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枫看见医王发怒,赶紧拉着梦珍的手示意道:“梦珍,孙先生这么大年纪,别把他气坏了!”
梦珍正在火头上,不理会阿枫的提醒,继续说:“我才16岁,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只说眼前,你在这村中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肯像当年一样行侠仗义?”
这时阿大在旁边插话道:“孙先生当年曾经收了一个学生,把很多医术都传给了他,可是这个徒弟后来却专门学了炼毒,下毒,用毒的各种手段,在江湖上杀人无数,先生被气的不行,就要去杀掉这个恶人,可是此人虽然歹毒,可确实聪明绝顶,从医药之中独创了用毒的各种法门,竟然还成立了一个帮派,人多势众……”
阿枫吃惊道:“难道就是也在江湖十大势力之中的万毒宗的宗主柳白?”
孙丹蕴伸手把椅子扶手拍的粉碎,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畜生的名字。”
阿大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孙先生也已经没办法再制约此人了,经过这一件事,先生特别后悔教了这么一个人做徒弟,发誓以后再也不再为人治病,来到此地一直隐居。”
梦珍这才明白原来是有这个曲折缘由,语气缓和道:“可是那你为什么可以给动物治病?”
孙丹蕴翻白眼道:“我发誓不给人治病,不再接触红尘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人心太险恶了,我真是活了一辈子都没活明白,看懂人。可是我又没发誓不给动物看病啊?”
梦珍有点沮丧,想了想说:“可是我问你,你这几个仆人跟你感情自然是深的,他们要是生病,你也见死不救吗?”
阿大笑笑道:“如果有那种事,我们就去翻翻先生的医书,多半在某一页被折了记号,我们就照方制药好了,这也不算违背誓言。”
阿枫摸摸脑门,这几个老家伙加在一起得200多岁,还玩擦边球的游戏呢?
梦珍眼珠一转,拍手笑道:“那孙先生不如再收个徒弟好了,把你的本事都传下来,让他去给老百姓治病,那不是又没违背誓言,也没有埋没您医术吗?”
她觉得自己的主意特别好,以为几个老人都会欣然同意,可是看他们都没反应,不禁问道:“这主意不好吗?”
孙丹蕴怒道:“我今天这么惨,还不是被那个畜生害的?现在,我还敢收什么徒弟?我造的孽还少吗?”
梦珍浑不在意说道:“拜托你想想,有一句话叫做因噎废食,你怎么能因为一次被人骗了,就把世界上的人都看成坏人呢?”
孙丹蕴摇头不语。
梦珍着急用手拉着孙丹蕴的肩膀摇晃道:“人总是要死的,难道就因为要死,就连活的勇气也没有了吗?你怎么会认为自己的眼光一直差,还会收到一个坏徒弟?”
孙丹蕴一个白胡子老头被这个小姑娘摇来晃去的又好气又好笑,叫道:“快别说了,说的我脑门疼,我要回屋子睡觉。”
梦珍并不放手,说:“今天咱们说不出一个结果,谁也不能睡觉,连饭也别吃。”
三个老仆人互相对视一眼,感觉奇怪。因为孙丹蕴因为柳白的事情以后,特别内疚,郁郁寡欢10来年。但是老仆人却都清楚他依旧还在研究医术,种植各种珍惜药草,尤其在用毒和解毒方面花了很多心血,有农人请他给牛羊等治病,他也一概答应,显然是对行医一事念念不忘。医王年纪越大性格变化也是很快,这么多年和外人几乎不怎么说话,今天被这小女孩一番责难和闹腾居然也没生气。
阿大眼睛一转,咳嗽一声道:“这位姑娘,你怎么称呼?”
阿枫替她说道:“她叫徐梦珍,是紫枫学院徐暮崖先生的女儿。”
阿大脸上一喜,心想,既然是徐暮崖的女儿那自然人品方面是最可靠的,说道:“要是有像姑娘这么天资聪明,心性善良之人来拜先生为师,我想先生多半会考虑的。”
孙丹蕴眼神一亮,没有说话,阿二阿三立刻连连点头称是。
“啊!我?”梦珍连连摆手说:“我可不行,当医生多闷得慌,整天跟那些伤口打交道,哪里有用刀剑来的威风?”
孙丹蕴怒道:“胡说,再厉害的高手难道就不生病了?不是恭恭敬敬的来求你?内力内气再强难道不用鼻子来呼吸吗?一点药力用过去,人就翻了,用药一道,各种药性不同配合到一起,一会成了良药,改动一点就可能是毒药,救好人杀坏人,怎么会无趣呢?”
梦珍犹豫道:“就怕我脾气太急,也好玩,又笨,学也学不好的,我们紫枫学院有好几十个弟子呢,不如我一车都给你拉过来,让你随便挑选。”
孙丹蕴叫道:“刚才是谁说的学了医术就应该普救众生,行侠仗义的?怎么现在又怕这个,又怕那个的,简直是口是心非!阿大,快扶我进屋!”
阿枫看见事情要坏,一把拖住梦珍,低声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凑合先学一点,等把天工楼这事对付过去再说啊,你要是会了人家哪怕一个指甲盖那么点的医术,以后我受伤就靠着你来保命了。”
听到这话,梦珍心里微微一动,立刻笑道:“老先生,要是能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愿意拜你为师,学习医术。”
孙丹蕴和几个老仆人听了一愣:“什么,你还要提条件?”
梦珍说道:“第一,不能骂我打我,第二嘛,也不能一直在你这里学医术,我觉得闷了,想出去转转,你也别拦着我。”
一代医王仰天出神良久,叹道:“我退出江湖已经10多年了,难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巨变到徒弟要来要求师傅了吗?听说我要收徒弟,来拜师的人我相信可以从这百草堡队伍排到自由城去,可是你这女孩竟然还……”
阿枫在一边赔笑道:“先生不要生气,既然是条件那都是可以商量的……”
孙丹蕴说:“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他这一说,梦珍,阿枫,几个老仆人都吓一跳,居然这样痛快的答应了。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孙丹蕴说。
梦珍问:“什么条件?”
孙丹蕴说:“如果有一天你学了我所有的本领,而且有能力和把握的情况下,替我杀掉柳白这个畜生,”
梦珍听说了柳白以毒杀人无数后,心理一点没有障碍,当下点头。
孙丹蕴随即把头转向了阿枫说:“你也一并发下这个誓。”
阿枫奇怪医王为什么提的提件把自己也给加进去了,只好跟梦珍一起向孙丹蕴发誓,日后一定铲除医王的逆徒—万毒宗的宗主柳白。阿枫看见梦珍发誓时表情认真,心中不觉好笑,自己现在连红晶甲士都不是,何谈日后杀掉一个和自己师傅齐名的大宗师级人物,对方门下的势力可比紫枫学院雄厚的多,而且还天下用毒第一的高手,连你孙老头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你好意思把这重任交给我们两个?是太看得起我们,还是太想害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