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飞虎盯着谢老摊开在桌面的羊皮纸,问道。
“这是一张契约,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管家谢老回答道。
谢老的回话,不禁让四大家主产生了兴趣,皆看向羊皮纸,只是羊皮纸被谢老的手按着,并不能看清内容。
“这么说,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四家族联合起来,同城卫队共同去剿匪,我说的可是?城主大人。”正当李漠等人努力想看清猜透羊皮纸上的内容时,霍珉焠最先发话了。
“哦?霍家主为何这样认为?”罗德兰轻轻抬了抬眉毛,问道。
霍珉焠用余光瞟了下坐在一边的李漠,然后喝了一小口水润润喉咙,说道:“目前,城卫队也就四千余人,而那帮山贼,却拥有一万人的规模,两方有着六千人的差距,城主大人想必是想找到办法凑齐这差的六千人吧。”说完看了看罗德兰。
罗德兰点了点头,示意霍珉焠继续。
霍珉焠有接着说:“要知道,六千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是找佣兵、拉壮丁充数可以达到的数目。如果是找佣兵,可以保证战斗力,但却万万凑不出六千人来,恐怕一百人都够呛。如果是拉壮丁充数,人数可以保证,但不仅没有战斗力,而且如果大量战死,还会影响摩涯城的人口密度,甚至对将来城市的经济都会有极大的影响。至于我为什么会想到办法是四家族联合,原因很简单,一是只有四家族能够凑出足够战斗力的兵力,二是城主大人拿出的那张契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内容应该是有关‘剿匪期间,四大家族严禁争斗’的契约吧。以上完毕,城主大人,我说的可是?”
“啪啪啪”霍珉焠说完后,渐渐响起了掌声,先是罗德兰,然后是谢老、海家家主、白飞虎,就连同霍珉焠水火不容的李漠,也还是鼓掌了。
“不愧是霍家主,也只有霍家主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推断了。”罗德兰边鼓掌边夸耀道。
霍珉焠双手抱拳向罗德兰行礼,没说什么,旁人也不明白他这是在谦虚承让还是在接受夸奖。
在霍珉焠抱拳行礼后,掌声也很快就消失了。罗德兰从管家谢老那里拿过契约,然后放在自己面前,轻轻一弹,契约就飞到了桌子另一边,更靠近四家家主。
“那么,诸位,你们意下如何呢?”罗德兰躺在了椅子里,右手支撑着向右倾斜的脸颊,一副慵懒又随意的样子。
“于是就……”
“于是就老爹他就这样把我们卖了?”
发问的是李焱,在旁边的是正在马车上呼呼大睡的李垚和跟他解释的李靐。昨日,李焱好不容易从试炼山脉中归来,颇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回到家,等待着他的是丰盛的家宴,李焱决心要大开吃戒,以好好补偿自己这些天受到的委屈。但是,事情并没想的那么的顺利。因为他是重伤归来,出于关心,李靐安排人要先用清粥淡饭疗养一天。为了安抚李焱,李靐许诺第二天请李焱去外面吃宴席以庆祝李焱顺利回归。
李焱将一肚子失望憋在心里,吃了一天的稀粥咸菜,也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就一天嘛,一天后就可以大口吃肉了,过上了幸福美满不缺肉的日子。同时,还在幻想这个世界的肉菜是什么样子的呢?红烧肉?东坡肘子?不不,这是异世界,恐怕是烤肉,烧肉之类的。虽然种类太单调,但是毕竟新鲜啊……
李焱想到这,早已经是口水满嘴了。
忍着对宴席的饥渴,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终于可以去吃肉了。
正好一大早,在侍女风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李焱迫不及待的去找李靐兑现承诺,刚好打开房门就碰见了大步流星而来的李靐。李焱觉得自己这大哥真够意思,自己承诺的事记得牢牢的,似乎生怕我忘了一样,还来的这么急。
当李焱正幻想着李靐会请他吃什么样的宴席时,却被告知宴席取消了,要带他和李垚去外面进行一场紧急任务,家族全员强制参加。这一番话把李焱惊呆了,人就愣在了那里,动也不动。于是李靐将呆了的李焱扛在了肩上,放进了马车里。
对于这场来的突然的任务,李焱并不是唯一的一个被打乱了计划的人。还有两个人和他一样,正郁闷着。
一个是白家大少白凡,另一个则是霍家家主霍珉焠。
白凡正在维修当初在成年祭中谋害李焱的奴兽笛,白家的奴兽笛是一种用过后会对笛子造成损坏,必须立刻开始维修的消耗品,而且必须在限额时间内,不然,笛子就报废了。虽然说也能再造新的,但是那个材料费用,抵得上十年的保养费用或者数百次的维修费用了。如今这次联合剿匪,在时间上,刚好打断了奴兽笛的维修,等白凡回来,奴兽笛早就坏了。也不能够带走路上修,奴兽笛的技术只有家中直系懂得,为了不让技术外传,不管制造还是维修,从来都是在家中私密处处理,而且每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笛子,既是贴身宝物也是身份凭证,如果坏了或是丢失,那再造申请、证明、手续可是一堆,很麻烦,不仅花钱还耽误时间。
至于霍珉焠,霍珉焠正在布置家族各个方面的发展方向和下一个目标,包括思考对于如何打压李府和如何拉拢海家的办法。而城主所颁布的联合剿匪方案,对霍珉焠来说是个很大的意外,这会让他分心,分离不少的人力物力,各个进程都会被大大的拖延,可以说霍珉焠他是最不想参与这个联合剿匪的人。即便万般不愿意,但是,霍珉焠还是答应了城主四家族联合剿匪的方案。一来契约上要求各家族全力出击;二来,与其万般无奈的答应还不如爽快的答应,还能给城主留下好印象。
和白凡、霍珉焠两人相比,李焱的那点郁闷,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好弟弟,为兄也没办法啊,等这次任务完了,我一定请你去吃大餐。”
“哼!”
李靐在一旁向李焱各种各样的道歉,而李焱已经不想理李靐了,一个人侧躺在马车里生着闷气。李靐认为李焱之所以生他的气,是因为李焱没能吃上大餐而生气,又在晚餐时,去路边捕了一只大野猪,烤来给李焱一个人吃,还一个劲儿的对李焱说:“这是哥哥专门给你烤的。”
对此,李焱只是丢下一句“你哄小孩吗?”后就气呼呼的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李靐在原地。
李靐一脸头痛和无奈的坐在篝火边,苦恼着如何把对李焱失约的错误补偿,这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李靐侧脸望去,原来是弟弟李垚,李垚正拿着一坛酒痛饮。
“大哥,看你似乎为焱哥的事很头疼的样子,我来陪你说说话吧。”李垚灌了一口酒后,说。
“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巡夜呢。”李靐拒绝道,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李靐已起身,迈出两步时,突然听见李垚说道:“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我有解决的办法。”
听了这话,李靐愣了愣,呆呆看着李垚几秒,迅速坐会到了李垚身边。
“唉”李靐叹了一口气后,说:“我不知怎么做才能消除二弟的误会。”
李垚将酒递给李靐,李靐摇摇头,又将酒推了回来。李垚见李靐并无饮酒的打算,便拿起又大灌了一口。
“大哥,你这是关心则乱啊。”李垚放下了酒坛子,喘了一口气后道。
“关心则乱?”对于李垚的话,李靐没明白过来,困惑可问。
“是,我知道我这废柴二哥如今肯好好习武了,顺承家风,让你很高兴,但你不应该把他当宝贝供着捧着啊。”李垚明白李靐的疑惑,解释道:“看之前,二哥被我的训练练晕,你似乎觉得他是琉璃做的似得,又是运气又是灌药,你这样有什么用呢?”
“我是想……”
“我知道,你是怕他觉得习武太困难打退堂鼓了,但是万事开头难啊。若是他连一点苦都不能吃,那他又怎么去学习体术、符术、魔法甚至其他的战斗能力?像之前他为那个宴席的是闹心,你理他干啥啊?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道理他不明白吗?你呀就是在哄小孩,只有小孩才会这么无理取闹和任性的。”
“就这样,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要知道,你不仅是我和二哥的大哥,也是李府的少府主,别为了劝服二哥的任性之举,让别人看笑话了。”
李垚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李靐在在那思考着。
李垚回头看了看李靐若有所思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没走几步,李垚似乎想起了什么,折返回到了李靐的身边。李靐以为李垚还有什么没说,正想开口询问,结果只见李垚折返回来,拿起刚刚所坐位置的酒坛子,就离开了。
原来是酒忘记拿了。
李靐笑了笑,李垚自习武开始就爱上了酒,别人酒喝多了会醉会晕,而李垚却是越喝越清醒。
正当李靐准备坐下继续思考,可上天却似乎并不愿意如他所愿,特意安排了点事情来扰乱。
是夜,一片寂静,只有夜巡人员脚踩在草地上的轻微声音和火中木柴的噼啪声。但是,突然一声喊叫,打破了这个寂静的气氛。
“敌袭!”一声喊叫响彻整个宿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