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停下,停在一片低洼的水坑前,她从车上下来。
“我载你过去吧,你只需要将脚抬高。”
“不用,我从边上走过去便是。”
她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很长很长宽松的衬衣一直垂到膝盖往上一点,看着她走过一半,我便骑车缓慢的趟过这片水洼,在隧道的另一端等待。
这里距离城市十三点四公里。因为前些日子零星的几次大雨,这个穿行于铁轨下的隧道难免淤积了一大片积水。
隧道的另一边,有一些工人正忙着修筑一些防护围栏,一方面阻拦那些争着做海子第二的人,另一方面也许是为了保护农户辛苦圈养的家畜吧。
虽地处戈壁,但这里的野生动物却是不多见的。
她是很喜欢小动物的。曾养过兔子,对虾,斗鱼,对鱼缸布景兴趣盎然。
“鱼不能和虾放在一起养,会被吃掉的。”
“曾经就被吃掉了一只。”
她的声音很好听,我们缓慢的往前行进,缓慢的从一个话题跳转到另一个。
对于聊天来说,抛去询问近况,对于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来说,能够启齿的,真是不多。
正午的阳光很炽烈,但树荫下却有种令人自内而外感到舒爽的凉快。我尽量变道,沿着树荫下缓慢的走。
秒针比车轮转的快。
时间飞逝。
沿途苍翠的绿荫,农田,旷远处悠悠飘着的白色的云,时不时擦身而过疾驰的车辆。
这里即喧嚣,又宁静。
向日葵迎着太阳,明艳的黄色散碎在大片的农田里,好像太阳的碎片。
从少年到青年一直所搁置不下的念想,随着攥紧的车把,却也逐渐的淡去,终究消散在风中。
“兰州其实也还不错,空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污浊。额,也许是因为我住在市郊的缘故。”
“从我住的地方到我上班的地方,差不多要两站路。我通常走着过去。”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坏人。”
“警服还没有发,不知道穿着会是个什么样子。”
“嗯,今天很开心。再见。”
……
惶然,已经过去那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