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枫早有防备,这一会的时间就把他的内力吸尽,把长刀往前一递,就穿透了军官的后背,立刻喊叫没了声音。
周边的守城士兵看见出了变化,立刻挥着兵器杀了过来。阿枫今天目睹了那小孩惨死的场面,整整一天都在勉强按耐着胸中的戾气,这时杀机大起,三刀劈下去,立刻三名士兵被劈成两半,其他人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不禁面露惧色,纷纷后退,手中拿着兵器不敢进攻。
城道上一阵厮杀声,阿枫带来的五个乱石峰的部众杀上城头,有一个人后背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依旧挥动抢来的长矛不要命的拼杀。阿枫叫道:“有两个人就在这城头放火,剩下的跟我去砍断吊桥。”
有了这三个人的帮助,阿枫势如猛虎,城墙上这时只有几十个士兵,剩下的民夫都不敢参战,立刻被打的死伤狼藉,阿枫纵身到操纵吊桥的机关旁边,挥起大刀就猛砍粗粗的绳索,连砍几下,绳索断了一半。
看见城头火起,乱石峰的马队在前,步兵在后,都向东门扑了过来。
“啊”一声惨叫,一个乱石峰的汉子扑在阿枫的后背上,这时一伙帝国士兵看见城头火起,跑过来增援,几个弓箭手都在弯弓射箭,那汉子怕阿枫受伤,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替阿枫挡了一箭,阿枫这时无暇考虑自己的安全,继续抡刀去砍绳索。剩下两个乱石峰汉子互相对视一眼,大吼着向对面的帝国军队。
再一次狠狠的砍下一刀,绳索终于断了,吊桥轰然一声倒下在护城河上,乱石峰的骑兵当先冲过吊桥,弯弓射向城墙上的守军,后面步兵立刻扛着长长的云梯放到城墙上,纷纷嘴里叼着短刀,往上攀爬。还有几十个力士合力托起一根巨木去撞击城门。
阿枫回头看见城头上闻风而来的帝国士兵是越来越多,自己带来的五个人全都死于刀下,城下更有一些士兵督促着民夫手中扛着木头和一车车的石头,准备去堵住晃动的城门,看见一群帝国士兵举着兵器向自己冲来,阿枫看了一眼城墙的高度,直接往城门洞里跳了下去,瞅准一个正在挥鞭抽打民夫的士兵,阿枫一脚踢去,那士兵立刻飞了出去,头在城墙上撞的粉碎,这一下化解了落下的巨大力量,阿枫落地,两刀又砍翻了两个士兵。民夫们害怕,都大喊着扔下手中的推车,大木头,往后面跑去。
一个军官领着几十名士兵赶到,用刀砍倒两个民夫,大吼着:“都不许跑,谁跑就杀了谁。”民夫们这才心惊胆战的停下脚步,不知所措。
看见城门被外边的土匪撞击的更加厉害了,军官着急的大喊道:“射箭,射箭,射死他。”
阿枫身子在城墙上一蹬,在空中打落几支羽箭,跳进帝国军中挥起长刀一阵乱砍。几十个人围着阿枫拥挤在这狭小的城门洞子里,知道城破后下场凄惨,也都疯狂的向阿枫攻击。这样的战场上,阿枫什么样的武功也实战不出来,就是凭借着身体本能的躲闪,见到前面有人就是劈头一刀,远了刀砍腿踢,近了用拳头和肘部机打。
阿枫凭借一人的力量,挡住了帝国几十人的进攻,虽然目前阿枫的境界已经是红晶甲士高境,距离可以修炼内气的控兽师境界一步之遥,但是对面人数众多,交战道激烈的时候,阿枫腿上被划伤,前胸也刺了一枪,幸亏枪尖刚入肉的时候,身体就立刻有躲闪的本能反应,伤口不深还暂时不影响行动。
阿枫身上满是鲜血毫不在意,甚至身体还有着一种兽性被宣泄出来的快感,伤口的疼痛让他更加亢奋,大吼着不断砍倒身前的一个个敌人。就在这一会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下了十几个帝国士兵的尸体。周围的其他士兵都是心惊胆战,畏惧阿枫的勇悍。
轰的一声,城门飞了起来,乱石峰的步卒扔下巨木,呐喊着冲进城来,后面的马队看见城破也立刻跟着杀进来,帝国士兵惊叫着:“逆贼杀进来了!”“城破了”,这恐慌就像传染病一样在守军之间蔓延,再也没有人有心思作战,扔掉兵器和铠甲都往城里跑去。
朱真木纵马进来,看见浑身是血的阿枫,下马高兴的说道:“阿枫兄弟真有你的,要不是你夺下这东门,我们这次攻城损失惨重不说,就靠着云梯和人命来填,能不能攻的下还难说呢。”
阿枫撕下一块布堵着自己的伤口说:“最关键是要把粮仓夺下,我那把火也不知道被扑灭没有。”
朱真木说道:“放心大哥早就派马军去抢粮仓了,我这就去看看,你受了伤不要乱动。”吩咐两个亲随照顾好阿枫,随即上马也向粮仓奔去。
城墙上,阿枫站在段天盛的旁边,目睹着一车车的粮食和布匹,金银都拉出蓟谷城,一辆接一辆一眼看不到尽头。因为扑救及时,粮仓只被烧了两座,段天盛看了看阿枫被白布缠好的伤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样,伤口有没有妨碍!”
阿枫回答道:“大头领放心,这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段天盛赞许的看着他说:“其实只给你派5个人来夺东门,本来也没指望你成功。因为上次营救四弟就走漏了风声,平蒙城有了防备,我就在怀疑身边一定是出了官府的奸细。这次攻打蓟谷的粮仓非同小可,我派出了三股内应,果然那两路都被守军提前发现,只有你这路人少只有我张牛儿知道,没有被敌军发现,看来又是奸细在提前通风报讯。”
二寨主岳伦说道:“大哥,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对可疑的人逐一筛查,一定把这家伙揪出来,千刀万剐。”
段天盛点点头说道:“不把这人查出来,我绝对是寝食不安,真没想到阿枫兄弟居然如此英勇,这次能打下蓟谷城你是立下了头功。兄弟,说吧,要什么奖赏?金银,女人什么都可以。”
阿枫说道:“我只要这城中毛书吏一家人的性命。”
朱真木奇怪道:“阿枫兄弟跟这一家有什么仇恨吗?”
阿枫不愿意多解释,说道:“只是看他家不太顺眼而已。”
段天盛说道:“阿枫兄弟不过是提了这么一个小要求,来人,立刻把那姓毛的全家统统带到城上。”几个手下立刻快马往城中去了。
段天盛指着城下一百来个帝国士兵俘虏说道:“全部砍了!”立刻乱石峰的步卒动手,把那些士兵全部砍下脑袋,即便是隔着好几丈,也是一股血腥飘到鼻子里,令人作呕。
段天盛又命令道:“把这些首级每个城门都悬挂一些,好好震慑一下那些来增援的帝国崽子们。”他对岳伦说道:“让兄弟们加快进度,把东西尽快运到咱们的山寨,帝国的援军恐怕一天后就能到达!”
岳伦说道:“不如,我们走后把这城池一把火烧成平地,以后对我们乱石峰就少了一个威胁。”
朱真木反对道:“大哥,这事万万不可,烧了县城,富人很快可以再盖新房,可是穷人就得背井离乡,我们乱石峰不能坏了名声。”
段天盛说道:“放火就不必了,我们之所以撤离这个县城,就是我们的势力还很小,如果占据城池,帝国会派重兵来剿灭我们。如果放火,这些帝国的官员就遮掩不过去,一样引得帝国的警惕,不划算。”
这时,乱石峰十几个汉子押着几十个被绑上绳子的人走上城头,有老有小,还有的女人抱着孩子,段天盛一指这群人说道:“兄弟,这都是你的了,要杀要剐随你的心思。”
阿枫慢慢走到人群面前,脸现杀机,一个老头跪下哀求道:“英雄,小人姓毛,是这一家之主,不过是在帝国当个小吏混口饭吃,到底哪里得罪了英雄?请开恩啊!”
阿枫眼睛一亮,从人群里拽出来那个轧死小孩马车上的青年,大笑道:“小畜生,可还认识我这脸上的鞭伤?”
那青年浑身哆嗦,低头不敢说话。
毛书吏顿足捶胸道:“又是你这逆子闯的祸,可连累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小英雄,我这逆子得罪了你,请你高抬贵手,我家中所有钱财都可以奉上。”
阿枫摇头道:“我今天让你们死个明白,抽我脸上一鞭子没关系,你儿子今天早上马车活活碾死一个穷人家的小孩,那孩子不过2岁,还满不在乎,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拿别人不当人,今天我比你们强大,自然可以不把你当人。让你们都尝尝做一个蝼蚁,任人杀戮的滋味到底好不好受!”
他极度厌憎手中的青年,一刀砍下脑袋,再一脚把尸体踢下了城墙。又把那马车夫也拽出来砍下脑袋,准备杀毛书吏的时候,这人倒也有些硬气,说道:“请小英雄网开一面,我家中的妇孺罪不至死啊!”
阿枫看看瑟瑟发抖的那些女眷和孩子,心有不忍,点点头,也是一刀砍了下去。又连续杀掉几个毛家的男人和管家后,阿枫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但又涌动着一阵新的烦躁,把刀扔在地下,命人放掉剩下的毛府家人。
段天盛笑道:“阿枫兄弟还是心软了一些,咱们绿林中人做事,一向是要么不杀,要么就杀个干净,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记住,人这东西就是奇怪,你越对他狠,他就越怕你,服从你,你对他们好了,他的心思可爱活动,恩将仇报的事情我见的太多了。”
他又命令道:“真木,命令兄弟们把那些大户人家洗劫一空,不要留下一个铜币,一颗粮食,年青女人也抓一些回山寨,兄弟们也不能老憋着,穷人家的东西和女子就算了。另外把城中乞讨的,流人和穷人的青壮男子都集合到城外,我有话说。”
几千青壮年都被轰到了城下,看着遍地都是没有脑袋的尸体不禁浑身哆嗦,面如土色,段天盛双手叉腰,运动内灵,声音传遍四野:“你们这些废物男人,自己的爹娘和老婆孩子都快饿死了,你们连点办法都没有。是你们不够勤快吗?不是,你们本来可能都有土地,可是现在都归了那些官员和大财主们,即便你们做牛做马也换不来能够让全家活下来的粮食。老子当年跟你们一样的凄惨,不过,我不怕死,我敢跟帝国走狗们拼命,要么是一个完全的人活着,要么就战死,不做一条****的狗,不做蒙上眼睛拉磨的驴,我老段不喜欢勉强别人,我只问你们这些人一句话,在全家都快饿死的时候,你们谁愿意加入我们乱石峰?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全家吃的,运气好我们打下天下,大家荣华富贵共享,运气不好,我们一起掉脑袋!愿意的出来站到一边,不愿意的也请放心,我不会像帝国一样的硬拉壮丁。”
阿枫对段天盛有些刮目相看,他虽然只是说了一些大白话,可是煽动性极强,听他话中的意思,虽然目前势力还不大,但隐隐然有图谋天下之之志。
听了段天盛的话,有那胆子大的或者光棍一条的立刻有500多人走出队伍,嚷着要入伙。剩下的人里有一部分神色犹豫,还有的低头不语,显然是没有勇气做强盗。
段天盛神色一冷说道:“好,已经有这么多兄弟加入我的乱石峰了,很好,今天你们就可以领到粮食,可以把家里人一起带到乱石峰,我保证她们的安全。剩下你们这么多人嘛……”
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你们这几千窝囊废看见我抢了官府的粮仓,是不是正在想着,这些强盗怎么能吃的了这么多,多半是要分给我们一些,对不对?”
那站着的几千人都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城墙上似乎天神一般的段天盛,有人叫道:“首领,开开恩啊,别看着我们饿死啊!”一排排的穷人和流民都跪了下去。
段天盛冷冷的说道:“粮食虽多,但是为了攻破县城,我也死了40名弟兄,这些粮食是我乱石峰汉子用鲜血换来的,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吃,这个县城会被我洗劫一空,你的老婆孩子也会因为你是废物而活活饿死,帝国已经把你们骨头里每一丝有用的东西压榨出来了,你都不敢为了活命而反抗,既然你是没用的人,没有廉耻和血性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你们难道从小到大是靠着施舍和哀求活下来的吗?总之,赶紧去别的县城做乞丐去吧!”他说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