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不想去。”小如对若离还是那么冷淡。
若离无奈的看着小如,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尤其是还揣着那份对她的愧疚,让她更加拿捏不准对她的态度。
而小如对她的态度却很清楚,亲眼目睹了姐姐的死亡,又只能待在仇人的身边,而那个人又对自己是那么的好,想恨都舍不得,这让她比死更痛苦。
只要还有爱的供养,心里就不会有恨。
“不要用别人的关心来制造麻烦。”姜龙冷冷地看着小如,看着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的若离。
“小云的死并不是偶然,就算没有你,她一样会走那条路,你没必要对这件事负责,更没理由对小如愧疚,如果你是怀着这种心态去对待她,那我劝你还是把她送回去的好。”
若离漫无目地的走在街上,耳边姜龙的声音还在回荡,“他说的没错,我连自己的退路都还没有想好,如果小如再不自己变得坚强独立,能勉励自己生存下去,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坐在茶楼靠窗的厢房里,若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行人,高兴地、焦虑地、生气地、愤怒地,但不管是什么态度和表情,他们都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为什么过的,和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有目地的在往前走着,唯独若离。
怎么来的,为什么活的,和往后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这对若离来说,都是个未知数。
每个人从生下来都像一张白纸一样,需要自己来涂鸦自己的人生,先从打底开始,一点点的展现出未成型的轮廓,用成长的过程慢慢地不断地积累下来的经验,和受过的挫折和伤痛,爱和被爱,恨和被恨,都像色彩一样来完成那幅人生巨作,不管美丑好坏,都是呕心沥血地精品。
而若离那积累的20多年的画作,却一下子全部被否定,被时光的碎纸机给碾的粉碎,然后又换成一张干净洁白没有一丁点杂色的白纸,这让若离措手不及,彷徨无措。
就像一个正坐着船的人,突然遇到了大海啸,就在快要死的时候发现了一座小岛,终于有了生的希望,然而就在登上这座岛后,却发现这里也是危机四伏,行差一步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却又没有后退之地,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让自己活下去。
正所谓适者生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想要打倒敌人,就得了解敌人的弱点。
若离紧紧地握紧拳头,眸子明亮冷静,“姜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窗外的一个人影闪过,若离的嘴角扬了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好平原这两天出工去了,不然这样的机会就是摆在我面前,我也会有顾及的。”
“少主,筑紫应该可以办到的。”
“不行,她身上的杀气太重,还有,她太世故了。”
“肖孟轩。”
刚走上楼梯的肖孟轩愣住了,只见一个俊俏的公子站在那里,一身浅绿色袍子,腰间挂着一块龙凤戏的玉佩,白皙的脸挂着不羁的笑,狭长的凤眼有目的在他身上瞟着,骨节流畅的手抵着微尖的下巴,同色的发带在脸旁轻轻地扫着饱满的朱唇。
“什么人,竟然敢直呼候爷的名字,不想活了。”
“录明。”
肖孟轩叫住身边的伴童,看着眼前的人,唇微微上翘,勾出好看的弧线,浓如夜幕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啊,原来是公主呀!”
若离慵懒地靠在门边,看着那个个子虽小,但却牙尖嘴利的伴童,朝肖孟轩挑了挑眉,“候爷,能借一步说话吗?”
肖孟轩无奈地笑了笑,“公主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若离瞪了他一眼,“开门见山,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肖孟轩莞然一笑,“看来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姜龙,我的驸马,我想要知道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哪个产婆接的生,哪个奶娘喂的奶,小时候有没有尿过床,事无巨细。”
若离一口气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然后喘了口气,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问道:“怎么样,给个价吧。”
肖孟轩淡淡地笑了笑,身子往后一靠,“钱这种东西,我比公主少不了多少。”
若离哼了一气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在她的意料之中,“说吧,什么条件。”
“明天晚上烟雨楼,后门,到时你就知道了。”
肖孟轩走到门口,扭过头看向一脸茫然的若离,笑了笑,“如果公主能做到,后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东西我会亲手送上。”
“烟雨楼。”
若离努力地搜索着与这个词有联系的地方,“不会是妓院吧。”
努力搜索的结果,只有这个地方能用这种名字,“可是去那干吗呢?”
若离实在是想不出肖孟轩要她去那个地方干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姜龙这两天忙着应付萧万柯的到来,都没怎么回来过,这样也好,至少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果然。”
若离看着那些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没猜错,这确实上个妓院,
“啊,头好疼呀!”
后门。
若离呆愣地看着这个浓眉艳抹,胭脂味浓到方圆十里之内都没有蚊虫飞过,杀伤力太强了,堪比核辐射,若离差点没给熏背过气去。
“哟,姑娘来了,快里面请,候爷已经都交待好了。”她那嗲声嗲气的声音让若离仿佛掉进了冷库里,冷的连血液都凝固了。
“筑紫姑娘,人到了。”
听到这个名字,若离吓呆了,筑紫,不就是前两天想要杀她的那个女人吗,任她怎么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肖孟轩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派人来杀她,“该死,我怎么能相信这种人呢,真是死不足惜呀!”
一阵冷风朝若离吹了过来,凉飕飕地,冷冰冰地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眼前是那阴狠地美人脸,手上的刀却没有再下去一分,“若不是少主吩咐过,你现在就是我的刀下鬼。”
若离的冷汗是一身一身地往外冒,但头脑还算得上清醒,看到筑紫的这个恨到不行的眼神时,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筑紫并没有收到杀她的命令,那就是说,她刚才的想法有点杞人忧天,多虑了。
身体的机能总算又回到了若离的身上,若离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剑身,把它一点点从脖子上挪开,大大地吁了口气,“真可惜,看来我还能再多活两天。”
筑紫虽然恨,但对此无能为力,她不能也不敢违背肖孟轩的命令,
“给你。”
她把一个信封递给若离,“今天晚上萧万柯会来,到时你要想办法把这个跟他身上的那个信封交换过来,少主说了,如果办不到,后果你知道的。”
“萧万柯。”
若离没想到会是他,才刚来没两天就到这里来花天酒地,看来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要怎么接近他呢。”
“少主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你将会以一个花魁的初夜来让在场的所有顾客竞标。”
筑紫把若离从上到下的瞅了个遍,露出不屑的眼神,“真看不出来你究竟有什么姿色,少主看错人了。”
“花魁,初夜,噱头还真大,你就真能保证萧万柯会争到,凡是到这来的人,只怕都见不得光吧,更何况他是夏国的太子。”
若离虽这么说,但她心底却相信肖孟轩绝对能做到,她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己,在能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把信封给换过来,最终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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