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游跟着孙管事走进大赌场,大赌场的客人中白一游是唯一一个没有黑袍裹身,面具遮容的,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孙管事似乎也没有要为白一游准备黑袍面具的意思,只是在前面带路,白一游却突然停下了,转身,走到一旁一个对他最为关注的客人面前。
“我有个很大的毛病你知道吗?”
客人道:“哦?”
“我是从来不愿吃亏的。”
“是吗?”
“但是现在你看到了我的样子,而我却不知道你的长相,你说我这亏是不是吃的大了?”
“确实大了。”
白一游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看看你的样子。”
那名客人还没说话,孙管事已赶了过来,道:“请白爷见谅,我们这的规矩是不允许看客人的相貌的。”
白一游道:“这就怪了,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客人?”
“白爷当然是!而且是贵客,只是这的客人通常都是知道这的规矩的,来的时候都早有准备,白爷也曾来过,小的以为白爷会有所准备,故而有了疏忽,还请白爷原谅。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
白一游道:“不用了,我直接让这些人把面具摘下来不就扯平了!”
说着,就伸手去摘面前的客人的面具,这一摘他没有用什么武功,但动作也着实迅速,不过那客人的反应也不慢,手从身前一抽,拿出一样东西挡在了自己的面具前,那竟然是一张面值五千两黄金的金票!
“嗬!”白一游道,“好大的手笔。”
客人道:“五千两黄金总够了吧。”
白一游道:“买你的脸确实够了。”
话中带刺,白一游手上也不客气,直接把金票塞进怀里。
那客人也是镇定,竟然没发作。
孙管事忙道:“白爷,您请,我们老板也等久了。”
“好,走吧。”
白一游跟着孙管事走出了赌场的大堂,那客人看着白一游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孙管事领着白一游来到一门前,轻轻敲了下门,恭声道:“老板,白爷来了。“
屋中传来一浑厚的男声:“请他进来。“
“是!”
孙管事转身。
“白爷,请。”
“嗯。”
白一游推开门,走进屋中。
香炉中燃着名贵的龙涎香,香气沁人。一个凶狠的虎头挂在墙上,帘幕后的大床上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屋子的主人此刻披着一件毛皮大袍坐在桌前摆弄着一副牌九。
九头蛇是一个中年汉子,大大的国字脸,身形粗壮如同小山,但脸上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摆弄着牌九的手指指甲也剪得整整齐齐,似在说明这个人并不像外表那样粗豪。
“坐。”九头蛇道。
白一游坐在他对面。
“我一直都想与你再赌一把。”九头蛇道。
白一游道:“我来了,可以赌了。”
九头蛇却摇头。
“你来的不是时候。”
“为什么不是时候?”
九头蛇没有回答,反而道:“你今天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跟我赌吧。”
“不是。”白一游承认,“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九头蛇道:“是关于巴通的吗?”
“是。”
九头蛇叹气:“你本不该来。”
“我来了。”
九头蛇道:“巴通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
白一游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你把他的情报告诉我,对付他的事情我来。”
九头蛇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走吧。”
“我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走?”白一游看着桌上的牌九,“而且,你应该也早已料到我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你当真要赌?”
“为何不赌?”
“好。”
九头蛇不再多说,迅速堆牌,然后分出四张,两人各两张。
九头蛇道:“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你只要赢了这把,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白一游道:“好。”
九头蛇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翻看自己的牌,红六点,白六点,是“天牌”!
在牌九中,能压过“天牌”的只有“至尊宝”。
白一游道:“好牌!”
九头蛇道:“确实是好牌,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白一游直盯着九头蛇,道:“今天我一进来便觉得奇怪了。”
九头蛇淡淡道:“什么奇怪?”
白一游道:“你奇怪。”
“我哪里奇怪?”
白一游道:“你太在意我的生死,你似乎认为我一定会被巴通杀死。”
九头蛇道:“你武功不如巴通,这里又是巴通的地盘,你被他杀死有什么奇怪的。”
白一游道:“这点当然不奇怪,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离开,这么担心,就很奇怪了,我们的交情还没那么深吧。”
九头蛇道:“当然没那么深,你赢了我一次,我想赢回来而已,就这么简单,但如果你就要死了,我即便赢了你也出不了这口气。”
白一游叹了口气,道:“你还没赢就担心这么多。”
“啪”
白一游翻开自己的牌,丁三配二四,至尊宝!
九头蛇叹息。
“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白一游道:“巴通私吞的珍珠藏在哪?”
九头蛇看着白一游,笑,冷笑:“你觉得我如果知道的话,还能活到现在吗?”
白一游也笑了,只不过是苦笑。
他道:‘除了巴通,还有谁可能知道这批珍珠的下落。”
九头蛇道:“这样的事情巴通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很可能谁都没有说过。”
“最可能是谁?”
九头蛇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道:“柳四娘。”
“柳四娘?”
九头蛇道:“他是巴通的情人,住在杨柳巷,男人酒桌上不会说的话,在床上可能会说。”
“柳四娘……”白一游轻轻嘀咕。
九头蛇道:“你现在与其想柳四娘的事,不如担心担心吕正。”
“吕正?”
白一游并不奇怪九头蛇知道吕正的事情,他不知道才奇怪,但他提吕正做什么?
九头蛇道:“苏羽把吕正安排在城外的一户农家里?”
“是。”
“他不该这么做。”
“为什么?”白一游的神经一下绷紧。
“因为就在昨晚,韩中带着一队人马出城去了城外一户农家。”
白一游“嚯”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