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晶晶是那种无心学习,一心爱玩的女孩,而且没心没肺,她高中上完就没再上学,玩了几年也没工作,后来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是给樊计白大伯他们局里开车的,也是个爱玩的主,没好好工作,等大伯退休后,也跟着回家啃老本了,过没几年,俩人就结婚了,婚后没多久就生了一对龙凤胎,大伯也在退休前给晶晶姐安排了一个在公路局上班的工作,至于她老公则还是游手好闲的每天瞎逛。
不过樊晶晶夫妻俩也不愧是夫妻俩,都是一样的好吃懒做,还喜欢打牌,樊晶晶干工作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多久就让单位给开除了,而且还沾上了赌博,为此夫妻俩每天吵架,最后离了婚。俩孩子都归了她老公。
离了婚樊晶晶也不改以前的习惯,还是喜欢赌博,家里人怎么劝都不行,老人们还老想着让两人复婚,还是不行,最后也都对她死了心,就这样过了几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变了性子,和她老公复婚,老老实实上班,认认真真的抚养儿女,虽然还是还打牌,但是和以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不管樊晶晶后来变成了什么样子,樊计白永远不会改变对这个姐姐的态度,因为小时候对他最好的就是这个姐姐,每次不管是樊晶晶回老家,还是樊计白去大伯家,樊晶晶总是将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拿出来和他分享,晚上睡觉,姐弟俩总是挤在一张床上,樊晶晶给他讲故事,讲城里的生活,一直到樊计白小学毕业。
樊晶晶领着樊计白一家人走进了她家里的客厅,樊计白的大伯坐在沙发上,看着进门的弟弟一家人也没有起身,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威严的说道:“国平,你们来了。”,然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坐吧,看电视。”,又指着茶几上的水果,对樊计白兄妹说道:“来,小白,木木,吃水果。”
他的话中不见丝毫客气,樊计白的爸爸樊国平俨然一副早已熟悉大哥说话的模样,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大哥身边的位置,樊母史闲也是毫不见怪的坐在了樊国平的身边,显然早已熟悉大哥的作风。
樊计白看着他大伯樊国胜,此时的大伯还是那样的年轻,精力旺盛,穿着一丝不苟,上身是一件白衬衫,腿上穿着一条西裤,脚上是一双铮亮的皮鞋,加上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和微微鼓起的啤酒肚,典型的一副官员模样,丝毫不见后来苍老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樊家大伯好像丝毫不近人情,亲弟弟一家人来了,他既没起身迎接,也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但是樊计白知道他大伯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大伯是个非常顾家的人,作为家里的老大,虽然没有在任何公事上照顾任何一个弟妹,但是他对于整个家族确实十分尽心的,弟妹有任何困难,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只不过做为比兄妹几个大了十几岁的大哥,所谓长兄如父,在单位又是个领导,他习惯性的在弟妹面前保持着做大哥的威严,因此他对于樊计白一家人的到来表现好像是十分不客气,但是对于熟悉他的人却并不会在意。
前世小时候的樊计白是十分畏惧他的大伯的,一方面是因为接触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伯平时表现的样子,不过后来随着樊计白的长大以及他大伯的退休,他才慢慢的了解大伯的为人。
樊国平在大哥身边坐下,扭头四处看了一下,对大哥说道:“哥,我嫂子呢?”
樊国胜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发现,“谁知懂,可能又出去打麻将了吧。”,说着就转移的话题,问道:“国平,今天来城里是有什么事,还是专门来我这的?”
樊国平见大哥不想谈论大嫂,也不敢多问,说道:“今天不是周末么,我就来看看大哥大嫂,小白也想晶晶了,所以就过来了。”
樊国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既然没什么事,今天中午咱哥俩就好好喝一杯。”
樊晶晶见他们大人聊天,拉着樊计白和樊木木的手,说道:“走,小白,咱们去我的房间玩。”说着,就领着樊计白兄妹去她卧室了。
樊国平三人正聊着,就听见防盗门在响,然后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她个子矮小,身材瘦瘦的,短短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睡衣,脸上带着困乏的表情,不修边幅,边走边打呵欠,看见客厅里坐着的樊国胜三人,无力的打了个招呼道:“国平,小闲你们来了。”,说着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樊国平见她赶紧说道:“是啊,大嫂,今天来看看你们。”,史闲也笑着说道:“大嫂,你回来啦。”。
樊国胜看着妻子王金萍,问道:“大早上的你就跑出去了,又去打麻将了?在谁那打的?”
王金萍有气无力的说道:“在隔壁楼张家。”。
樊国胜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指着她道:“你呀你,天天就知道打麻将,还会干些什么?”。
王金萍回道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樊国平见状赶紧说道:“大哥,马上就中午了,我去买些菜。”
樊国胜马上说道:“你坐着,我去买。”,说着就站起来,要往外走。
樊国平也赶紧站起来,说道:“那我陪大哥一起去吧。”,然后又对史闲说道:“你在这陪大嫂说会儿话。”,史闲对着他应了一声。
樊国胜见了也没说什么,显然是不反对。
兄弟二人走后,王金萍微微抬起头,对着史闲说道:“就你俩来了,小的没来?”。
史闲笑着回道:“来了,晶晶领着他们去她屋里玩了。”。
王金萍嗯了一声,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史闲感到气氛有点沉闷,想了想,又说道:“大嫂,今天手气怎么样,赢了输了?”。
王金萍听到这话才微微来了点精神,抬起头,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这两天手气还不错,每次都赢,今天又赢了几十块。”
那边屋里正玩的三人听见外边的说话声,樊晶晶就跑了出来,樊计白也拉着樊木木跟了出来。
樊晶晶看见她妈回来了,就跑过来问道:“妈,你又跑去哪了,也不带我去。幸好小白他们来了,不然还不闷死我呀。”
王金萍看着女儿,笑骂了句:“死丫头,小孩子家家的,整天瞎凑什么热闹。”。
樊计白也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王金萍,上前叫了声大娘。
王金萍看见樊计白兄妹俩,漫不经心的打了个招呼,就对着樊晶晶说道:“你带着你弟弟妹妹去屋里玩吧,我和你二婶说说话。”
樊晶晶答应了一声,就又领着樊计白兄妹俩进屋了。
樊计白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想,现在的大娘比上辈子她去世的时候要年轻一些,但也年轻不了多少,她的身体不好,常年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一直吃药,樊计白小时候也不知她犯的什么病,只知道从他记事起大娘的模样就没有多大的变化,四五十岁就苍老的不成样子。
大娘的母亲是樊计白奶奶的亲姐姐,也就是樊国胜的大姨,也就是说两人是近亲结婚,之前的事樊计白由于太小记得并不太清楚,但是从他记事开始,大娘给他的印象就不好。
大娘是典型的官太太,也不上班,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除了打牌还是打牌,她也从不做保养,样子很老气,每天就是坐在那里打牌,可能就是因为她很少运动,所以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身体一直是瘦弱瘦弱的。
她喜欢安静,不喜欢太喧闹的场景,所以不大喜欢小孩子,对于樊计白他们这些后辈总是带着疏远,可能是因为樊计白他们当时都很小,又都是农村过来的,每到过年来大伯家,樊计白几个姑姑家的孩子,再加上樊计白三叔家,樊计白他们家,十来个小孩子总在大伯家的里欢笑打闹,像一群小土匪似的把大伯家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分掉,大伯和晶晶姐都没什么,但大娘却很是头疼和厌烦,因此她总是不喜欢樊计白他们这些小孩子来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