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变化都开始于林可8岁的那年,水红色花落了满地的傍晚,9岁的顾文泽抿着嘴唇,至今犹新。
她穿着一条新的百摺裙在槐树下荡秋千。那秋千已经很旧,却是她唯一的私有,是爸爸在她五岁时爬上树顶为她做的,她分外珍惜。而安生莫却坐了上去。她一把拉下,用鼻子冷哼一声:“不要坐我的秋千,你看看你自己。”
安生莫突然生气了,过来扯她的秋千,她摔下来,屁股又疼又辣。不甘示弱,站起来就朝安生莫一巴掌挥过去。手掌并未触到安生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挡住了。是隔壁新搬来的男孩子,个子高高,抿着嘴唇不说话。双手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握住她,她手被握的成了铁青色,依旧不讨饶,眼睛瞪地大大望着他。
一边的安生莫,泪染衣襟地走过来,双目可怜兮兮。他看着安生莫心里一疼,双手用力推开安生莫,她跌坐在地上。他并不看她,拉过一边在流泪的安生莫,替她抹掉脸上的眼泪:“不要哭,越哭别人越欺负你。”
坐在地下的林可,双手撑在地上缓缓爬起来,却听到身后布被划破的声音。是裙子挂到了地上的石头,扯开了线缝。摔倒不落泪的她,此时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流,扯着破碎的裙子瑟瑟发抖。
顾文泽却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她的裙子:“我以后会赔给你的,你不许再欺负人,你再欺负她,我还是会打你。”
八岁的林可不等顾文泽说完,狠狠一拳落在他的鼻梁上。顾文泽用手扑住流血的鼻子,血沿着唇线流在白色衬衫上,触目惊心。
林可并不愧疚,指着顾文泽:“你是个小混蛋,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裙子,再也没有第二件了。”林可五岁之后再也没见过爸爸。
林可一直以为爸爸死啦。
文泽准备还击的那只手,看到林可眼睛里闪出来的泪,缓缓地缩了回去。仍没有为那条碎裙子道歉,牵着安生莫的手走了。留下林可一人,站在一树树槐花下面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