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自认高贵的人,就越是贪生怕死,很显然,李家二少就是怕死一族的杰出代表,在万磊的“泥丸”攻势下,他人喉咙又麻又痒,真以为就中了什么怪毒,所以怕得不行,乖乖地跟着万磊去取“解药”。而他的狗腿子们还乖乖地赤脚玩兔子跳,自然是没法追来的。
此时天色已晚,黑灯瞎火的,自然没法快速赶路,万磊不顾李家二少的催促,依旧骑马信步而行,这短短的几里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这时间过得越久,李家二少觉得喉咙越来越干痒,就越是心惊胆战,生怕马上就会“毒”发身亡。
“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等了你一整天了。”驿站不远外,赵全忠举着油灯等在道边,见万磊回来了,忙迎上来,却见万磊身后的换了两个人,不免有些诧异。
“先别说其他,李公子大驾光临,你马上领他到客厅小坐,我去去就来。”万磊微微一笑,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李家二少说成是请来的客人,而不是绑来的人质。
“快一点把解药取来,不然,老子让你不得好死。”不过,李家二少却还是没有当客人应该有的素质。
“你急个球啊,我这里瓶瓶罐罐很多,很多药看起来都一样,万一错把毒药当成是解药,倒霉的就是你自己。”万磊还是一点都不急,又对一头雾水的李全忠道:“别看着啊,把全仁全义都叫出来,让他们给闱儿小姐安排住处。”
万磊快步进屋去了,李家二少又催他快一点,只得乖乖地去客厅坐等,赵全忠倒也识趣,送上一壶茶之后就主动闪人没自找没趣。李家二少哪里有心情喝茶,他眼巴巴地看着客厅门口,希望瘟神一般的万磊快点拿“解药”过来,他吃了好变被动为主动。
万磊当然不会让李家二少的计划得逞,他磨磨蹭蹭地在实验室里弄了些万金油,往里面加了一些乱七八遭的东西,做成有辛辣气息的膏状物,末了往里面吐了几口唾沫,这才满意地从实验室里出来。
“解药”拿出来了,不过万磊还是没有给李家二少用,而是提了一盏油灯,在他的面前不停地晃,翻完他左眼皮又翻右眼皮,搞得他更加烦了,怒道:“解药呢,怎么还不给老子用?”
“急不得急不得,要先检查过毒发情况才能确定用什么药,如果乱用药,或者是用错了药量,那会适得其后。”万磊一脸严肃地说着,那认真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济世为怀的医生。
“中毒的又不是你小子,你当然不急,快把药给老子用,再不给,老子杀你全家!”李家二少脸上的青筋暴露,真的怒不可逷了。
“哎呀,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哪里有全家给你杀啊?”万磊又是一笑,李家二少还要张嘴怒骂,却被他一把撑开了嘴,油灯晃了晃,接着就摇头道:“不妙,不妙,非常不妙!”
“什么不妙?你小子少来装神弄鬼,快把解药给老子!”李家二少怒吼道。
“双眼无光,舌头发黑,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无药可解了,哎呀,完了完了。”万磊自言语着,一听到这,李家二少那颗本不坚强的心脏再也受不了了,操起手边的茶壶就要向万磊砸去,“幸好”又听到万磊低头道:“无药可解,那就只能用药镇住毒性了,这样也可以防止毒攻入脑。”
“老子不管你用什么药,马上给老子用!”李家二少竭底斯里地吼道。
“你吼什么,震得我耳朵都聋了。”万磊白了他一眼,从衣兜里拿出那瓶事先准备好的“解药”扔过去,道:“这是万金油,能镇住毒性,每天服一两,连续服用,少则一年,多则五六年,毒就能排清。”
“这个,这个东西能有用?不会又是另一种毒药吧?”看着这鼻涕一般还带着臭味的东西,李家二少哪里敢用。
“不信就算了。”万磊一把将药抢了回去,摇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是的!这些万金油是黑龙血精炼而成的,贵比黄金,要不是看在你是公子的份上,老子还舍不得给你用。”
“真的能用?”
“当然能用,不然怎么会叫万金油。”万磊挑出一点递过去,道:“别的不说,那些本来十年半个月才能好的伤口,涂上我精制的万金油,三天就能好,不信你自己涂到伤口去试试看吧。”
万磊这话不算是说谎,万金油不亲水,涂抹在皮肤上可以保持皮肤湿润,使伤口部位的皮肤组织保持最佳状态,加速了皮肤自身的修复能力。它虽没有杀菌能力,不过能阻挡了来自空气中的细菌和伤口接触,从而降低了感染的可能性,完全可以用来替代金创药。
“这个……”李家二少还是一脸犹豫,万磊把那瓶万金油放到桌子上,道:“想要命就用,不想要就算了,反正老子命贱,无所谓了。不过老子还得提醒你一句,这种药只有老子才会提炼,你如果想长命百岁,最好希望老子能多活几年。”
“你,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要威胁老子?”
“岂敢岂敢,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而已,我现在是燕贼余党的眼中钉,随时都可能被杀掉。你手中那点药最多能用五天,以后你自己就自求多福吧。”
“你,你小子好卑鄙!”李家二少牙咬得霍霍直响,又道:“这药最好能有用,若是让老子发现你小子是骗子,定会将你小子千刀万剐。”
“现在说这些气话还早,等你身上的毒都排清了再说吧。”万磊哈哈一笑,转身离去,直接把气得直磨牙的李家二少扔在原地。
气得直哼哼的李家二少看着万磊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鼻涕一般的东西,一咬牙一跺脚,最后还是沾了些沫到手上的伤口上,见手上的伤口果然快速止血结疤,又挑了一些放到嘴中。
贪生怕死的李家二少暂时被镇住了,不过万磊也知道如果单靠忽悠迟早会露馅,这不,他一出大厅就去拍邋遢老道的门,这位宅老白吃白住他的,这个时候有事相求,他就有责任出手帮忙。
万磊把事情的始末跟老道说了一遍,让他利用一身绝顶的轻功,帮忙做一点偷鸡摸狗一般的小事。可任万磊说破了嘴,却换来了老道这一句:“无量天尊,修道在于修德,有违天和之事万不可行,还望小友早绝恶念,多积德果。”
“我又没让你去杀人,只不过是隔三差五地在那家伙的饭食里加点料,让那家伙知道个好歹,别总是干欺男霸女之事,这也算是替天行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真不知你修的是那门子道!”面对极其顽固不化的邋遢老道,万磊怒了。
“下药害人,有违天和,切不可行。”邋遢老道还是摇头。
“你不为我想想,也要给你的乖徒儿想想啊,只要李家一天不服软,雪儿妹妹就一天不能安宁,你忍心让她一个人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见老道还是很顽固,万磊只好在赵雪儿身上做文章。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搞这么多事,不也是为了非赵雪儿补祸吗?
一提到赵雪儿,邋遢老道顽固的人有些松动了,他一挥衣袖,道:“贫道另有办法平息此事,总之下药害人之事不可为之。”
“我要的不是平息此事,而是要那家伙心有畏惧,以后都不敢再打我们的主意。”万磊不满地说道,他搞了毒药解药这么多事,目的就是要用恐惧心理来控制住李家二少,以寻求安全保障。
“小居士,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欺人太甚。”
“我,我欺人太甚?!”万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人了,都是别人在欺负我,有功劳别人抢光,有恶果自己独吞。现在我不过是想寻找点安全保障,这也叫欺人太甚?!既然你慈悲为怀,那就坐看我被人千刀万剐吧,到时候再看看是谁欺人太甚!”
“唉!”老道一声长叹,终于收功下床,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