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锦惦记着楚铭清的安危,一直是忧心忡忡。直到桃喜偷偷来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徐成仁也已经伏法后,心里才安慰下来。由于怀孕的关系,苏锦本身就嗜睡,加上这几天没休息好,身体困乏的很。一切放心了之后,苏锦才有空好好的睡上一觉。
“桃喜,苏良娣呢?”小喜子一大早就来到了锦绣苑,见桃喜正在外厅收拾,于是上前去问。
“嘘,您小声些,我家小姐刚刚睡下没多久。这几天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才睡个安稳觉。”桃喜指了指里屋,轻声说到。
“哎呦,那我今儿可是要得罪人了。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我有重要事情要找苏良娣。”小喜子很无奈的说。
“哎呀,喜公公,您就有点儿恻隐之心吧!我家主子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身子弱着呢,这才缓和回来,有什么事情就等她醒来再说行不行?”这阵子的事情多,小喜子和桃喜两个人总是碰面,也就相互熟悉起来,所以桃喜在他面前说话也不避讳什么。两人在外面正纠缠着,声音也越来越大,将没入睡多久的苏锦吵醒了。
“桃喜,你们在外面嘀咕什么呢?”苏锦起身从床上下来,冲着门外问到。
“你看,把我家小姐吵醒了吧?”桃喜瞪了小喜子一眼,连忙回应:“是喜公公,说有要事禀报,我拦不住。”
“进来吧!”莫名的被打扰清梦,苏锦有些不大开心。
“奴才给苏良娣请安,打扰您休息了,是在罪过。”小喜子一进门看到苏锦朦胧的睡眼,脸上表情不悦,赶紧请罪。
“行了,反正我都起来了,你有事情就快说吧!”苏锦打了个哈欠。
“奴才是来给娘娘道喜的。”小喜子说到。
“道喜?喜从何来啊?”苏锦听完他的话愣住了。
“您的冤屈就要平反了,赶紧梳洗打扮跟奴才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小喜子还挺神秘的样子。
苏锦跟着小喜子到了太子府的前厅时,看到府中的家眷几乎是全员到齐,个个都是正襟危坐,尤其是楚铭清,脸色很难看,原本很有英气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
“臣妾参见太子,太子妃。”苏锦象征性的行了个礼,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要干什么,小喜子说要给自己平反,难道是和徐明盈有关系?”
“妹妹赶紧坐下吧,身怀有孕,就不必拘礼了。”钱舞之赶紧示意身旁的丫鬟扶着苏锦坐下。
“今日本王召集所有家眷来是有件大事要说。”楚铭清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徐明盈脸上停留片刻,对方赶紧躲开了。那眼神,似乎要把人吃了。
“苏良娣,你做到本王身边来。”楚铭清对苏锦说到。
“这恐怕不妥。”苏锦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有睡醒,要不怎么会有做梦的感觉呢?
“让你过来就过来,本王看看今天谁敢说个不字。”楚铭清的语气很强硬,苏锦只好照做。她站起身来,还没走到跟前,就被楚铭清一把拽了过去,轻轻的放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殿下究竟所说何事?”。钱舞之问到。
“此时非同小可,关系到我太子府的安定,乃至我鲁齐国的安危。”楚铭清又将连转向徐明盈;“前几日徐良媛被苏良娣陷害流产的事情想必各位已经知晓了。本王虽然公事繁忙,但这件事情也一直记挂在心里呢。经过多番调查,终于有了些眉目,今天就当着太子府上上下下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个清楚,也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徐明盈听着他的话,看着那怪异的目光,心里莫名打起了鼓。自己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楚铭清又查出来什么?为何她此刻感觉很不踏实?
“殿下,苏良娣如今身子不适,臣妾想还是不予追究了。”徐明盈强撑着,站起来,假惺惺的为苏锦求情。
“你前几天不是还要死要活的,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大度了?”楚铭清不禁冷笑一声,这女人还真是冥顽不化,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演戏。
“那时臣妾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情绪难免激动些,如今…如今都过去了,一切就算了。”徐明盈有点语无伦次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害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啊,殿下,家和万事兴,徐良媛都这样说了,臣妾看算了吧。”钱舞之在一旁帮腔,楚铭清最近心情已经很不稳定了,事情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可是本王过不去,此事必须水落石出,否则传出去说我太子府里有人耍手段使阴招。”楚铭清懒得再和她啰嗦,转过头对小喜子说到:“把人都给我带上来。”
“宣章御医,段御医晋见。”小喜子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两个御医应声走了进来。徐明盈一见这阵势,脸都吓白了,手心不觉得开始冒汗。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诸位娘娘。”两个御医行礼。
“段太医,你是给苏良娣诊脉的大夫,对不对?”楚铭清问到。
“回太子爷,正是,苏良娣当时在冷宫受罚,是喜公公带为臣前去看诊的。”段太医回答。
“那你说说,当时她有几个月的身孕?”楚铭清又问。
“当时苏良娣的脉象,当时是两个月。”段御医又如实回答。
“那好,章御医,徐良媛当时怀孕是你负责看诊,对吗?”楚铭清又问一旁已经开始神色不自在的章御医。
“回殿下,正是。”章御医开始擦汗。
“所以说,她流产的时候也是你去医治的?”楚铭清神色已经开始不对。
“确是,据徐良媛自己所说是因为在锦绣苑和苏良娣聊天时吸入了过量的红花和麝香,才导致的流产。可惜啊,胎儿已经成型了。”章御医越说越心虚。
“你简直一派胡言!”张御医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章兄,亏你还是行医之人。根据时间推算,徐良媛流产之时,苏良娣自己也有身孕,那么她一定不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如果照你所说徐良媛是被陷害,所以才在锦绣苑吸入了过量的麝香,。那你觉得苏良娣能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事保证自己就不吸进去。她又是怎么害了徐良媛肚子里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却没有事呢?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啊!”段御医越说越气,想想他先前来看病时,苏锦是那么温和善良,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歹毒的事情出来。明明是有人陷害,就是凭着良心,他也该出来说句公道话。
“要如此说来,是有些蹊跷。”一个品级为嫔的女子小声嘀咕道。
“好像章御医是有些地方没有交代清楚。”钱舞之听着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章御医,你准备对段卿家和各位娘娘的的疑问如何回答呢?”楚铭清握着苏锦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加大了力度,把她捏的生疼。
“这…这…”臣知罪,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欺瞒殿下。章御医面色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作揖。
“你好大胆子,还不如实招!”小喜子厉声喝道。
“殿下,您息怒,听他说完。”苏锦拍了拍楚铭清的手,转脸看向章御医:“你就实话实说,会有人替你做主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
“是,臣如实交代,恳请娘娘从轻发落。”章御医得得索索的开口:“是徐良媛,是她收买了为臣,其实她根本没有怀孕。后来又假装流产嫁祸给苏良娣,一次得到殿下的同情。”章御医说完跪着爬到徐明盈脚下,抓着她的裙子:“徐良媛,你倒是说句话啊!看在为臣为你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你救救我啊!”坐在椅子上的的徐明盈脸色一变,身子颤了一下,却不多说话。任由章御医哭闹着。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徐明盈,都惊讶于她的胆子真是大,居然撒了这样的弥天大谎。刚刚还在那里假慈悲,装大度为苏锦求情,真是最毒妇人心。最吃惊的莫过于苏锦,什么叫做一入豪门深似海,徐明盈这个女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自己三番五次的美被她整死,真是幸运。