有一档每年一次的专题节目,名叫《演艺新人》,让26名芝加哥高中学生“6人在前面,20人在后面组成合唱团”,拍成一小时的娱乐性节目,被称为“我们的节目,我们的素材”。特里格最喜欢的是斯科特·克雷格制作的一些半纪实性节目。克雷格是WMAQ的3位制片人之一。在这些半纪实性节目中,有一个是反映伊利诺伊州奴隶史的(“黑人演员和剧本”),另外一个是一小时的以迈克·罗伊科专栏为基础的节目(“每一集——从邦尼和克莱德孩子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到种族歧视,到认为自己和同事们是决定图书馆该进什么书的最佳人选的奥尔德曼。”)不幸的是,特里格补充说:“这些东西中没有一个能固定下来,成为类型化节目,地方电视台的大量投入都放在特别节目上了。”惟一一个在WMAQ得以类型化的节目是《库普秀》,长达两小时,星期六晚上播出,由专栏作家欧文·库普西内特主持。他从一群坐在软椅子上的文化界和娱乐圈的名人当中,热切地寻找着能够启发或博得观众一笑的笑话。

每个星期天晚上10:30,WMAQ播出半小时的公共事务类节目——但是总经理鲍勃·莱蒙说:“我们不这么叫它。你要是把什么叫做公共事务,那就像是告诉人们不要看它。我们管它叫《周日晚间特别节目》,7年多来,我们对这个社区的有关问题进行了广泛的报道。”他们的重要工作包括: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的霍华德·詹姆斯一起制作了一个关于法庭制度的90分钟特别节目——可能花了6万美元之多。WMAQ电视台希望能够把这类节目卖给NBC的其他附属台,以收回部分成本,就像KYW想把它比较大型的纪录片的成本分摊到其他威斯汀豪斯公司的电视台一样,有时这也会奏效。

WMAQ后来又叫WNBQ,是第一家发现自制新闻-体育-天气预报节目能够成为主要利润来源的地方电视台。现任联邦通讯委员会投诉部主任的威廉·雷,1940年代末和1950年代初曾经担任WMAQ的新闻主任,他对当时的情况记忆犹新:街上没有摄像机,没有别的新闻来源,除了电话、电传和报纸的最新版——外加一位经验丰富、了解情况的记者在麦克风前讲话,以及首创的在电视上播放天气预报——一名年轻的日本人用油笔在一个半透明的印有地图的图版上划出等压线。雷说,他1959年离开时,上镜的天气预报员年薪是12.5万美元。雷离开的原因是,他未能说服纽约的NBC拨给他一笔预算,购买摄像机和雇用记者,他感到很灰心,当时,CBS各地附属台的摄制组已经满大街飞了。他回忆说:“他们说我们的收视率还排在第一各,为什么要花钱呢?后来当收视率不再领先时,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我得知NBC已派出一位减费人员,正一个台一个台地削减成本,马上就要到芝加哥来了,我就辞职了。纽约方面总是突发奇想——我记得,有一天,突然来了个电话——必须立即播出3个公共服务类节目,每个半小时。我们续约的前景不妙,我相信,至今仍有不少人还是这么管理电视台的。”1961年,在雷加入联邦通讯委员会前后,WMAQ开始努力改进管理,开始在芝加哥市四处寻找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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