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后堂中苏锦已经焦头烂额了,夏思菱小穗儿知道此去凶险万分,死活要跟着一起去,苏锦好说歹说也拦不住,苏锦不得不发了火,小穗儿受不住苏锦的训斥夺门而去,苏锦觉得自己不应该发火,只得耐心的先哄夏思菱。
最后夏思菱道:“莫以为奴家不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奴家本以为君可以依靠终身,得享幸福时日,但郎君一意涉险,奴家也无可奈何;今日我在此立誓,若郎君十日不归,奴家便悬梁自尽追随而去。”
苏锦吓了一跳,赶紧搂住她安慰道:“万万不可,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若不行此险着,你我乃至全城数万人的命运都将不堪之极;你放心,我绝不会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家中有你们在等我,碧云有孕在身十一月便将产子,我岂会丢下你们不管?”
夏思菱道:“奴家不管,奴家不能没有你,要么你带奴家一同前往,要么你按期归来,无论事成与不成,只要看到你归来,便是死在一块也是甘心的。”
苏锦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听我说,我和晏小姐之间曾经有个约定,此刻我视你跟她一样都是我的最爱之人,所以这个约定也同样跟你定下。”
夏思菱死命搂住苏锦,默不作声。
“我的约定便是,无论我去何处涉险,哪怕是失踪不见,人间蒸发,但只要没有亲眼看见我的尸首,便决不能认为我已经死了,除非亲眼见到我的尸首,到时候你爱追随我泉下也由得你;十日之期乃是估计的时间,若半途有什么差错耽搁,你却在城中自挂而亡,待我平安归来之后,你叫我情何以堪?所以千万别做傻事,答应我乖乖的在城中等我归来,要像个苏夫人的样子,全城百姓军民可都看着你呢,你的一举一动便是代表我的言行,可牵动千万人的情绪,所以你要坚强一些。”
夏思菱脸上流泪,狠狠点头,虽然不知道苏锦的这个约定是不是为了哄自己才杜撰出来的,但苏锦的话却是情真意切在情在理,万一自己自尽了,苏锦又回来了,那该是何等的终身之憾;自己也确实不能过于自私,这么多天来,自己在城中协助守城,所到之处人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看,只因都知道自己是苏大人的家眷;自从跟了苏锦之后,夏思菱便已经不再是夏府中那个刁蛮火爆的小辣妹了,她不仅要为自己活,也要活给城中的军民看。
“奴家错了,奴家记住了这个约定,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奴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锦微笑道:“那是自然,娇妻美妾万贯家财,而且还高官厚禄,我岂会浪费这么多的人生享受,你当我是二傻子么?”
夏思菱破涕为笑,却见苏锦手忙脚乱的将她的衣服扒的精光,惊道:“作甚么?”
苏锦嘿嘿笑道:“享受人生啊,春宵一刻千金难买,咱们尽在这浪费时间作甚。”
夏思菱娇声道:“咱们说说话不也是享受么?”
苏锦不答,动作说明一切,几番挑逗之后,便已经轻车熟路的挺枪入港,一边动作一边想:“说话也是享受么,真不知道这些女子是怎么想的,真枪实弹的办事才是享受人生呢,拉拉、亲亲、抱抱什么的弱爆了。”
次日清晨,苏锦带着王朝马汉等十几名便装亲卫出了渭州南门,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开夏军散布游荡的斥候,专走阡陌小道,先南后西来到陇山山南。鲁老三带路,一行人一头扎进大山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陇山数峰连绵,越往西山峰越高,林木也越是茂盛,荆棘灌木和松杉遍布,几无落脚之处;但即便如此,鲁老三依旧凭着记忆寻找到了一条穿越陇山的小道。
说是小道,却是有些牵强,只是两山之间的一道并不深邃的峡谷罢了,到处是嶙峋怪石和带刺尖藤,根本难以寸进,鲁老三是根据山势的走向和记忆才能确定这便是他曾经走过的穿越山道而已,而众人不得不轮流拿着砍刀在前面披荆斩棘开道,这才能缓慢的前进。
从早晨到中午,几个时辰只走了一小段路,就是这一小段路已经折腾的大家筋疲力尽汗出如浆了,深山之中无风,虽然比外边的气温要低一些,但正当盛夏,头顶上的太阳毒辣辣的照下来,晒得周围的草木蒸发出汩汩的热浪,人行其中仿佛在泡桑拿,衣服全体湿透,疲倦不堪。
“苏大人,咱们找处阴凉之地歇息一番,吃点东西如何?老汉我有些疲惫了。”鲁老三虽然并不感到疲惫,但为了照顾这些青壮汉子们的面子,只得谎称自己吃不消了。
苏锦心如明镜,笑道:“也好,急也急不得,反正一天时间也翻不过这座山去;老丈从现在起可不能再叫我大人了,咱们现在是偷贩青盐皮货的商贾,您老要改口了。”
鲁老三一拍脑袋笑道:“对对对,老汉该跟诸位一样叫您掌柜的,或者是叫您大官人才对。”
苏锦哈哈笑道:“我也要叫您账房先生才对,到了会州城咱们可不能露了马脚。”
众人寻了一处地势稍微平坦的林间空地坐下休息,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清水,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在溪水中洗干净晾干净。
苏锦靠在树上打盹,他确实是有些累,因为昨天晚上他根本没闲着。
在安慰好夏思菱之后去寻被自己呵斥走的小穗儿,无意间在门口听到小穗儿在房中焚香祷告,苏锦在那时才明白,这个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从她的话语之中,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经不是主人这么简单,她的每一句祷祝之词都是希望自己平安幸福快乐,虽然絮絮叨叨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但在苏锦看来,仿佛这个少女在将她一颗赤诚的真心捧在手上放在自己面前,让苏锦极为感动。
虽是主仆名分,但苏锦从心眼里将小穗儿当做一个小妹妹,但实际上,他不得不正视小穗儿已经是个大姑娘的现实,清晨起来小穗儿服侍他穿衣洗漱的时候,每每看到她鼓鼓囊囊呼之欲出的胸部,雪白的脖颈红润的脸庞和少女身上的好闻的气息,苏锦便忍不住可耻的硬了,就算连骂自己是禽兽,也无法抵挡自己对小穗儿的兴趣。
苏锦不想变成西门大官人那样的人,全府上下的婢女丫鬟都被他弄到床上去,后世偷看禁书,每每总要酸溜溜的骂西门庆两个字“禽兽”,但现在苏锦忽然明白,西门庆也是身不由己,每日耳鬓厮磨,婢女们又千肯万肯,不图新鲜那才有病呢。
昨晚他实在是没控制住,进了小穗儿的房间,不但抱了她,亲了她,而且还摸了她,若不是此番不知能否回去,怕毁了一个少女的名节,苏锦昨晚便会要了她。
小穗儿当然既惊恐又欢喜,公子爷终于对自己有了亲昵的举动,这对小穗儿来说是天大的事情,虽然公子爷又要去干些冒险的举动,小穗儿却相信苏锦会回来,就像公子爷捏着自己从未有人染指的红豆在自己耳边所说的那样“回来后便真的要了你。”,公子爷岂会食言不回。众人小憩片刻,养足精神再踏上路程,山势逐渐上行,气温也越来越冷,路也越来越难走,好几处连鲁老三也辨识不出来了,往往走到尽头才知道是绝路,来回折腾了好几趟,到了傍晚时分终于重回正途。
而此刻已经在半山腰上,透过林木的缝隙,已经可以看到两侧山顶上夕阳下反射着金光的皑皑白雪,气温随着阳光的减弱也变得冷了起来。
众人不能再往上行,因为再往上便出了林木线了,而今夜要夜宿荒野只能在林间寻求庇护,加之天色渐晚,苏锦决定就地扎营,在林间砍下十几颗松树来搭了个简易的窝棚,升起火来。
半夜时分,寒冷刺骨,不知何时山上竟然飘起了雪花,雪花中夹杂着鸡蛋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松枝搭建的窝棚顶上,众人彻夜难眠,一个个睁着眼睛,卧听风吹雨打,雪落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