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俩呢？”白何许急忙问道。
老妇人道：“她们俩害怕日本鬼子把她们也抓上去，突然就从村子里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但是大家都知道，她们肯定是找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躲了起来。”
“是在常山的金矿洞里吧？”白何许瞪着眼说道。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说道：“也许吧。但是当时村里动员所有人找了，一直没有找到。那时候她们的父亲和兄弟还没有死，也没有人敢到日本人的地盘上去报信，怕他们担心，怕他们逃下来。很多想逃的人最后都被日本人打死了。”
旁边一个亲戚插嘴说他一个什么什么人就曾经在常山上被日本人打死了。
“后来就一直没有她们的消息吗？”白何许问道，他的脑袋里浮现金矿洞中两具被蜘蛛网缠绕的干尸。
“嗯。”老妇人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干瘪的嘴不停地咀嚼，她在吃茶叶。
“您说她们一个叫媛媛，一个叫黎黎？”
“是啊。”
“您记得她们俩有什么区别吗？您是怎么分辨出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的？”白何许一心想分辨出那晚与他在一起的到底是谁。
可惜老妇人令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她们长得太像了，估计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谁是谁。”老妇人咽下嚼烂的茶叶，又喝了一口茶。
“谢谢您老人家这么远过来告诉我这些事情。”听完老妇人的话，白何许心里乱糟糟的，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向老妇人表示感激。
“所以如果你在金矿洞遇到了她们，那肯定遇到的是鬼。”老妇人说道。
白何许不说话。太多人跟他说这样的话，但是他从来不认同。反驳的次数太多，致使他后来觉得反驳是多余的。他们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白何许给屋里的人一一道过谢，刚要走，却被老妇人喊住。
“等一下，小伙子。”老妇人喊道。
白何许站住了。
老妇人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的脑袋不太好使了。我刚想起来，她们姐妹其中一个后来下过山。”
“下山？”白何许诧异道。他以为那两个女人从此就在金矿洞中，一直到死。
“如果她们真的像你看到的那样呆在金矿洞的话，那么我用下山来说她是没有错的。对吧？我分不清下山来的是媛媛还是黎黎，她下山之后很少与人说话，变得非常沉默。”老妇人回忆道。
“这不对啊，我明明在金矿洞里看到的是两具尸体。”白何许质疑道。他心想，或许这位老妇人的记忆真的出了问题。
老妇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她下山后不久又回到山上去了。”
“哦？”
“她刚从下山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别人非常惊讶。她有意跟其他人保持距离，很少露面。开始大家以为她还是害怕日本人发现，便有意无意帮她隐藏。过了几个月后终于有人发觉她是想隐瞒村里人。”
“隐瞒村里人干什么？”白何许问道。
“因为她还没有结婚，但是肚子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