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堕落灵魂的时钟十二点整,“当、当、当”,幽寂的深夜里传来清脆的回声,扯破了她强装镇定的摸样,她抖抖索索地,身上穿着粉红的hellokitty款式的睡衣,双腿一直在那打颤。
尽管是在天台上的凛冽地寒风袭向她单薄衣衫下,但是让她寒冷的不是这股凉风寒气,而是他掌控一切,随意的就能毁灭的力量。
如此脆弱不堪的生命只能在命运之手下畏首畏尾,摇头乞怜。世界只存在强者,羸弱的生命终究是被淘汰的,因为弱肉强食。
猩红的血眸暴露在她的面前,忍不住让她害怕的是狰狞的獠牙,一点点地,靠近。
她惊慌之中,后退几步。她痛苦地叫了一声,“啊”疼,声音还没从嘴里发出就被心中的恐惧占领,眼前令人恐怖的身影再向她靠近,她连忙仅仅用手抱着头,自卫的姿势,浑身的颤抖,凄厉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妖怪,妖怪,你不要,你不要靠,靠近我,”害怕到极致的少女已经丧失了意识,嘴里不停地喊着,妖怪,妖怪,走开。
“怪物”绅士般踩着优雅的步伐,猩红的眸子泛着红色的氤氲,是某种残忍、暴虐,他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脖颈,并不着急夺走眼前脆弱的生命,好像是在手里任意把玩着自己的猎物。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连我这个恐怖的样子都接受不了”,他似在丧失理智的少女耳边呢喃,“你说,你们口口声声地说着喜欢我,看到我这幅样子就始乱终弃。你们女人真是可恶嗬”,他一遍遍地说着女人的肮脏,好像是受到女人的抛弃而遭遇所有的不幸的样子,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半点的憎恨、厌斥。
少女突然从哆哆嗦嗦中,抬头看着“他”,原本狰狞的面容霎时变成一个俊朗的美少年,勾人魂魄的紫眸魅惑着眼前的这位少女。脸上不犹地羞涩起来,站起身,怯生生地喊着心中的那个名字“潇、潇”,她感觉难以置信地,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他”嘴角荡起蛊惑人心智的笑,拉起少女的手,似情人般爱抚。
待到少女走到自己的跟前,突然变成一张令人害怕的面孔,粗长的獠牙散发着野兽的疯狂气息,可怜的少女还没看懂这一转变,呆滞在哪里,所有的欣喜转为惊恐,沉默着不言。呆滞着,任由揽着她的脖颈的男子随意抚摸,呆滞的眼神,瞳孔中消失的一丝光芒,满满的是无尽的绝望,等待着猎人的决定。
怪物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女的脖颈,流出的晶莹液体,一使劲,獠牙咬上血管,贪婪地吸食着新鲜的血液,面容褪去寒气,带上享受食物的笑容。
她从惊恐转入欣喜,大喜大悲轮回转换,是不是又是一种加速毁灭的方式。
他一步步地、摧毁着濒临死亡的少女最后的理智,看到少女张牙舞爪,像意志毁灭的疯子一样,披头散发,浑浑噩噩,笑容慢慢地移向他的嘴角。
杀死掉一个无辜的凡人对于他们这一族不费吹灰之力,动动手指就能扼住普通人的咽喉,数数三秒灵魂脱壳。这样对于他们享受着无限生命的血族来说,尚无任何意义。茫茫几世,多少辛酸苦泪的凡界之事在他们的眼中,见识到这么多的人界尘世,知道凡界人的致命的弱点——感情。
血族作为享受着永生的殊荣的种族,无限的生命毫无意义,也毫无乐趣。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手中绝望的挣扎,从大喜转为大悲,让他们真正地沉醉于美好的幻想,然后希望破灭,面临死亡的惊恐、慌张,直到最后一丝生命气息的逝去。
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他就越开心,越快乐,眼眶上的瞳孔放大透露着苍凉的哀落,扑腾地挣扎,仅存的意志在最后一刻彻底崩溃。
凡界的人类意志据说是坚不可摧,却也在他的手里变成泡沫不见踪影。他,享受着人人羡慕的永生,承受着黑暗下的肮脏、龌龊、血腥。一出生没被呵护,在这一弱肉强食的种族夹缝生存着,杀父弑兄,亲情的温暖从来都不具备,所有血族的族人中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生存。
扭曲的世界中长大的小孩的躯壳肮脏着,崎岖的心理世界也是扭曲的,绝望的生存,绝望的活着,绝望的快乐。
他麾下肩上的羽翼,玩性地说着:人类,真可悲。最后,还在倔强的相信着上天的眷顾。他收回了嘴上獠牙,换回了俊朗的外表。静静地,走了……
飘落的白色羽毛尽情的飞舞,似是宣告着某一个悲壮,某一份苍凉,血泊里躺着的青春少女因惊吓过度而放大胀裂的瞳孔,流出的血液被空中的参与者夺走了原来的鲜艳血色,现在干涸的泪迹是在陈诉她心中无限的殇,还是揭露她心中无尽的悔。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上撒了进来,很多人沉睡的状态被一声尖叫打破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集聚在天台,女生抱着头不敢看地上躺着少女的尸体,紧紧偎依在旁边人的身上,男生有一些胆子大的伸出头颅,四周张望着,目光一触及到躺在地上的尸体立即离开。
还有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务工作人员例行公事,不停着拍照取证,镜头里的少女花一样的年华却也可以这么不堪入目。
一群学院的学生会在维护校内的治安,学生会会长睿渊也出现了,事态发展得愈发严峻。
温文尔雅的睿渊一只手扶着金色的镜框,锐利的目光一扫眼前的躺在冰冷地面的少女,他睿智地洞悉了一切——吸血鬼。
他的金色眼镜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在一旁交代了身边学生会助理相关事宜,转身离开了。
秀丽俊雅的身影消失了,现身于一栋白色的建筑物的草坪上,睿渊背着手,凝视着白色哥特式建筑物的顶端,喃喃自语:瑾,玩火自焚。
他绅士般走姿,登上台阶一步步地,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没有一丝的亵渎。
“吱呀”,他推开了走廊中的一个房间的门,只看见几朵枯萎的玫瑰花瓣,窗上的轻纱在风的掌中舞出最美的身姿,整齐摆放的餐具依旧是整齐的没动,好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房间内物件摆放的整齐整齐,唯一破坏气氛的是,桌上的骨牌随意堆放着。
睿渊看着房间内的摆设,踱步移至餐桌上,拿起最上面的骨牌感知着。不一会儿,他放下了骨牌,关上了窗户,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