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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

面对着一个自己年少时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的人躺在病床上,那么虚弱,那么地需要人照顾,我该怎么办呢?年少是,一直觉得他和别的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对于自己而言是特别的,但到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爱情?友情?抑或是年少是的朦胧,现在我也说不清了,那些理不清的过去就让它永远留在过去吧。

年少时,哪个人没有对自己特别好的帅哥怀着过别样的小心思呢?但是,毕竟那只是过去了,人总是回头看过去的话,脖子会受不了的。所以,我只能向前,只能仰头,可是一不小心,眼泪就流了下来,划过嘴边,是咸咸的味道,就像是走过的青葱岁月,总会留下一些不一样的痕迹。

——林晓陌的日记

走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病房,病床上的熟悉的人已经醒了,听护士说已经可以进流食了,头上大面积的绷带也已经拆除,只剩余几块小纱布,敷在还未完全褪去的伤痕上,右腿骨折,行动不便,还不能下床。

所幸的是人没有事。是啊,只要能好好的,像现在这样正常的吃饭,呼吸,说话,这样就真的很好,如果有一天,那个曾经让你怀着特殊感情的大男孩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你的生命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情。

只要他好好的,就真的很好。林晓陌想着,只是从病房门口的小窗偷偷往里看,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看望他,所以只希望看到他好好的就好了。

“怎么不进去呢?”有个好听温柔的声音在林晓陌的背后响起。

林晓陌回身,是苏沫,那个小家碧玉的乖乖女,乔文杰的女朋友。

“呵呵,刚来,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他休息。”林晓陌微笑着回答。

苏沫的表情在那一霎那间变得不悦,但马上又转会了笑脸,她时刻提醒自己注意风度,不然会在乔文杰的心中失掉原有的好印象,纵然从林晓陌口中脱口而出的那个“他”字让她听着很不悦耳。

“不会的,怎么会打扰呢?文杰要是知道老同学来看望他,肯定很开心的。请进吧。”苏沫故意强调一下林晓陌的身份,老同学。是想让她明白,你们之间不管过去是怎么特殊的关系,现在你的身边有何子谦,乔文杰的身边有我,你们只是过去。现在,你只是他的老同学,仅此而已。

林晓陌也听出了她的画外音,毕竟是B大的高材生,不会听不出别人话里有话。她笑而不语,随着苏沫进了乔文杰的病房。

乔妈妈正在给乔文杰喂粥喝,看见两个女生进来,知道自己在这碍事,打了招呼之后就借口出去了,年轻人之间的事不管他们,儿子大了,相信他有分寸。

她看上去瘦了很多,和几个月前相比在外形上没多大变化,可还是让乔文杰觉得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元旦,他追她到B大,现在,他出车祸了,她追他到医院,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

“感觉好一点了吗?几天前就来看你了,那时候你还没醒呢。”林晓陌像个很熟识的好朋友一样的口气让气氛缓和得不是那么太尴尬。

“嗯,好很多了。”乔文杰原本以为的哭泣拥抱场面并没有发生,因为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他忽略了很久的女孩——苏沫。

苏沫是乔文杰大学里的学妹,很喜欢听他唱歌,几乎乐队的每一场演出,苏沫都会去捧场,包括在B大元旦晚会上的演出,苏沫亲眼看到了乔文杰的狼狈,那么让人心疼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淡出她的视线。

从那时起,苏沫更加清楚林晓陌在乔文杰心中的分量,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名字里和林晓陌的名字有一丝的相似之处,乔文杰在不至于像对别的女生一样对她。乔文杰对所有的女生都是嘻嘻哈哈没有正行,但是对苏沫,他有时候会将真话。这个有时候就是想起林晓陌的时候。因为很喜欢,所以不介意被当成替代品。

能成为替代品也好啊,总归是比什么都不是强,苏沫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林晓陌出现了,就站在乔文杰的面前,她这个替代品就显得是那么的碍眼。或许,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吧。作为替代品,在林晓陌出现的时候就该适时的退出,这是游戏规则不是吗?

乔文杰看着在一旁切水果的苏沫,对她说:你先出去吧,我和晓陌单独聊会。

看吧,这就是游戏规则,就算是你有意忽略,也会在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的提醒下,而不得不正式起来。她能怎么样呢?林晓陌回来了,所以我只能退出。

“好的,你们慢慢聊啊,我去楼下散散步。”苏沫微笑的关上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在爱情这场游戏里,谁爱谁多一点,就注定了你不是掌握游戏规则的那一个。

“晓陌坐吧。”乔文杰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说。

林晓陌很听话的坐在凳子上,两个人寒暄了一阵,问了问病情,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了。

林晓陌真的很想跟他解释,元旦晚会的时候,自己发烧住院了,所以没能去,她不是故意爽约的。可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不知道现在说这个还有没有意义,大年三十都过去了,元旦的事情再重提,时效性也太差劲了。

林晓陌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那么久,却什么都不说。你不说出来我怎么能知道呢?你不说出来,我以为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所以,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重来。

林晓陌真的很想告诉他,高中时候的她真的是一直在偷偷地关注他,尽管他赶走了康嘉豪,可是在慢慢相处的过程中,她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林晓陌真的很想知道,现在的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做回朋友呢?

“晓陌,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件事。本来想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可是这回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就想全部告诉你,如果不说的话,或许真的没机会了。”乔文杰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关于康嘉豪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林晓陌。她都是大二的大姑娘了,不是以前那个不能扛事的小女孩了,所以,有些事情,她必须有能力承担。

“嗯?这么严重?”林晓陌以为乔文杰现在要表白了,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口吻来。

“你不是一直在大厅康嘉豪的下落吗?”

“嗯嗯,你找到他了是吗?”康嘉豪,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感觉的。不是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吗?每一个女孩第一次喜欢的人她都不会忘记的,会记多久呢?大概是一辈子吧,纵然已经没有了年少时候的心动,一切归为平常,还是会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心里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用找了,他??????他已经去世了。”乔文杰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点。

林晓陌手里拿的一颗刚削了皮的苹果,一个鲤鱼打挺,掉在了地上。

什么?去世了?他那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他那么喜欢运动,身体一直特别好啊,怎么会呢?

“就在他转学到我们学校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他转学,就是为了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再次跟你一个学校。”

“??????”林晓陌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原来他一直逃体育课去她们班门口偷偷的去看她上课的样子是病的太厉害没有办法剧烈运动;原来他连她打一拳都承受不住是一直在她面前强撑着。林晓陌,你丫就是一傻×!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就看不出来呢?

“最后的一个月,他根本不能来学校,他怕你担心,所以伪造了我们打架的事情,以此为理由去办理退学手续,他走的时候还一再告诉我们,不要告诉你,不要打扰你的学习,你是要考B大的人,千万不能分心。如果你考入B大了,他会在天上看着你,为你高兴的。”乔文杰把早就想告诉林晓陌的话全部说出来了,真的感觉轻松了许多,一个人背负着这个秘密太沉重了,康嘉豪为了林晓陌的梦想,连自己想见她最后一面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林晓陌听了这些事情,脑子里各种画面闪现,以前康嘉豪最喜欢叫自己小笨蛋了,他数学很好,自己的脑袋不灵光,他总是先骂自己小笨蛋,然后很耐心的讲解题目,一步一步的把详细的步骤都写下来。

他总是喜欢在踢球之后一身臭汗的跑回来,指使林晓陌一会去接水,一会去递毛巾。林晓陌就会像个小媳妇似的,乖乖的照办。

青涩的回忆,初恋时候的美好仿佛还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现在却说,你第一次喜欢的那个男孩已经死了,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却还误会一直对你好的男孩是他赶走了你第一次喜欢的人,还因此耿耿于怀。现在却说,那只是为了保护你,让你不受影响的去学习,去考B大。

现在呢?是考进B大了,是完成心愿了。可是当初陪伴自己一路走来的人呢?第一次喜欢的那个阳光的大男孩,康嘉豪,他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酒窝,那么温暖,那么好的人,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可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为了我能顺利的高考,能进B大,放弃了那么多。

高中三年一直保护我的像哥哥一样的人,乔文杰,为了保护我,一直背着让我误会甚至讨厌的罪名这么久,他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为我做好一切。

而我呢?我又为他们做了什么?我所做的只是误会他们,埋怨他们,孰不知,那个最该万死的人是我,是我林晓陌!!!

“对不起,我想先回去冷静下,你好好养病,我改天再来看你。”林晓陌忍住眼泪没有在乔文杰面前哭出来,跑出了病房。

过了春节,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没有寒冬腊月深入人骨髓的寒气。可是林晓陌还是觉得很冷,冷得全身发抖。

这么久以来,自己被两个男生保护,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发觉,自顾自的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着自己的梦,只顾着自己的梦想,现在梦想是实现了,可是,康嘉豪却不能看见我进入B大的样子了。

康嘉豪,我第一次爱的人,现在已经在天国了。

本以为一切都会像是预想中的一样美好,可是,我的后知后觉伤害了两个人,伤害了康嘉豪,也伤害了乔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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