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记忆!
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慕容溪身穿大红喜服,扶了扶额。自己大喜的日子,本该高兴,却为何竟好像负了谁一样,心疼的令人发慌。这几天,梦里都会出现一个身穿月白衣服的姑娘,她梳着两个麻花辫,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辰,巧笑嫣兮,:“慕容哥哥,我等你。”
想到这儿,慕容溪的心好似被万千蚂蚁啃噬过一般,他捂着胸口。这里,到底缺了谁?
梦里的女孩竟和前几天带来的苏苏姑娘有几分相似。一样安静纯洁,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苏苏?苏苏!
苏苏!!!
潘良端坐在上座,等着将女儿亲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说起慕容溪,真是个良婿,杀敌勇猛无比,却生的一幅细致公子样儿。这样,倒真不会苦了自己那个宝贝闺女。不过,自从那次在城南炸毁敌军阵营后,慕容溪就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好像,忘了点儿东西。不过没关系,女儿不在乎,他也不在乎。
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一个个说着恭维的话。大红喜字贴满了府邸,怎么看怎么喜庆。
“慕容将军和潘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得如此贤婿可真要恭喜潘大将军了呀!”
“哈哈哈哈,我潘良只是一个粗人,不管别的怎么样,只要慕容溪那小子对月儿好就行。”
“哈哈哈,潘大将军,你这‘粗人’只有对女儿才细致出了水啊。”
众人哄堂大笑。
“这都几时了?怎么还不见慕容将军和潘小姐出来?”宾客中有人小心翼翼地望向潘良。潘良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水饮了下去,表面上虽气定神闲,内心却打起鼓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潘良紧了紧腰间的美式手枪。
后院。
潘月儿端坐在镜子前梳妆,她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慕容溪看,一想到自己马上就是慕容溪的人了,她随即就羞红了脸。那个俊美如神祇的人,将会是她的夫啊!
“吱~”有人来。
潘月儿抬头,看到来人时脸颊又红了三分,:“溪,你怎么现在来了?这不合规矩啊,我——”
慕容溪看向潘月儿的眼睛里净是疏离,潘月儿看的分明。
“你——”潘月儿用手指着慕容溪,惊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溪眼底的冷意又凉了几分,他本对潘月儿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他的感情,此生恐怕只有那个人才能牵扯得动吧。
“你都记起来了?”潘月儿眼里净是绝望。呵呵,记起来了,恐怕就要离开她了吧!不是自己的终究还是抓不住啊!
“是。“慕容溪闷声,“我还记得她。”他顿了片刻,自唇间溢出他此生揉进骨血里的名字“——苏苏”
记起来了,竟还是记起来了,不是吗?潘月儿自慕容溪进门的那一刻就该明白的,他没穿喜服,身上竟是一袭月白长袍,是和那个女孩一样的颜色。她慌了,真的慌了,这个男人,可是她打算交付一生的啊!
“你想费了这门亲事?”潘月儿不想开口,却不得不开,至少自己能留下些尊严。她低下头来微微抿了一下嘴,刚刚才吃过蜜饯,为何现在却是那么苦涩呢?
“是。”
“就算忤逆我爹爹也要废了这门婚事吗?”
“是。”慕容溪说的决绝。继而转身步入沉沉夜色中,他衣袂翻飞,留给身后的只是寒冷。
骨子里的高贵使潘月儿不想以此要挟他,她又何尝不知道他不会被威胁半分,可她终究还是怕了,希望慕容溪对她能保留一丝丝情义。当慕容溪喊“苏苏”时眼底盛满宠溺与爱恋,她看的分明,一个人有多无情就有多深情,看来他不是冷酷,只是他心底的柔软全都是留给了一个人啊。
输了吗?
呵呵,自己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