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应该出去走走。世界之大,四处游历便好,他不想再望见她的城堡,他不想听到那个叫巴托里的女孩的名字。
他有时会在异域风情的餐馆里用餐。
或去酒吧买醉。
抑或是呆在某个僻静角落的咖啡馆,一坐就是一天。
咖啡很苦,可他爱喝。
就这样,他走过一国又一国。
金发蓝眼睛的小男孩会凑过来,轻声轻语地问:”先生,是否需要买一枝花。“而他,也会耐心地挑选几支薰衣草,放在桌上,看着男孩蹦蹦跳跳地拿着多余的小费回家。
她的事情,他兜兜转转的在几份报纸上看到过。
血腥玛丽——巴托里。
像仆人学习妖术的美丽女人。
拜血作乐的魔鬼。
他笑。笑得很苦涩。
微黄的路灯洒在宽阔的马路上,晕染了一圈又一圈。
路人纷纷拿着报纸,讨论并指责她的残忍血腥,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传到他的耳畔。
他以为,他无所谓。
可下一刻,他转过身去。冲着刚才嚼舌根的两人挥出一拳。又随即被两人还了回去。
他没有继续还手,宽大黑帽的帽檐儿遮住了他的脸。他的紫金眸子黯淡下去,任由两人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身上。
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
她,已然引起了全民公愤。
而他,就连刚才小小的下意识的维护都成了一种罪恶了吧。
两人对他拳脚相加。
身体痛,那么心里就不痛了吧。
”****。“两人打完后,将报纸扣在他的脸上,离开。
他刻意不去触碰有关她的消息,可没用。
那几天,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个残忍的女人。听说了吗?她继承了她父亲的爵位,成了伯爵夫人。
她仍旧搜寻少女,拜血作乐。
她养了许多死徒。
最后的她,没有逃过上天的惩罚。她的表兄图尔索攻占了她的城堡,杀了死徒,囚禁了她。
他抬头,隔着咖啡店的玻璃朝外望去。夕阳为天空度了一层金,晕黄的厉害。
翌日夜晚,他来到囚室。
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捆绑在十字架上,长发披肩,如魔鬼的信徒。
”血,给我血......“她看向他,向他索要着她此刻渴求的东西。
他望着她,清楚的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
1614年,巴托里伯爵夫人囚禁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