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她浑身散发冷郁、高贵的气质吸引了我,她远远站在喧闹的人群之外,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默默得前行着。我渴望着,我从未如此渴望着,上天给我一次机会,让她转身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也知足了。或许是上天听到我这个可怜人的祈祷,她好像听到什么,一个转身碰巧跟我的视线相交接,我看到了一个绝美的人儿,一头墨色长发,刘海下隐藏着火红瞳孔似在吞噬着一切,目光冷冽而空洞。她的眼神似乎是在向我召唤,我那颗原以为已经干枯腐败了,现在却在剧烈地跳动,“嘣嘣嘣”,血管快速扩张,身体内的浓稠液体异常地倒流,她的回眸彻底摧毁了我心底平静的湖面,我的脸颊开始渐渐灼热起来,我知道他是男生。可是,我还是禁不住去想他,如果这是禁忌之恋就随它去吧,有他就好了。呵,我这是沦落了吗?为何我对渊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说的,情劫吗。是就是吧。爱了就好。
上天真是可怜我吧。那一夜,我从梦中惊醒,微风吹动窗帘,透着月色我看到我的窗前有一个东西,好像是有人故意遗落在这里。我推开了窗,刚刚拾起那件锈迹斑斑的古镜,我惊讶了。那是母亲征讨魔族后,在母后寝房中丢失的梳妆镜,那个镜子无论母后到哪里都会带上,母后很是宝贝。我小时候很奇怪,为什么母后总是拿着它。
母后体会到那个人近几天过于操劳就为那个人送参汤,母后走得太快,不知道镜子从她的怀里掉到旁边的草丛中。我趁着母后离开后,跑到那里拿起镜子,发现那个镜子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制作工艺精良,只是普普通通的镜子而已,而且这个镜子还很是难看。我厌恶地将它扔回草丛中,这时镜子里突然显现一个少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谁,母后从草丛中捡起,快速地包裹起来。那时母后很生气,眼睛里的火焰燃烧,对我狠狠得责骂一顿,罚我在明月池中修炼三百年。
我不知道她那次为什么那么愤怒,因为那是第一次母后惩罚我,在那之前,我摔碎了她和那个人的定情信物,她只是说了说我几句。从来没有像这样对着我发火。
母后的镜子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窗前,难道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镜子经历了很长远的年代,岁月在它的身上纂刻流逝的痕迹,可是却没有了初次接触到时母后的体温,触摸古镜冰凉的身体加剧了我沉淀的痛苦爆发。
胸腔里如同爆炸般撕裂着内脏,全身忍不住颤抖,手掌无法拿起古镜,倏忽之间它从手中滑落,意念扭曲,镜中呈现着一个少女的影子,那个还像前几天让我心跳的千凌音啊,只不过镜中她是天界帝皇独女,正在承袭着古籍殿里,接受帝皇的宣封。她一身火红的宽袖长袍,眉宇间的霸气,倾世绝美容颜可令六界男子为之奔走效劳、俯首称臣。
凡界呆久了,身体的素质越来越低,蚀骨的疼痛引起了一阵眩晕,他没有了意识,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千凌音坐在亭中,怅然若思,目光中独有那一轮弯月,痴痴着凝视着。
月色皎洁,如霜似雪,可是千凌音伫立那里已经三个时辰了,一动不动。他尝试着唤她,好像她听不见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接下来她跟着千凌音一路,看着她抚摸着那个画中男子,听到她在默默地私语。轻声唤道“莲清”,目光空洞,偶尔会透过画像看些什么。
月静天明,玖兰潇寺从梦中醒来,吃惊地看到古镜碎了,成了一地的碎片,每一片上都是玖兰的惨白面容,似乎在证明这一切都是梦一场。一场梦,一情缘,虹鸳鸾配,注定的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